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通房丫鬟
“盐场账房，李智宸，李金堂，王金堂......”
“盐监，李勇，李章程，吴桂林......”
“私吞、倒卖引盐三千七百引，贪赃八千八百万两白银，即刻问斩！斩后株连九族！”
小雨婆娑。
沿海的悬崖边，披头散发的账房和盐监，被不良人死死扣在放血的石台上。
随着远处中州府录事的宣判，环铜大刀寒芒一闪，
鲜血四溅之间，无数脑袋犹如滚石，
咚隆咚隆地就滚下悬崖，被浪涛吞没。
手持青铜器的司狱上前做法，一时间火云遍天、金光耀眼。
待得一切动静平息后，盐场的事儿就此盖棺定论。
李账房等靖州派，下欺盐丁，上瞒朝廷，私自将中州的盐卖到靖州去来中饱私囊。
盐业干系一州的民生稳固，社稷安危，
中州又正在经历战事，缺盐足以酿成大祸。
李账房这些人自然是罪无可恕。
而打死打伤靖州派盐监的刘昊，也从造反的贱民，
摇身一变，变成了忠孝两全的良民。
不仅没有受罚，还得了六十亩盐田的封赏，成了个管亭子的夫役。
现在被邀请来观看犯人问斩。
“我靠，刚才那招好生炫酷，你会吗？”
刘昊肘了两下身边的闾丘澜，
后者脱了狱卒的短衫，放下一头长发，换了件素色的襦裙。
久违地换上女子服饰，她本还有些羞涩，不料周围人还是照常对她。
现在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不会。”
“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我爹死的早，我娘......”
“得了，得了，当我没说。”
两人身旁，拄着根拐杖的郭老汉长叹一声：
“李账房做的事，中州刺史，周围的县令肯定都有掺和，不过是用他们来平账背锅罢了。”
“这些账房盐监比我们贱民身份不知高到哪里去，也不过是官人一脚踹死的街边野狗，
若是官人又有心思，谁又知道下一个死的是不是我们呢？”
“呸呸呸！老东西，你活够了想死别搭上我，小爷我的好日子可才刚开始呢！”
魏公平开始和郭老汉唇枪舌战起来。
一个油滑一个倔，都互相讨厌得紧。
闾丘澜碎碎念的声音，郭老汉和魏公平的吵闹声。
刘昊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不知不觉间，自己身边变得这么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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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刑结束，刘昊要去见彭账房和贾丁婆，
于是打发了郭老汉替自己管理盐田。
他之前一个多月为自己送药膳，全都是自费。
刘昊不打算久留盐场，便想把夫役的职位让给他来做。
夫役相当于是盐场中的村长+地主，所管盐田上的盐丁都要给夫役交租，
不光交租，盐田得来的收益，账房只会发给夫役，然后夫役再凭良心分给其他盐丁，
这职位地位不高，权力却极大，说是掌握盐丁的生死不过分。
郭老汉和刘浩一样，都曾在盐场中饱受欺凌，
他当了夫役又能养老，又可以帮刘昊好好教训教训那些和他俩有仇的盐丁。
这可比刘昊直接一铁锹干死他们，要痛苦多了。
“你身子可还没好呢，出去前再来我这里做一趟检查。”
郭老汉走后。
刘昊和魏公平去往盐场门口的酒楼。
走了一段路，发现闾丘澜还在屁股后面跟着。
“姐们，你还有什么事儿？”
“嗯......你先去忙你的吧，等会儿我有事想和你说。”
“有事儿现在就说。”
“我......嗯.......哎呀，我还有东西忘牢里了。”
她说完便没头没尾地快步离开。
刘昊无语
感觉自己还是更喜欢，当初在牢里那个不太瞧得上自己的愣头青小狱卒。
来到装潢华丽的酒楼内。
靡靡之声悦耳，觥筹交错间，祝贺声不断。
“恭喜彭账房荣升盐场管事！”
“中州府刺史的任命，彭账房这回是化作凤凰飞上天喽！可别忘了咱们！”
