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婚事，密谈
那白玉砚台可是主子小时候刚开始学写字的时候，主子的外公花重金寻来的无价之宝，陪伴了主子多年，只怕晏小姐是不能如愿了，但凡换个其他的，那也好说。
“给她拿去，一物换一物。”
多文抬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后就退下，将书房桌上的白玉砚台给了一直等在门口的桃桃。
夜晚，收到砚台的晏岁宁心情终于好了一点，沐浴过后坐在床边把玩这个她从小就觊觎的东西，小的时候第一次见就很喜欢了，没想到现在真的拥有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她还以为沈辞会舍不得会送个别的什么的来敷衍她，倒是没想到，那个书信还是有点用处的。
接下来的几天，晏岁宁暂时歇了心思，无他，刘子怀死了，她有些害怕有人将这事牵扯到自己身上，便本本分分地在家里待上一段时间，让桃桃准备了不少话本。
只是，这些天，晏岁宁总能在晚饭后消食的时间碰见南夫人，对于这个不怀好意的南夫人，晏岁宁自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她暗自思忖，这人近些天来得也忒频繁了，要不是门口写的是沈府，她都要以为这是侯府了，干脆住在这得了。
果然，更反常的事情发生了，没过几天，沈挽青的婚事定下来，对方竟然是当朝四皇子徐承方，那个残暴的四皇子，晏岁宁听说这件事的时候，非常震惊，直觉告诉她这和那个南夫人脱不了干系。
在她看来，沈挽青跟徐承方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完全不搭。
沈夫人竟然舍得将女儿嫁徐承方，虽然晏岁宁近些天足不出户，但是徐承方跋扈狠辣的恶名也是传遍京城，更何况徐承方早就有侧妃，连孩子都有了，府里的后院很是热闹，连街头的小贩都知道这些破事，这不是生生将人往火坑里推吗？
沈夫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那为什么？南夫人在其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晏岁宁不禁阴谋论南夫人是不是给了什么难以拒绝的好处，不然，谁会将自家女儿嫁到那种人家去，看来她还是不能放松警惕，亲生的尚且如此，她一个非亲非故的养女更是舍弃的快，只是看沈夫人什么时候想通罢了。
在沈挽青订婚的七天后，晏岁宁坐在铺了毯子的马车上，正津津有味地摆弄自己新得的白玉簪子，通体透明，看着挺有光泽，此次离开京城，外出游玩倒是很和晏岁宁的心意，因着沈挽青的订亲，国公府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注意着，搞得晏岁宁压根就没有什么机会，这下好了，离开京城，天高水远，夫郎在哪里不是找，只是可惜了京城大把的好男儿，她是没机会了。
“小姐，马上就要到武城了，到时候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天天坐马车，小姐你都有些瘦了。”
晏岁宁抬手拿起一旁的镀金小镜子，仔细端详镜中的人，好久才回了句，“桃桃，你以后莫要打趣我了，我分明又有些胖了。”
她捏了捏脸上的肉，想是这些天一直在坐马车，吃了睡，睡了吃，倒是惬意，这样的生活莫名地让晏岁宁没了斗志，太堕落了。
但仔细一想，她以前的生活也是这样度过的。
夜幕降临，桃桃激动地拉着晏岁宁的手，指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庄子，门口还站着好些丫鬟仆役，“小姐，终于要到了，诶，那不是大少爷吗？怎么在这里。”
沈辞在这里？
晏岁宁从马车里探出头一看，果然发现沈辞站在最前面，披着浅蓝色的披风，身形挺拔，倒是有几分书生意气，像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少年，完全不像是个舞刀弄枪的阎王。
所谓灯下看美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吧，要是沈辞不信沈，她还真想试试，老虎身上拔毛，她一向很有想法。
莫名的，晏岁宁感觉沈辞好像发现她了，还看了她一眼。
是错觉吧。
她连忙移开视线，欲盖弥彰地看了一圈才缩回马车里。
一直到下马车，晏岁宁都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没来由的，让她不敢看沈辞的眼睛。
“表妹，一直低着头可是身体不适？也是，坐了几天的马车，一会儿叫人带表妹到后院的温泉里泡泡，解解乏。”
沈辞变了，晏岁宁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从前，沈辞绝不会在这些无关公务的事情上浪费半句话，好像就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世俗的人来看，在府里，平日里对她，也是能避就避，绝不多说半句话，好想那一刻她变成了张牙舞爪的猫，而沈辞变成了见不得人的小老鼠。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吃过晚饭后，沈辞就避着人带着沈挽青来到了后院的亭子里，而一路尾随其后的晏岁宁躲在最近的假山后面偷听。
这俩人支开仆从也不知道是要说什么悄悄话。
“哥，你不用问了，我是真心想要嫁给四皇子的，我愿意为他打理后院，操持家务，娘也同意了，请你不要阻拦。”
晏岁宁内心震惊不已，她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这门亲事会是沈挽青主动求来的，难怪沈夫人会同意，不过，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交集的。
四皇子究竟给沈挽青下了什么迷魂药，沉稳如她，竟也有这样不顾一切的做法，颇有些飞蛾扑火的意味。
沈辞定定地看了执着的沈挽青，清秀的脸庞上全是对那人的倔强，看不出丝毫破绽。
沈辞捻了捻眉心，近些日子离的繁忙已经让他疲惫不堪，只好无奈地问了句，“什么缘由。”
“哥，他之前救过我，我想嫁给他，对不起，你以后也不用顾忌我，只求到时候留他一条性命。”
这是要决裂了吗？
晏岁宁挑挑眉，但是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她记得沈挽青小时候在宫中玩耍，不小心掉进了湖水里，也不知道是谁寒冬腊月将她救了起来，她醒来后便一直记挂着这位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