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进山？祖训在此
送走了张发财，李济民的脸上再次泛起了愁容。
教育和生产，这次算解决了一半。
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若没有足够食物，我熬过这个冬天都是问题。
教育和生产这种细水长流的东西，不能只有完备的制度。
基本物资不能保障，什么都是空中楼阁。
问题来了：哪有足够物资能让李济民熬过今年冬天？
等等，我好想忽略了什么。
想到这里，李济民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个世界的任何情报！
好像，自己只知道这是个架空世界的大明。
而这个架空的大明究竟是前世李自成出现时那样摇摇欲坠还是强的一批？
我不到啊。
这究竟是科学世界还是玄幻世界？
我不到啊。
自己现在位于大明境内的哪里？
我不到啊！
焯，一问三不知，要我何用。
油灯把李济民的影子拉得很长，李济民一个耳光扇在自己脸上。
……
第二天清晨，李自成发现表哥又发疯了。
“表弟，你还记得我们一路过来的事情吗？”
那眼神，好像真的失忆了一样。
突如其来的抽疯让李自成一脸懵逼，只好把一路来的事情如实告诉了李济民。
他们三兄弟都是陕北米脂县的人，因为连年大旱逃荒到陇西，李自成李自敬兄弟二人投军，身为读书人的李济民去科举。
不出意外地，李济民科举没考上，还被不用科举直接录用的豪门子弟狠狠嘲讽一番。
崇祯裁驿，李自成丢了工作，欠下高利贷，一怒杀了债主润了。
听着李自成的叙述，李济民点点头：
目前为止一切正常。
接下来的话却让李济民喷出了一口茶水：
润出去的李自成在弟弟李自敬的帮助下投奔了正规军，正规军调动……去河南府剿匪？
不应该去打后金吗？
离谱的事还不止如此。
剿匪时，李自成发现“匪”不过是一群年轻书生。
他们聚众前往京师，准备对崇祯上书，求崇祯赈灾安民。
然后，李自成就和李济民相遇了。
恰好明军也不发饷，李自成一怒之下叛逃了。
最终，假匪被杀良冒功的明军逼成了真匪，全员造反。
崇祯帝得知匪患猖獗，大怒，增兵十万，势要全力平乱。
更离谱的是，大明比前世还拉跨。
建州早就统一了满蒙各部，倭寇联络西方殖民者占据海岸，两者频频眉来眼去。
就在崇祯调兵攻打李济民等人的起义军的时候，倭寇头子裴立刚刚出使了建州。
顺带一套，大明坚称那里是建州，实际上努尔哈赤早就定国号大金了。
“艹，外患严重成这样，皇上都不管，对我们却镇压得这么狠？”
吐槽一句，李济民示意李自成说说自己周围的情况。
起义军现在盘踞在开封府辖区，通许县内的一座山村中。
天灾人祸，各地都是匪患猖獗，刚刚爆发起义的开封府一带尤甚。
李济民三人的军队位于开封府南部的一座山中，而这附近李自成知道的土匪团伙就有六七个。
通许县城就在李济民三人北面几百里左右。
哦豁！
听到这里的李济民眼前一亮：去县城里抢一波粮食？
下一秒，李济民就否决了这想法。
开玩笑，刚灭了一批官兵，又去抢粮食？
还嫌我闹得不够大吗！
现在自己顶多是由落榜公务员和退伍老兵领导的匪徒，攻进县城抢粮食的性质可就变成造反了。
我李济民就是准备造反去的，但是我现在几个兵啊，把话挑明面对大明的兵锋不是找死吗。
按表弟的描述，大明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恐怕到时候拼着倭寇不管、对满蒙认怂也要把我灭了。
摇摇头，李济民思索着别的方法。
北面是县城，南面……
想着想着，主意就打到了南面。
南面，是一片深山老林。
由于旱灾凋敝了不少，村里人很少去，因为那里是老林和村子之间隔着一个乱葬岗。
封建时代，一道小小的乱葬岗就足以困住迷信的人民。
瘟疫泛滥以后，乱葬岗多了几个，李济民注意力全在有病死尸体的那些，忽略了这个古早的坟墓。
深山老林……
两眼放光的李济民看到了机遇。
村口几颗树就能找到不少榆树皮，那么大一片丛林，想来能找到不少吃的。
有《军地两用人才之友》提供的知识，我还怕食物在眼前认不出来？
“表弟，明天我要去南边丛林里一趟。”
说完这话，李自成一愣，随后一脸错愕：
“从坟头过去，恐怕……”
话不用说的太明白，李济民知道他的意思。
无非就是担心引起村民们的不满。
食物没完全耗尽，村民们无论如何也不想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李济民并非迷信的人，但起义军士兵和村民们可就难说了。
“这都害怕，以后火化尸体可怎么办。”
瘟疫产生的尸体总有一天是要被集中处理的，封建思想必须从现在开始克服。
一想起上次李济民抽疯后找到了食物解决粮食危机的事，李自成不再坚持。
由他去吧。
次日清晨，李济民找来张发财、李自敬两人，宣布了计划。
留下李自成是因为李济民放心不下大大咧咧的李自敬，带上张发财则是想让他以身作则给村民们树立一个破除迷信的榜样。
“进南面的山林，好汉，有点难办啊……”
听到命令的张发财抽了抽嘴角，一脸为难。
李自敬倒是来了兴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以为张发财只是担心鬼怪之类的李济民解释了现在的状况，可张发财还是连连摇头：
“不只乱葬岗，好汉，我们村当年就是被一伙土匪从林子里赶出来的。”
嗯？
一听这话李济民来了兴致，连忙询问详细过程，
原来，这村子本来是山林中的黑户，到了张发财爷爷那辈，一伙突然出现的土匪把他们全村都赶了出来。
自打那时起，进山林成了祖传的禁忌。
全村的老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些相关传说。
“嗯，那就更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