第3章 逆袭之勇：情与力的交融
实验室的应急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里传来培养舱玻璃炸裂的脆响。
戴轩半跪在实验台边缘，喉咙里涌上的血腥味让他想起三天前在垃圾场被变异鼠撕咬的伤口——系统当时承诺的“超速再生“，此刻却在皮下组织里凝成无数细小的硬块。
“原来你也会流血啊。“黑狼的声音从三台报废的离心机后方传来，战术靴底碾碎满地玻璃碴的声响像某种爬行动物的鳞片摩擦声。
他抛接着那枚黑色立方体，彩虹光晕在戴轩视网膜上拖出彗尾般的残影。
戴轩的肋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三分钟前被电磁鞭扫中的部位正缓慢渗出银蓝色荧光——那是系统初次觉醒时残留的基因编辑液。
当黑狼的第三名手下举着分子切割刃扑来时，他眼前突然闪过庄瑶调试试剂管时垂落的发梢，那些泛着紫藤花光泽的鬈发曾无意间扫过实验数据屏，在纳米玻璃上留下转瞬即逝的静电涟漪。
“警告！
宿主再生速率下降至23%！“鲜红的系统弹窗在意识深处炸开，戴轩翻滚躲避时撞翻了恒温培养箱。
某种类似深海章鱼的触须状组织从摔碎的容器里涌出，突然发狂般缠住偷袭者的防护面罩。
借着这半秒喘息，他终于看清系统状态栏边缘闪烁的青铜色纹路——那是三天前初次激活时被自己忽略的远古符文。
黑狼的笑声突然变得刺耳，他抛出的立方体在空中展开成蜂巢状力场。
戴轩感觉后颈植入的基因芯片开始发烫，那些本该温顺的骨鞭突然反卷过来刺入自己肩膀。
剧痛反而让他想起庄瑶递来试剂管时指尖的温度，那支装有她血液样本的玻璃管正在五米外的震荡仪上发出求救信号般的嗡鸣。
“不是要当救世主吗？“黑狼踩住戴轩正在褪去鳞片化的右手，分子切割刃的幽蓝锋芒贴近他跳动的颈动脉，“你猜那位庄博士现在有没有在监控里欣赏......“
超频警报突然在戴轩耳膜内炸响，他视网膜上青铜符文开始顺时针旋转。
原本沉寂的基因链如同被星火点燃的古老密码，那些被压制的再生细胞突然以百倍速度疯狂分裂。
黑狼的瞳孔里倒映出诡异的一幕——年轻人伤口涌出的不再是鲜血，而是闪烁着星屑的基因图谱。
“不可能！“黑狼暴退时撞翻了整排低温冷藏柜，上百支基因药剂在地面铺成流淌的银河。
戴轩站起身的动作带着某种非人的机械感，他扯下缠绕在骨鞭上的神经束，暗金色流光顺着指尖渗入每道伤口。
第一个冲上来的改造人佣兵挥出的钛合金爪刃，在距离戴轩咽喉0.3厘米处突然锈蚀成渣。
戴轩侧身肘击的动作快得撕出音爆，对方胸甲凹陷处竟生长出珊瑚状的骨质增生。
当第二人举起脉冲枪时，枪管里涌出的不是能量束，而是大群闪着荧光的基因编辑蜂。
“别碰培养舱！“庄瑶的惊呼从通风管道传来。
戴轩旋身踢飞第三个偷袭者，那人撞破的隔离窗后露出林峰布满擦伤的脸——保安队长正用战术腰带卡住升降梯齿轮，怀里还抱着炸毛的小七。
基因改造猫的瞳孔缩成两道竖线，突然对着黑狼发出超声波般的嘶鸣。
立方体力场开始出现雪花状裂纹，戴轩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空隙突进到黑狼面前。
他的拳头穿透层层防御光幕时，皮肤表面不断剥落又再生的组织竟在空气中书写出螺旋基因序列。
黑狼格挡的右臂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增殖声，那些本该属于爬行类动物的鳞片，正在他皮肤下进化出哺乳动物的毛囊结构。
“你这怪物！“黑狼嘶吼着扯下整条变异的手臂，创口喷出的却不是血液，而是大团蠕动的原始细胞团。
戴轩嗅到空气中弥漫的杏仁味——这是庄瑶提到过的基因崩溃前兆，他本能地后撤半步，看着黑狼化作一团人形血雾撞破防爆玻璃。
警报声突然全部停歇，戴轩踉跄着扶住倒悬的操作台。
系统界面的青铜符文正在褪色，他听见自己心跳声里混杂着两种频率——其中某种不属于人类的搏动，正随着小七舔舐他手背的动作逐渐平息。
破碎的监控屏幕群突然同时亮起，陈博士的虚拟影像在静电干扰中鼓掌。
戴轩抬头看向通风口铁丝网后的闪烁眸光，庄瑶白大褂的衣角正在气流中翻卷如振翅的鹤。
他抬手想擦去嘴角血迹，却发现那些血珠正在掌心聚合成微小的双螺旋结构，像极了两人初次见面时，女科学家演示的基因链全息投影。
戴轩垂下的指尖还在滴落星辉般的基因液，实验室穹顶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将满地狼藉照得如同抽象派画作。
庄瑶从通风管跃下的动作带着科研人员少有的矫健，发间沾着的金属碎屑在荧光中像是撒了把碎钻。
“你的线粒体活性超标了四百倍。”她握着便携检测仪的手悬在戴轩胸口三寸处，显示屏的蓝光映得两人面容忽隐忽现。
那些在战斗中支离破碎的恒温箱正渗出淡紫色雾气，将满地基因药剂残液蒸腾成迷离的霓虹。
