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道路选择
海家护卫们训练有素，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人墙，瞬间在所有小乞丐面前站定。那些小乞丐们，原本像脱缰的野马般，怀着对美食的极度渴望，不顾一切地朝着美食狂奔。此刻，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他们的身体因为惯性还微微前倾，双手甚至还保持着前伸抓取食物的姿势，脸上的神情从兴奋期待瞬间凝固成满满的疑惑与不安。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地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护卫，眼神中满是不解与惊恐，不敢再往前挪动分毫。
站在队伍中间的海家护卫队长，身姿笔挺，犹如一棵苍松，傲然挺立。他面容冷峻，仿佛覆盖着一层寒霜，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他薄薄的嘴唇微微开合，冷漠地吐出四个字：“所有人，安静。”那声音虽然不大，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强大的气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无比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原本还充斥着小乞丐们嘈杂脚步声、激动呼喊声以及肚子咕噜咕噜叫声的地下室，瞬间安静了下来。这安静来得极为突兀，安静得甚至能听见角落里水滴落下的滴答声，每一声滴答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尖上，让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海君临那平淡却又不容置疑的声音，再度从四面八方悠悠传来，仿佛他就隐匿在黑暗的每一处角落，用那双冰冷的眼睛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我知道你们一定满心疑惑，为什么不让你们吃这些摆在眼前的食物。没关系，接下来就由我来告诉你们缘由。”海君临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回荡，那声音仿佛带着回音，不断撞击着小乞丐们的耳膜，让他们愈发紧张。
“吃的，我们肯定会给你们，这一点毋庸置疑，但绝不是现在。”海君临顿了顿，似乎在通过黑暗观察着小乞丐们的每一个细微反应，接着说道，“现在，我需要你们做出选择，分成两类人。一类是想要以后都安稳地留下来，每天都有饭吃；另一类则是要边喝血边有饭吃。”
此话一出，小乞丐们瞬间炸开了锅，原本安静的地下室再次喧闹起来。他们彼此面面相觑，眼中满是迷茫与困惑，交头接耳的低语声在人群中此起彼伏。他们完全不明白这两个选择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意味着怎样截然不同的命运。有的小乞丐小声地询问同伴，希望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些答案；有的则皱着眉头，独自思考着这两个选项背后隐藏的深意。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问，整个地下室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迷茫的氛围。
就在他们还沉浸在深深的疑惑中时，两名海家护卫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走上前。他们手中各拿着一块牌子，动作干脆利落地将牌子插在了地上。其中一块牌子上，画着一个小小的嘴巴和一个大大的嘴巴，小嘴巴的箭头正指着大嘴巴，看起来十分怪异，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而另一块牌子上，则画着一个鲜血淋漓的杯子，旁边是热气腾腾的饭菜，标记着“边喝血边吃饭”的图像，血腥与烟火气交织，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当两块牌子稳稳插好后，海君临那带着几分压迫感的话语，再次传入小乞丐们的耳中：“小家伙们，现在，选择的时刻到了，做出你们的决定吧。”
月夜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身旁那几个小乞丐身上，只见他们脚步有些迟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却又带着几分懵懂的好奇，缓缓朝着那个画着两个嘴巴的诡异牌子走去。看到这一幕，月夜心中瞬间有了底，他敏锐地意识到，海君临是要他们在这两个截然不同的选项中做出抉择，而这看似简单的选择，背后必定隐藏着巨大的玄机。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选择，很可能关乎他们的生死存亡。
然而，月夜并没有被眼前的紧迫局势冲昏头脑，他的眼神冷静而深邃，宛如夜空中最沉稳的寒星。他深知，在这样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情境下，贸然做出决定往往意味着陷入更深的困境。于是，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如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留意着海家护卫们的每一个动作，观察着海君临的表情变化，试图从这些细微之处找到一些线索，从而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此时，地下室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选择正在悄然进行，月夜的视线扫过整个场地，只见仅有寥寥几人选择了那个透着诡异气息的牌子，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不安与犹豫，显然也对这个选择充满了担忧；而另外一边，十几个人簇拥在那个看起来比较平常的牌子前，他们的神情中似乎带着一丝侥幸，仿佛认为选择这个牌子就能获得安稳的生活。但月夜心里清楚，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海君临既然如此大费周章，将他们带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给予他们平凡安稳的生活呢？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还有二十几个小乞丐，他们站在原地，脚步踌躇不定，脸上写满了纠结与迷茫。他们的目光在两个牌子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权衡着利弊，又似乎在等待着某种指引。他们小声地议论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疑惑，每一个人都在为这个关乎命运的选择而挣扎。有的小乞丐说选择那个看似正常的牌子，至少能保证有饭吃，不用冒险；有的则觉得那个诡异的牌子虽然可怕，但说不定隐藏着什么机遇。他们的争论声虽小，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月夜凝视着这一切，脑海中飞速运转。他回想起海君临那冷漠的眼神，以及将他们带到这个秘密地下室的种种行径，心中越发笃定，选择那个看似正常的牌子，不过是自欺欺人，存活的概率微乎其微。海君临既然如此大费周章，将他们带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给予他们平凡安稳的生活？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月夜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而决绝。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那个诡异的牌子走去。在他看来，唯有选择这条看似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道路，才有可能在这步步惊心的困境中，寻得一线生机，百分百地活下来。尽管前路迷茫，危机四伏，但月夜相信自己的判断，他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尖嘴猴腮的小男孩眼睛瞪得溜圆，满脸写着疑惑，一眨不眨地看着月夜毅然决然走向那个透着诡异气息的牌子。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像只狡猾的小狐狸，紧接着，便迈着小碎步朝着月夜的方向奔去。他一边跑，一边还不时回头看看其他小乞丐的反应，似乎在担心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月夜敏锐地察觉到小男孩的靠近，微微蹙了下眉，这细微的动作稍纵即逝，若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察觉。小男孩满脸堆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灿烂，开口说道：“兄弟你好呀！我叫野猴，这是路边的叔叔阿姨们给我起的名字，我可喜欢啦，嘿嘿。”他一边说着，一边挠了挠自己那乱蓬蓬的头发，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齿。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讨好，又带着几分好奇，似乎对月夜的选择充满了兴趣。