“祝彭账房鸿远当头，福如东海，长命百岁！”
容光焕发的彭账房，穿着青色袍服，带着铜铁带銙，
穿梭在酒席之间，好不得意。
见他一时间没空，魏公平偷摸地拉着刘昊来到酒楼侧后方的一个雅座内。
“把武器放下。”
雅座门口两个身材魁梧敦实的武人，一个照面就要制住刘昊夺他身后的黑铁棍。
这些人看他和魏公平的眼神，和当初那些盐监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样。
轻蔑，瞧不起。
刘昊当即拔棍打去。
娘匹西的，我有了武功还让人瞧不起，那我学武干嘛？
敢动手，就要付出代价。
经历之前的战斗，刘昊的翻浪锤熟练度大涨，一棍打出左右横扫。
噼里啪啦。
眨眼间就让门口两人各吃了五棍。
手感不对劲儿！
不像是打在人身上，倒像是打在了铁器上一样！
练皮境武者！
两个武者全然不防范刘昊的攻击，可被打后立刻流露出又痛又惊的表情。
“精钢棍？！一介盐丁怎么会有武堂才有的东西？”
眼看着双方就要战做一团。
一位佩戴金环玉项的水灵女子打开了房门。
“来人可是盐丁刘昊和魏公平？”
魏公平赶紧道：“是我！是我！灵儿姐你快过来说说你们的人！不然要打起来了！”
这被唤做灵儿的女子了解了一下情况。
转头训斥两名练皮武者：
“我们醉燕楼一向以和为贵，雇你们白马堂的镖师是为了自保而已，
你们倒好，竟要打客人，看来我得跟你们堂主好好汇报汇报。”
“千万别！我们知错，还望灵儿姑娘原谅。”
“要原谅你们的人不是我。”
灵儿指了指刘昊，两位练皮境武者咬着牙，对他低头鞠躬道：
“刚才的事儿，是我们不对......”
“孬种，学不会和人好好说话还敢当镖师，谁雇你们谁倒霉。”
两人气得眼神都要把刘昊烧穿了。
刘昊给他们俩贴脸比了个中指，就跟着灵儿姑娘走入雅座内。
一进门就能闻到茶香，听见琴声鸟语。
几十个美艳动人的女子，三五一桌，
弹琴的弹琴，下棋的下棋，写书法的写书法。
“哦呦，进名媛窝了？你这是把我带到哪儿来了？”
刘昊问魏公平。
后者神秘兮兮道：“醉燕楼，富贵窝！”
灵儿带着两人来到一处阳台。
阳台上一位身材丰腴的成熟妇人正在吃茶，
她发髻高攀，穿绣纹精贵的低领长裙，眉间点着三点红。
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出头，正是熟透了的年纪。
“贾夫人，我把刘昊带来了。”
魏公平说着就很自然地上前，给美妇人捏背捏脚。
刘昊无语地看着他。
好小子。
我说你个盐丁是怎么跟丁婆搭上关系的，原来是出卖了自己的肉体！
有点羡慕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醉燕楼本质就是个妓院+人贩子窝点，刘昊摇摇头就散了歪心思。
这些事情他没义务管，也不想掺和。
“拜见贾......夫人，鄙人盐丁刘昊，感谢夫人之前出手相助。”
贾丁婆点点头。
“刘小友不必拘谨，我只是一风尘女子而已，受不得诸多礼数。”
她对着一旁的灵儿点点头，继续道：
“这次叫小魏唤你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便是还你乳盐的债，
天下三公九卿、商贾豪门的千金皆知乳盐有润肤消皱的功效，
托你的乳盐，我们醉燕楼这段时间可成了不少丰厚的买卖。”
“不用还，你之前保我出来，我们已经两清。”
“那怎么行？小魏都跟我说了，你无父无母，在盐场受尽白眼，我也是当母亲的人最听不得这些，
我们醉燕楼别的没有，最不缺的就是贤良淑德的姑娘，灵儿带人上来。”
雅座内琴声消退。
只见灵儿带着刚才一路上，刘昊见过的所有姑娘，来到他面前。
这群姑娘不知何时都换上了若隐若现的轻薄纱裙。
看得身后的魏公平都露出痴呆的神色。
“刘小友你就从这些姑娘里选一个回去当通房丫鬟吧。”
刘昊扫了两眼，沉吟片刻。
随后开口道：
“能换男人吗？”
一直不断跟他摆眼色，示意他选那个最好的魏公平闻言。
指着刘昊惊呼：
“卧槽！你竟然有龙阳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