戴轩刚要开口，喉间突然涌上带着金属腥味的甜意。
他偏头咳在破损的防弹玻璃上，飞溅的血珠竟在表面蚀刻出羽毛状纹路。
庄瑶的瞳孔微微收缩，她藏在白大褂暗袋里的左手正悄悄激活紧急通讯器——陈博士的虚拟影像还在监控碎片里诡异地闪烁。
“当心！”
小七炸毛的尖叫声与林峰的警示同时响起。
戴轩本能地旋身将庄瑶护在身后，却发现只是通风管掉落的螺丝钉。
基因改造猫弓着背跳上操作台，尾巴扫过戴轩手背时带起细小的静电火花，那些未愈合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编织出晶状表皮。
庄瑶耳后的皮肤泛起淡淡的珍珠色——这是她情绪波动的生理特征。
三天前在基因图谱室，这个菜鸟改造人还对着双螺旋模型问出“能不能把鱼鳃和鹰翼结合”的蠢问题。
此刻他破碎的战斗服下透出的青铜色纹路，却让中央数据库里所有基因链模型都黯然失色。
“你的虹膜……”她脱口而出时才惊觉两人距离不过半尺。
戴轩眼中流转的鎏金色光斑，分明是她上周刚提交的《远古基因显性表征报告》里提到的稀有突变。
培养舱泄露的低温气体在两人之间织出薄雾，某种超越肾上腺素的心跳声正在共振。
陈博士的冷笑刺破氤氲的雾气。
全息投影不知何时凝实成半透明的实体，他踩着液态金属凝聚的台阶走下，纳米机器人组成的西装表面不断浮现基因图谱。
“精彩的反杀秀。”他抬手接住一滴悬浮的银蓝血珠，液体立刻在他掌心沸腾成微型风暴，“可惜你的基因编辑器……还在用原始版本吧？”
戴轩颈后的芯片突然传来灼烧感。
那些被系统压制的异常增殖记忆在神经末梢苏醒，他这才惊觉自己后背不知何时隆起了不对称的骨突。
庄瑶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她指尖贴着的位置恰好是三天前静脉注射的针孔，此刻正泛着奇异的翡翠色光晕。
“博士是想说，比起您私自改造的THX - 09型克隆体，我还差得远？”戴轩眯起眼睛。
战斗时没入皮肤的分子刃碎片突然全部析出，在两人面前拼成残缺的字母——正是黑狼手臂上褪色的刺青纹样。
林峰抱着维修工具箱从升降梯井探出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诡异的对峙画面。
小七正用尾巴卷着微型灭火器，悄悄喷向陈博士全息投影的能源节点。
庄瑶白大褂口袋里的试管不知何时少了一支，而她垂落的右手正比划着只有安保部知道的摩尔斯电码。
“今晚的月色……”戴轩突然没头没尾地开口，抬手接住从通风口飘落的紫藤花瓣。
这是他们初次相遇时庄瑶试管里培养的转基因植物，此刻沾染了基因药剂的荧光，在他掌心舒展成蝶翼的形状。
“……特别适合看离心机跳舞。”
庄瑶没忍住轻笑出声，这个冷笑话是她三天前调试设备时随口说的。
陈博士的投影突然扭曲成漩涡状，显然是林峰切断了主能源。
在影像消散的刹那，所有人都看清了他攥紧的拳头里渗出的幽蓝液体——那分明是未注册的军用级基因稳定剂。
警报解除的绿光扫过实验台时，戴轩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地。
系统界面在他视网膜上疯狂闪烁的红色警告，与庄瑶检测仪上的数据形成诡异的重合。
那些本该致命的基因崩溃指数，正在小七呼噜声中奇迹般回落。
“别动。”庄瑶解开他破碎的衣领，手术钳夹着沾满荧光液的棉球停在他锁骨上方。
那里新生的皮肤正呈现出星空般的纹路，与她颈间项链的陨石碎片产生共鸣般的震动。
“这是……”她的呼吸突然急促，检测仪屏幕映出的远古碱基对序列，分明与她家族传承的秘纹完全吻合。
戴轩抬起的手停在半空。
他原本想拂去庄瑶睫毛上沾着的冰晶，却被少女眼中突然涌出的泪光钉在原地。
那些在战斗中精准计算攻击角度的脑细胞，此刻全部罢工般沉默。
小七的尾巴扫过满地玻璃渣，叮咚声里混着林峰假装检修设备的憋笑声。
“明天开始，”庄瑶突然抓起他的左手按在基因锁终端上，虹膜扫描的蓝光映得她脸颊发烫，“每天下午三点，B - 7实验室。”她没说的是，权限列表里赫然跳动着“绝密”级别的《人类基因组暗物质研究》文档。
戴轩望着自动修复的防爆玻璃，倒影里自己眼中的青铜色正在褪去。
那些在战斗中沸腾的远古基因重新蛰伏回意识深海，唯有掌心残留的紫藤花还在散发淡淡幽香。
他知道陈博士的威胁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奏，但当庄瑶的白大褂衣角扫过他手背时，某种比基因突变更陌生的情愫正在血管里疯长。
实验室顶部的星空投影仪突然自动启动，人造银河倾泻而下的瞬间，戴轩看见庄瑶偷偷把带血的棉球藏进了贴身口袋。
而在她白大褂褶皱里闪烁的微型追踪器，正将整个场景实时传送给某个藏在暗处的观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