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工作
林之瑶环顾四周，燕京对她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
当然，对她也很新奇。
她就像个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看哪都觉得新鲜。
外面的冷空气直冲她而来，她紧了紧衣服。
出站后的第一件事是去办张电话卡。
但面对完全陌生的城市，林之瑶有些无所适从。
林之瑶带着两个大大小小的包袱在站前广场转了两圈，鼻尖冻得通红。
她看见斜对面便利店亮着暖黄色灯光，玻璃门上贴着“中国移动“的蓝色贴纸，踮着脚跑过去时差点被翘起的地砖绊倒。
“你好，请问办电话卡是在这儿吗？“她扒着柜台喘气，白雾从嘴里一团团往外冒。
柜台后穿藏蓝马甲的大叔正在理货，闻言从老花镜上瞅瞅她：“学生证带没？“
她沉默了一瞬，才慢慢回答：“我不是学生。”
“那拿一下身份证。”
林之瑶乖乖地把身份证递给他。
大叔捏着身份证眯眼念：“还没成年？“
林之瑶点点头，有些紧张地问：“能办吗？”
“能，多掏点钱就行。”大叔见她是个脆生生的小姑娘，爽朗一笑，开始用他那个键盘敲敲打打。
“多少钱啊？”林之瑶开始从口袋拿钱。
大叔看她衣服破旧，怯生生的样子，起了心软的念头，“算了，这单就不赚你钱了，看你还是个小孩，给我成本价就行。”
说完对林之瑶比划了一下。
“谢谢老板！”林之瑶立马鞠躬感谢。
大叔期间还问道：“这么小就出来打工啊。”
林之瑶点点头，没多说其他的。
……
林之瑶把手机卡插进手机中，还办了个据说很多流量的套餐。
一打开手机，无数条新闻广告涌了进来。
她摸了摸手里仅剩的一点钱，有些无所适从。
刚才问了大叔，她才找到一个相对便宜的住所。
青春旅馆，一天50。
但她手里的钱也住不了几天。
当务之急是找个工作。
林之瑶按照手机导航找到了那家青春旅馆。
狭窄的楼梯间里贴满了各种小广告，她数着门牌号，终于在三楼最里面找到了308房间。
房间很小，四张上下铺挤在一起，床单洗得发白。
靠窗的下铺已经有人了，床上堆着几件衣服，床头柜上摆着个粉色的保温杯。
“新来的？“上铺探出个脑袋，是个扎着马尾的姑娘，“你叫我小美就行，在这儿住了快半年了。“
林之瑶把几个包袱塞进床底，简单收拾了一下。
她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钱，犹豫着开口：“那个...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工作可以找吗？“
小美翻身坐起来：“你多大？“
“十七。“
“啧，未成年啊...“小美咬着指甲想了想，“我知道有个地方，管得不太严。就是...环境可能有点复杂。“
“你跟我一起吧。”
林之瑶跟着小美来到一家高档会所。
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有些局促。
“别紧张，“小美拍拍她的肩膀，“我在这儿干过，就是端茶倒水，工资挺高的。“
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女人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林之瑶：“新来的？长得不错。“
她转头对小美说，“你介绍的人我放心，让她去VIP区吧。“
林之瑶换上会所提供的制服，黑色连衣裙配白色围裙。
比她之前穿过的任何一件衣服都要好。
领班带她熟悉环境时，她注意到走廊尽头的包厢里传出阵阵笑声，门缝里飘出淡淡的烟味。
“记住，“领班叮嘱道，“客人要什么就给什么，不该问的别问。工资日结，一天三百。“
第一天上班，林之瑶端着托盘的手都在发抖。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包厢门，里面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新来的？“一个戴黑框眼镜的胖胖男人打量着她，“倒酒。“
林之瑶笨拙地拿起红酒瓶，手腕突然被抓住。男人笑着说：“这样倒不对，我教你。“
她猛地抽回手，酒瓶差点打翻。
领班及时出现，笑着打圆场：“小姑娘刚来，不懂规矩。“
下班后，林之瑶数着到手的三张百元大钞，既兴奋又忐忑。
但这份工作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想到能尽快攒够学费，还是咬咬牙坚持下来。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被眼前这一点蝇头小利冲昏了头脑。
大腹便便的男人在会所里很常见，几次都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她。
真是，想把他们的眼珠子抠下来啊。林之瑶想着，心情说不上来的烦躁。
说到这，还是得谢谢带她的领班。
不然又要被揩油了。
……
回到旅馆，她翻开从老家带来的课本，在台灯下认真复习。
小美探头看了一眼：“你还读书啊？“
“嗯，“林之瑶头也不抬地写着笔记，“等我攒够钱，就去参加成人高考。“
小美轻笑了一声，却没再多说，趴在床上继续摆弄她那个手机去了。
过了一会，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画着浓妆穿着暴露的女人手挽着手走了进来。
看见与这里明显格格不入的林之瑶，女人弯了一下身子，捂住嘴笑着：“这么爱学习怎么还来这？”
林之瑶蹙了蹙眉，不想搭理她。
可女人偏偏没看懂之瑶的意思，一步一步地靠近她，用手捏起她的脸。
“长得倒是挺嫩的嘛。”
林之瑶冷着眼拍下她的手，“别碰我。”
“方姐，你别吓唬她了，还是个未成年呢。”床上的小美喊道。
“未成年？更有意思了。”被唤作方姐的女人明显对林之瑶的兴趣更浓了。
“小美，你上哪找了个这么水灵的姑娘来？”方姐随意地挽了一下头发。
林之瑶跟她靠的很近，还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
“我回来的时候刚好碰见她，她办入住呢，我看她还不错，直接让她租这了。”小美回答完，又躺回去扒拉那个手机。
方姐观察到了她的小动作，得意地仰起脸：“怎么样，新买的香水，香吧。”
林之瑶点点头，想继续专注看手上的书。
“小妹妹，有没有兴趣跟姐姐说说你怎么来的这啊？”方姐诱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