月夜静静地站在那里，嘴唇紧闭，一言不发。可这丝毫没有影响野猴的兴致，他仿佛打开了话匣子，自顾自地说个不停。一会儿讲讲他在街头巷尾的趣事，比如有一次他如何巧妙地躲过了城管的追赶；一会儿又抱怨着以前挨饿受冻的日子，说冬天的时候，他只能躲在桥洞下，被冻得瑟瑟发抖。那小嘴巴像个高速运转的小马达，根本停不下来。
时间悄然流逝，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所有小乞丐都完成了自己的选择。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三十多个人，此刻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批。选择诡异牌子的小乞丐只有十五人，他们站在一旁，神色各异，有的带着好奇，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的透着紧张，紧张即将面临的未知命运；而其余的人则都选择了正常的牌子，他们站在一起，彼此交头接耳，眼神中时不时透露出一丝不安。他们小声地讨论着，猜测着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心中充满了忐忑。
海君临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见所有乞丐都已选择完毕，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向那些选择正常牌子的人数较多的乞丐们问道：“你们想要尊严，还是想要好吃的？现在，想要尊严的站左边，想要好吃的，站右边。”
话音刚落，那些小乞丐们便开始犹豫起来。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纠结的神情。有的小乞丐下意识地想要往左边挪动脚步，可又想到美味的食物，便又停了下来，内心在尊严和美食之间苦苦挣扎；有的小乞丐则盯着右边，咽了咽口水，但内心的尊严又让他们有些迟疑，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矛盾，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无助。
片刻之后，小乞丐们陆续做出了决定。神奇的是，这次分开的人数竟然十分平均，左右两边的人看着人数几乎一模一样，谁也不多谁也不少。两边的小乞丐们站定后，都静静地等待着海君临的下一步指示，整个地下室里弥漫着一种凝重而又紧张的气氛，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心中充满了不安，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海君临目睹众人完成选择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那笑容仿佛藏着无尽的算计，转瞬即逝。随后，他轻轻挥了挥手，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他们吃饭吧。”
得到指令，海家护卫们迅速行动起来，原本拦在美食前的防线瞬间撤去。小乞丐们早已被饥饿折磨得两眼发直，此刻如同一群饿狼，迫不及待地朝着美食狂奔而去。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全然不顾形象，推搡着、争抢着，将手伸向那些梦寐以求的食物。有的小乞丐甚至直接扑到食物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嘴里还不时发出满足的声音。
月夜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虽仍存疑虑，但在饥饿的驱使下，也缓缓朝着美食走去。他拿起食物，细细咀嚼，每一口都吃得格外小心，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时刻警惕着潜在的危险。他留意着海家护卫们的一举一动，观察着海君临的表情变化，担心这看似普通的用餐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
用餐结束后，一种莫名的疲惫感如潮水般向众人袭来。小乞丐们只觉头昏眼花，双腿发软，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不一会儿，一个个接连倒地，在迷迷糊糊中陷入了沉睡，整个空间安静得只能听见他们均匀的呼吸声。海君临看着沉睡的小乞丐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然后带着护卫们悄然离开了地下室。
不知过了多久，月夜缓缓睁开双眼，只觉脑袋还有些昏沉。他用力眨了眨眼睛，逐渐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只见三个身着厚重铁甲的面具人背对着他们这十五个选择诡异牌子的小乞丐，那冰冷的铁甲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透着一股肃杀之气。铁甲上的纹理清晰可见，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经历过的无数战斗。
半盏茶的时间悄然流逝，倒地的小乞丐们陆续苏醒。他们揉着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看着周围，当目光触及那三个神秘的面具人时，瞬间清醒过来，眼中满是恐惧与疑惑。他们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体微微颤抖，不知道这三个神秘人将会对他们做些什么。
面具人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苏醒，缓缓转过身来。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们竟如鬼魅般瞬间来到了十五人面前，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站在中间的面具人身形高大，他微微抬起头，声音低沉沙哑，仿佛从地狱传来：“从现在开始，你们便是海家的暗卫。从今往后，你们的命属于海家，生为海家卖命，死为海家而亡，懂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压迫感，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敲击着小乞丐们的内心。
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压迫感。小乞丐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出声回应。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宣告吓得不知所措，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面具人见状，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在，你们在我们三个人中选择一个做师傅。等你们选完，我们自会告诉你们今后的任务。”听到这句话，小乞丐们的目光在三个面具人之间来回游移，心中充满了纠结。他们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也不知道选择之后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