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漏洞百出
王阎躺在床上，翻了好一会终于找到了肝癌早期的手术费用，wow贴吧大哥，在贴子里分享了，燕京做早期未转移的手术，前后需要七八万。
推算一下，如果去泉城这样的省城，应该五万左右可以搞定。
五万……在09年可不是小数啊。
这时候在大禹市，像王江华这样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一千八，要不吃不喝两年半，才能存下五万。
“嗡嗡……”
手机震动，QQ后台图标旁，一个小小的F图标闪动起来。
王阎立马打开脸书，只见名叫陈楠的人，用英语回复道：“请问你是中国人吗？我们是否可以使用中文交流？”
王阎脑子一转，立马用英语回复：“你可以使用中文，我能看懂，但是我刚回国，不太适应手机安装的中文输入法，我会用英文回复你。”
很快，便看到陈楠回复道：“哥们，我也是刚回国，之前在日本做了很多年改装生意，现在回国开店，头回跟欧洲那边的老外接触，这叫一个费劲啊！哥们今天若能指点迷津，咱必有重谢。”
普通人可能察觉不出，但王阎看着这回复，可谓是漏洞百出。
这陈楠还挺有意思，这不跟自己一个路子吗——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从陈楠的回复中，王阎明显能看出，这小子想要将自己伪装成资深从业者。
但他却犯了个常识性错误。
大部分刚刚接触程序的商家也好，个人也罢。
都会先入为主的认为，日系车的程序是日本人调教，美系车是美国人调教，德系车则是德国人调教。
其实，就程序上而言，是没有明显的地域分隔的，甚至于，就算是日系车，超过1000匹的常规燃料改装，仍然是在欧洲比较多见。
这就牵扯到发动机和ECU的开发过程了，以日本车为例，像是三菱EVO、斯巴鲁翼豹、以至于东瀛战神GTR，其初始开发都是在欧洲。
无论小日子怎么声称日企自研，其发动机立项之初，肯定会和奥地利AVL发动机及变速箱研发公司交流。
别说小日子，就算是大众的EA888、EA111、113甚至EA824的初始方案，也是找AVL、FEV之类的购买或者共研。
不过，某个弹丸之地的自负民族，舍得花大价钱买断专利，再奉上银两封住了AVL的嘴，整个了自研的标签贴脸上。
除此之外，发动机电脑，也就是发动机控制单元，ECU的载体，其使用的主控芯片目前大部分都是“英飞凌”芯片，其底层逻辑都是欧洲人在做。
所以，陈楠所谓的在日本从事多年改装业务，却第一次接触欧洲tuner，是最为明显的错误。
只要是涉及“英飞凌”芯片的主控系统，就绝对离不了欧洲佬。
王阎有理由相信，陈楠或许是在日本接触过改装行业，但最多最多就是个打杂的小喽喽。
菜狗装什么大师傅？
哎……也不对，他要是小喽喽，哪来的钱KESS说买就买？
莫不是创业玩的富二代？在国外看直线赛上头了？
但这不重要了，对方不懂技术，而王阎恰好在这方面足够的专业。
别说是汽油、E85、C16这样的常规燃料，就算是硝基燃料发动机调教，王阎也有所接触。
稍作思考，王阎便回复了信息。
“是的，我能看出你对改装行业的热情，但我希望我们能够坦诚交流。我是一名ECU工程师，而且，我拥有来自主机厂的标定及冗余参数，作为同胞，我们或许能够合作，前提是有足够的诚意。”
这时候，不能随了对方的意。
王阎可不想直接告诉陈楠去买KESS子设备，他的目的是使自己成为陈楠的程序提供者。
按照当前的规矩，代理商给程序商的预付费用，一般是五十台车的调教费用。
民用调教大体分为一阶、二阶、三阶三个阶段。
其费用一般分别是三百欧、七百欧、一千欧（三阶费用一千欧元起，根据不同的涡轮和技术难度调整费用）。
通常计算时，取中间值七百欧，乘以五十，这就是三万五千欧，而代理商在预付费用后，调教车辆时便从预付费中扣除，且能享受八折优惠。
三万五千欧元……大概三十三万人民币！
这钱真要是拿到手，别说手术费用，就算是要做点什么，启动资金也是有了。
等待信息的过程，王阎心中有些忐忑，三万五千欧在他的意识中并不多，重生前不过是他年薪的三分之一而已。
但重生到09年，别说三万五千欧，就算是五千欧也关系着父亲的治疗。
他倒是不怕直接戳破对方的谎言，一台KESS主设备算是不小的沉没成本了，对方只要不想设备变成废铁，断然不能放弃和tuner的交流机会。
……
“动力街区”的休息室内，陈楠皱着眉头看着六子，问道：“坦诚交流？他咋知道我忽悠他？我也没说什么吧？”
“不道啊……”
陈楠继续问道：“标定和冗余参数是什么意思，他说他是个做程序的，看着好像是挺专业。”
“不……不道啊。”
“妈了个鸡儿！你不学成归来吗？”陈楠嘴角一抽，说道。
六子很是无奈的说道：“陈哥，我干活的那个店主要做姿态的，追求的是外观，就是……那啥盆栽组，低趴大倾角，气动电镀轮主打一个好看啊。”
“好看有个屁用！”陈楠看着王阎的消息，说道：“什么坦诚不坦诚的？说话挺硬啊！懂不懂特么的人情世故？不行！这场子我得找回来！”
“陈哥！别！这帮国外待久的，说话就是直来直去的，而且他敢这么说话，说不定真有东西，人家不说能合作了么？谈谈呗，别闹崩了。”六子劝说道。
陈楠瞥了一眼说道：“他主动联系我，还不是想挣钱？真混得好干嘛回国？还不是混成孙子了？只要我手里有钱这事儿就崩不了，还能让他拿捏了？”
“陈哥，咱俩好像也是刚回国的，别一块骂了啊。”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