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诅咒的体育课
林小凡站在操场边缘，望着眼前那片“血肉沼泽”，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经历一场惨烈的交通事故。
所谓操场，根本就是一块蠕动着的巨型肉块。暗红色的地面像呼吸般起伏，表面布满青紫色的血管，时不时“噗嗤”喷出一股腥臭的脓血。远处竖着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面用触手黏液写着：“体育课专用——血肉沼泽马拉松赛道（友情提示：陷进去会被消化成肥料）”。
“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林小凡抓着校服领口，试图阻止衣角被沼泽散发的热气吹成咸菜干。
“凡人，这就怕了？”欧尼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绿毛上别着一枚闪闪发光的克苏鲁徽章，眼罩下的黄金瞳孔若隐若现，“吾之血脉足以震慑这片污秽之地！”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话，沼泽突然“咕咚”冒出一个气泡，炸出一团黏糊糊的碎肉，精准糊在欧尼月脸上。
“啊啊啊这什么玩意儿！！”欧尼月疯狂甩头，碎肉却像502胶水般黏在他鼻尖，还伸出几根肉须往他鼻孔里钻。
“震慑得不错。”林小凡憋笑憋出内伤，默默后退三步。
“全体集合！”体育老师的吼声震得沼泽掀起肉浪。林小凡抬头一看，差点跪下——这位老师身高近三米，浑身覆盖着鳄鱼般的鳞甲，脖子上顶着一颗鲨鱼头，手里拎着条带倒刺的骨鞭，鞭梢还挂着半截没消化完的触手。
“今天的课程是沼泽马拉松！”鲨鱼头老师一甩骨鞭，抽得肉沼炸开一朵血花，“规则很简单——活着跑到终点，或者变成沼泽的晚餐！”
新生们集体倒吸凉气，几个鱼人学生直接翻着白眼晕了过去。林小凡偷偷用脚尖戳了戳肉沼，地面“嗷”地惨叫一声，缩出一道裂缝。
“现在，跑！”
骨鞭凌空抽响，林小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欧尼月拽着跳进沼泽。腥臭的肉浪瞬间淹没膝盖，每拔一次腿都像在和十头史前巨鳄拔河。
“月哥！你慢点……我鞋被吃了！”林小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运动鞋被肉沼吞没，袜子上立刻冒出几排尖牙，啃得他脚趾发痒。
“闭嘴！有东西在追我们！”欧尼月突然加速，绿毛被风吹成扫把状。林小凡回头一看，差点魂飞魄散——肉沼深处隆起一座小山般的肉瘤，无数条腐烂的触手从瘤体里伸出，正朝他们疯狂扑来！
“这特么是马拉松还是大逃杀啊！”林小凡连滚带爬，顺手抓起一块碎骨砸向触手。碎骨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被触手卷住，“咔嚓”嚼成了渣。
“用混沌之力啊白痴！”欧尼月边跑边吼，眼罩被风吹飞，露出那只rap腔调的鹦鹉瞳孔，“你不是会召唤面条触手吗！”
“我倒是想！”林小凡欲哭无泪，他的掌心此刻正冒出一根软趴趴的触手，像条缺氧的蚯蚓般耷拉着，“这玩意能干嘛？给怪物挠痒痒？”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话，一根腐烂触手突然缠住林小凡的腰，将他整个人倒吊起来。腥臭的黏液滴在他脸上，触手尖端裂开一张布满利齿的嘴，缓缓逼近他的脑袋。
“救命啊！！”林小凡疯狂挣扎，情急之下抓住触手往下一扯——
“嗤啦！”
