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尴尬
一个酒醉后的夜晚，改变了许许多多的关系。薛靖和雷悦之间的信任破裂，顾茉莉和肖君竹的关系建立，而万芳那颗心又重新活了过来。
无数次顾茉莉在单位和肖君竹遇见，都忍不住把最柔媚的眼神给他，期望是换回来些更暧昧的回应。可每次见到，肖君竹都是脚步匆匆地快速离开，像是有意在回避着她。
好多时侯，顾茉莉都忍不住在QQ上想要问肖君竹。但一开口，肖君竹总是给她安排工作，一会儿是之前项目的资料整理，一会儿又是西三线项目设计更改后的计划变更。
总之，每到顾茉莉要开口问的关键点，肖君竹逃避的“理由”听起来都那么理直气壮。
顾茉莉自认为自己的性子，还算是能够沉得住气，可在这件事上，越往后她越是浮想联翩。她开始怀疑肖君竹，是传说中“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男人。
不，肯定不是！
顾茉莉借着自己生日的机会，约了肖君竹去万芳的酒吧。
肖听到顾茉莉生日，肖君竹心里多少紧张，他知道这段时间用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是不行的，那事儿怎么也要挑个时间，给顾茉莉一个交待。
既然是生日，准备礼物那是自然，可他压根不知道该要给女孩子送什么。工作还有太多没完成，他只得求助旦磊。话没说太清楚，就让他帮忙选个生日礼物。
旦磊以为他是要送央子的，直接去商场选了个心型的项链，又让柜台包装好后亲自给送到办公室来：“老肖，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谢了！”
“说那些，事成之后请我喝喜酒就行！”
“想什么呢你？”
鸡同鸭讲，大概就是说的旦磊和肖君竹。反正肖君竹怎么都没听到旦磊的画外音，一心只想着赶紧把工作做完，晚上跟顾茉莉道个歉，再想以后怎么补偿。
忙到晚上八点半才终于忙完，肖君竹往外瞄了一眼，看到顾茉莉还对着电脑在忙。
走过去：“还没好？”
早就忙完，却又不想被发现她是在刻意等待的顾茉莉，正专心在浏览着微博上的明星八卦，听到肖君竹的声音被吓得一愣：“呃……马上就好。”
“那我下楼等你。”肖君竹谨记着旦磊的提醒，礼物一定不要在送出去前被对方看到。所以刻意压低手臂，把手提袋往顾茉莉看不到的地方压。
“好。”顾茉莉有些说不出来的不痛快，想着办公室也没了其他人，之前做无人区资料肖君竹都可以等她一起，为什么现在反而还不等了？他有那么怕两人的关系被人知道？
所有的浮想联翩，都在打开副驾驶车门，看到椅子上包装精美的礼品盒，烟消云散。
她没想到肖君竹给她准备礼物，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给她！瞬间，不知道是该像朱迪娜收到礼物时那样激动得尖叫然后去拆开，还是装作没有看到若无其事上车。
如果尖叫，会不会显得自己就跟没见过礼物似的，太过余肤浅浮夸和物质？如果直接上车当没看到，肖君竹会不会认为自己不在乎，下次有什么节日都不送了？
最后，顾茉莉还是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直接坐上了车。佯装身下有异物感，伸手去摸了摸：“呀，什么东西？”然后顺便把礼品盒拿出来，还给肖君竹。
肖君竹强行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地说：“送你的生日礼物。”
“啊？谢谢！”顾茉莉这才敢把内心的兴奋和激动表现出来，一边拆着礼物一边说：“真没想到，你还给我准备了礼物！我看看……”
等她把外包装的盒子全部拆开，惊喜地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条心形的项链！立即兴奋地拿出来递给肖君竹：“真好看，你帮我戴上吧？”
肖君竹这才转过头，看到旦磊买的是这种项链时，都不知道该要怎么骂自己没有跟旦磊说清楚！难怪，下午旦磊说那么大堆让。这下好了，礼物已经被给拆开，待会儿再想要怎么解释，都更解释不清楚了。
不过，项链戴在顾茉莉的脖子上，是真的很好看。
地下停车场并不明亮的灯光，顾茉莉自然清新又素颜的脸庞下，有这么一个闪闪发亮的点缀，少女气质中又多了一丝女人味。
肖君竹回神，一脚油门把车往万芳酒吧开。
万芳的热情和顾茉莉生日这个特殊节点，再加上那条项链，肖君竹最终还是忍着没有把想要说的话给说出来。陪着顾茉莉好好把生日过完，把她送回到家。
“不上去坐坐？”澎湃了一晚上的顾茉莉，从肖君竹送她项链的那一刻明白，这段时间自己所有的胡思乱想，都是因为肖君竹忙，没时间和她单独约会。
肖君竹并不是她所想的那种，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男人。她更从肖君竹在晚上时的眼神和表现，看出他对自己有同样的喜欢。
