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后续
对方下了逐客令，顾远两人也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了。
临走之前顾远问了问题，“安娜小姐，这里是巴甫洛夫大楼吗？”
“没错。”安娜很干脆的就承认了。
得到答案后的顾远道了声谢，然后和谢尔盖一起离开了公寓。
在关门的时候，顾远的脸在门缝后只能看见半张，他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安娜小姐，既然这么危险，就不要把头发放下来了，行动很不方便，而且盘起来挺好看的。”
“那么，打扰了。”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顾远脸上依然带着笑容的关上了公寓的大门。
目送两人离开的安娜不禁失笑，轻轻摇了摇头，看来发现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了，连这两个菜鸟都能找到她的家门口，自己的准备得加快了。
视线转移，她的目光落在了客厅角落的那个箱子上，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头发盘了起来。
刚走出门的顾远脸上的微笑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计划似乎比想象的要困难得多，
走出公寓后，他和谢尔盖两人都有些气馁，本以为能够顺利的计划，上来就吃了当头一棒，其实顾远做好了被对方拒绝的准备，他打算到时候再亮出自己记者的身份，再把安德烈抬出来作为筹码。
但是安娜的一番话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甚至怀疑，自己如果说出来，反而会被那个女人惦记上。
夜幕已降临，街头空旷而寂静，两人步伐沉重，气氛压抑。最终，还是顾远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算了，这本来也不在我们计划的一环，至少我们知道了巴甫洛夫大楼的具体位置。”
“真的是好消息吗，那个女人都已经把点踩好了，而且看她的样子，知道这里的人还不少，到时候我们去了，怕不是凶多吉少。”谢尔盖有些沮丧地说。
顾远刚恢复的神色瞬间垮了下来，你这不是在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他忍不住给了谢尔盖一拳。
“你还有脸说，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搞得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高玩，结果害我们上去丢脸，差点命都没了。”
谢尔盖自知理亏，讪讪一笑道：“我确实不是新人啊，我四月份就参加第一场副本游戏了，但是大部分都是单人副本，没怎么见过其他玩家，这个模式我也是第一次玩，谁知道会这样……”谢尔盖的声音越来越小。
顾远无语，“你还说我的引荐人不负责，什么都不告诉我，你的引荐人难道没告诉你这些吗？”
谢尔盖有些尴尬，“其实我也只见过我的引荐人两次，第一次是他给我手机进副本的时候，第二次是我某次副本出来后，心理状态很差，几乎想自杀，他才出现把我帮我走出来。”
说到这，谢尔盖语气一顿，“他当时告诉我，有些事情光靠说是没用的，只有亲身经历后才会明白……”
顾远这才意识到，谢尔盖之前的提醒并非空穴来风，原来他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这么一想，顾远的语气也随之软了下来。
“算了，这对我们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总比被别人杀死过后再明白要来的好。”
“不过，谢尔盖。”顾远郑重的看着他，“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因为安娜的话而产生间隙。”
“当然。”谢尔盖轻松地一笑，“就像你之前说的，帮帮顺眼的人，不难。”
两人相视而笑，心中的颓废也随之散去。
“所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谢尔盖问道，计划总得继续进行。
顾远摸着下巴思索着后续计划，片刻后抬起头：“我决定去整点胶卷。”
“胶卷？”
顾渊一摊手，“我身上的胶卷不多了，到时候没胶卷怎么拍照写文章，不光是为了完成我的任务，我还得给安德烈交差呢。”
这其实也只是次要的，主要是相机的定格技能必须要搭配胶卷使用，所以虽然身上还有一点胶卷，但是也得早点做好准备。
“那好吧。”谢尔盖不疑有他。
然而，顾远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这个先不管不了，我们还是先解决今晚的住宿问题吧。”
谢尔盖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突然意识到，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他们又没有住处。这里是市中心，而军营却在城市的北边。
如果只是说多走点路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个时期的斯大林格勒是有宵禁的，别说什么找一间旅馆，现在正是严格执行战时资源管制的时候，没有旅行证明或者军事通行证之类的凭证，根本没有旅馆敢让你住下。
谢尔盖倒是确实是有编制，但是他的证件还没办下来，而顾远的假证更是派不上用场，要是没被认出来还好，一旦被认出来了麻烦就大了。
至于私宅就更不可能了，斯大林格勒是伏尔加河航运枢纽和坦克工厂集中地，战争爆发后，大量的工人、军队以及城外的难民涌入，导致住房极度紧张，普通市民若是私自收留外来人员，甚至可能面临行政处罚。
顾远皱着眉头掏出怀表看了一眼。
“现在快八点了，九点宵禁前如果找不到地方住，那就只能找个地方藏起来，祈祷别被巡逻的卫兵发现。”
虽然被发现了不会有太大危险，但绝对少不了麻烦。
“走吧，看能不能找个地方让我们俩睡一觉。”谢尔盖叹了口气。
“大晚上的也不开路灯，乌漆嘛黑的……”谢尔盖随口抱怨了一句。
“你是不是傻，把城市照亮，让德国佬晚上来空袭吗？”发现谢尔盖跟他一样也是菜鸟之后，顾远对他愈发不客气了。
……
两人边拌嘴边走在街上，寻找能够过夜的地方。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身后某座建筑的阴影里，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见顾远两人离开后，他也如同一道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安娜站在二楼闭着眼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拿起一个杯子，倒满水后轻轻晃动，水面上的涟漪在杯中荡开，片刻后居然反射出了楼下的场景。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跟上顾远两人的那道影子，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祝你们好运，菜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