触手应声而断，喷出一股荧光绿的汁液。林小凡“扑通”摔进肉沼，手里还攥着半截扭动的触手残肢。残肢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你竟敢扯断本尊的秀发！！”
林小凡定睛一看，这哪是什么触手，分明是一根缠着海藻和贝壳的……巨型腿毛？
“我的混沌啊……”欧尼月停下脚步，表情仿佛生吞了一只活蛞蝓，“你拽的是古神骸骨的腿毛！”
肉沼剧烈震颤，一具高达十米的骷髅骨架破土而出。骷髅身披锈迹斑斑的铠甲，头骨上插着一把断剑，眼眶里燃烧着幽蓝的鬼火。而它的小腿部位，赫然少了一撮“腿毛”。
“蝼蚁！竟敢亵渎本神的躯体！”骷髅挥动巨剑劈来，剑气掀起的肉浪直接把欧尼月拍进沼泽。
林小凡连滚带爬地躲过劈砍，手里那截腿毛突然开始疯狂扭动，还唱起了《最炫民族风》的调子：“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什么鬼？！”他吓得差点把腿毛扔出去。
骷髅的动作猛然僵住，鬼火剧烈跳动：“你……你对本神做了什么！”
林小凡福至心灵，举起腿毛当话筒，扯着嗓子接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腿毛瞬间爆发出七彩炫光，骷髅骨架“咯吱咯吱”颤抖起来，鬼火变成迪厅灯球般的旋转光效。在欧尼月惊恐的注视下，这尊上古邪神的骸骨……跳起了东北大秧歌！
“咚锵！咚锵！”骷髅用巨剑敲击盾牌打节拍，胯骨轴子扭成麻花，腿骨交叉蹦跶，头盖骨还随着节奏上下开合，仿佛在喊：“来左边跟我一起画彩虹～”
肉沼里的触手怪们集体呆滞，随后自发围成一圈，用触手拍地当鼓点。整个沼泽化作大型蹦迪现场，骷髅领舞，触手伴舞，林小凡举着发光腿毛当指挥棒，欧尼月从肉沼里冒出个头，头顶还粘着半片腐烂的鱿鱼皮。
“校长！出事了！！”监控室里，助理教授指着屏幕尖叫。
院长盯着监控画面，手里的保温杯“咔嚓”捏成渣：“快关掉BGM！那是封印在沼泽里的旧日支配者残骸！”
“关不掉啊！”技术员哭丧着脸操作控制台，“音频系统被混沌之力劫持了，现在全校广播都在放《小苹果》！”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骷髅突然一个滑跪冲到林小凡面前，骨掌“啪”地拍在他肩上：“兄弟，你这曲儿带劲！本神封你为深渊广场舞协会荣誉会长！”
林小凡干笑：“不、不用了，您老继续睡……”
“睡个屁！起来嗨！”骷髅一把将他抛到空中，触手怪们立刻用黏液织成蹦床。林小凡在“肉弹蹦床”上疯狂弹跳，混沌之力不受控制地外溢，把方圆十米的肉沼变成了QQ弹弹的果冻质地。
欧尼月趁机爬出沼泽，用触手卷住林小凡的脚踝：“快逃！这骸骨的封印要彻底崩了！”
话音未落，骷髅突然静止，鬼火变成血红色：“本神想起来了……是那群蝼蚁把吾封印在此！”它仰天咆哮，肉沼沸腾如熔岩，“苏醒吧，吾之眷族！碾碎这座学院！”
大地裂开无数缝隙，更多骷髅骸骨爬出沼泽，有的跳霹雳舞，有的扭秧歌，还有的用肋骨敲击盆骨奏响死亡重金属。校长在监控室疯狂吞降压药：“启动紧急预案！把那个林小凡给我绑到祭坛上！”
混乱中，林小凡的裤兜突然掉出一块鳞片——正是入学仪式上捡到的“混沌适配体”凭证。鳞片接触到混沌之力，骤然迸发强光，所有骷髅骸骨齐刷刷定格，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检测到高级权限……指令接收中……”骷髅眼眶里的鬼火逐渐暗淡，“遵命……会长……”
骸骨们轰然解体，重新沉入肉沼。林小凡瘫坐在果冻状地面上，手里攥着发光的鳞片，耳边回荡着校长的怒吼：“林小凡！今晚扫全校厕所！！”
欧尼月蹲在他旁边，从校服里掏出一包鱿鱼干：“吃吗？压压惊。”
“……你鱿鱼干里爬出触手了。”
“这是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