有，就够了。
谁主动，谁矜持，都不再重要。
肖君竹做好了送顾茉莉回家就走的准备，可看到顾茉莉这么主动开口，要是拒绝会不会让她不高兴？他喜欢看到顾茉莉开心笑的样子，他不忍看到她的失落。
装作看了看手表，说：“时间还早，我送你上楼吧。”
“今晚师姐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要是知道雷悦跟薛靖还在闹，以她的性格不知道会不会自己去找雷悦。两个暴脾气凑到一起，还得了？”
“雷悦还没好？”
“可不是，出院后这段时间听说四处在找工作，都不愿意再去店里。我这边都跟她讲过好几次，说多了她觉得我是在帮着薛靖瞒她。”
“也是。”
“不过我觉得，师姐好像还是喜欢薛靖。你没见她今晚跟我聊的时侯，多少次都表现出雷悦不值得薛靖对她那么好，总说如果她是雷悦，会如何如何去体谅。”
顾茉莉就跟个麻雀似的说个不停，肖君竹沉稳地坐着专注地听，时不时附和两句。
“你饿不饿？我去煮点儿面，刚好昨天炒了麻辣兔，本想今天带到师姐那边去，结果给忘了，现在拿来煮面刚刚好。”
“嗯。”
得到回应，顾茉莉屁颠颠就往厨房里跑，不到二十分钟就端出来一碗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兔子面，放在肖君竹的面前：“尝尝看，味道合不合适。”
肖君竹没有宵夜的习惯，也并没有觉得特别饿。但是，看到那碗白里透着麻辣兔红油、外加葱花点缀的面条，香味扑鼻而来的时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夹了一筷子面送到嘴里。
然后，就再停不下来，直到把面汤都喝干净才把碗给放下。
“要不要再来一碗？”
“隔……你是要把我养出栏，好卖掉？”
“不是，觉得好吃就多吃点嘛。反正冰箱里，还有那么多麻辣兔。”
肖君竹看到眼前动若脱兔的顾茉莉，辗转在心里一晚上的那些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他无法否认，只要和顾茉莉相处他都是轻松的，几乎都不会想到何佳芯。
顾茉莉跟何佳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
何佳芯更像是他灵魂上的伴侣，彼此惺惺相惜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不需要太多话只要一个眼神或者一点儿暗示。可是顾茉莉，他有时觉得自己能一眼就能够看透这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有时她大胆的说话又超出他的接受范围。
他很享受和喜欢，顾茉莉在自己面前那种真我的表现。
可是，他越是喜欢，情绪就越是复杂。
他的心里还葬着一个何佳芯，没有办法像顾茉莉那样，把整颗心都交给对方。只要何佳芯还在他的心里一天，他给到顾茉莉的任何承诺，感觉都是虚假的。
超强的理智，还是在最后把肖君竹给点醒：“茉莉，我想跟你说个事。”
今晚肖君竹接二连三给到顾茉莉惊喜，她的小心脏早已经承受不住，但又期待着还能收到什么更大的惊喜。她一脸洋溢地坐了过去，紧贴在肖君竹的身边。
“那天，真是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那天喝得有点儿多，没有控制好自己，我知道会给你带来伤害，我……我以后会想办法更多的弥补吧。”肖君竹一板一眼地说：“总之，说再多都没办法表现，我对你的愧疚。”
顾茉莉心想这哪是什么伤害，这是我一直梦寐以求想要的爱好吗？满不在乎地说：“没给我带来什么伤害啊，也不需要弥补什么啊，都是我自愿的。”
“我想说的是，我可能还没想好……”
顾茉莉虽说确定和知道自己喜欢的，就是肖君竹这样的类型，可在那晚之后也想过，未来要怎么和肖君竹相处，要怎么去适应和转变两人这突然之间的角色转变。
她相信肖君竹想要说的，也是和她想的差不多吧？
于是，她打断肖君竹：“别说你没想好，我也没想好。一切来得太快，快到我现在也有些接受不了。但是，我都是自愿的，我不会后悔也不会责怪你什么。”
肖君竹误认为顾茉莉明白他，低头诚恳地说：“对不起。”
“哎呀，真没什么对不起的。”
“我除了说对不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还可以说你爱我啊！”顾茉莉心里想的是这个，可还是给憋在了嗓子眼儿，说：“你也可以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说，你想的什么我都知道。”
肖君竹嘴唇微微动了动，想着既然已经明了，那就不需要再把话说破。
起身时还打了个饱嗝：“那我先回了，你早点休息。”
瞬间，顾茉莉又被什么东西给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