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海无三尺水，山成数寸尘。
黑龙？
好有趣的名字，不过听山君说对方是大秦王朝的图腾，专门庇护秦国帝王。
杨平有点好奇，现如今这个即将到来的乱世，黑龙是否会一直庇护秦皇帝。
“敢问阁下，图腾真能化灵？”杨平忍不住问道。
“是的，商为玄鸟，周为山君，秦为黑龙。”
“根据传闻之言，秦之图腾诞生应是秦文公外出狩猎时，曾获得一条黑龙，于是秦图腾改为龙？”杨平提出疑问。
黑龙有些不满，说道：“大差不离，秦人的祖先时有蟜氏之女华，她乃是帝颛顼之女孙，她吞下商王朝的玄鸟陨卵，生下大业。大业为秦始祖，故而用玄鸟作为图腾。后来秦王一统南瞻部洲，重新选定龙为图腾，于是我便应运而生。”
之后，黑龙便闭上嘴巴，一副说了你也不懂的倨傲模样。
杨平见状心中了然，心想山君此番介绍对方，必定是有缘由，否则定然不会出来相见。
就在此时，山君咳嗽了两声，与杨平对视一眼。
杨平心领神会，看来得展现出自己的特殊优势了。
“近些时日，我与山君研究炼丹，成功炼制出数种丹药，除了最基础的真菌丹外，还有冰心镇魂丹，此丹清凉镇痛退热。以及回春固元丹，此丹药效巩固元气，增强体质，抗菌消炎。这三种丹药，可有效降低寻常百姓的头疼脑热，甚至战场将士的伤势。”
说着，杨平拿出三枚黑黢黢的丹药。
这三枚丹药，虽然卖相普普通通，但是传出的药力却不由让黑龙神色一凝，脸上浮现出一抹吃惊。
接过丹药，在听闻山君口中所言救治过很多百姓后，黑龙更是惊骇万分，随即躬身行礼，对着杨平致歉道：“我活了数百年，倒是头一次有眼无珠了。方才姿态倨傲，是我的错，还望道友莫要往心里去。”
看着黑龙前据而后恭的姿态，杨平心中发笑，不过并未当回事，大度伸手将其挽起道：“不妨事。”
毕竟真菌丹（大蒜素），冰心镇魂丹（安乃近），回春固元丹（土霉素），是他借鉴前世农村赤脚医生的三大神药，被他利用次方世界的修行秘术，通过特殊方法研制储存起来。
在如今这个落后的时代，从诞生初始，便是降维打击。
山君在这时开口道：“现在说说你此番随我前来的目的吧。”
“自秦王朝各处起义军爆发之后，秦王朝国运逐渐削弱，我作为秦帝国的图腾，实力逐渐减弱，终有一日，或许会彻底消亡。对此，我必须找到自救之法。”
“经过我的尝试之后，唯有两种自救之法，一是帮助秦王朝镇压叛乱。”
“可现如今，秦皇帝好大喜功，陷入追求长生不老的歧路上，为此不惜劳民伤财，在我看来已非秦皇帝已非年轻时的雄主。”
“二是另择天命之人建立新王朝。”
听到这里，即便是因为黑龙此前态度倨傲，而心生发笑的杨平，这会儿也不禁皱起眉头。
图腾的强大与否，完全关联到王朝国运，甚至关系到皇帝一人身上，只能说过于离谱。
杨平自认为想不到办法，他之所以不在乎所谓的千秋霸业，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可以凭借脑海中天道勤酬系统，不依靠任何人，只需按部就班肝下去，终究能长生登仙。
如若不然，自己肯定会凭借前世的指导思想和科学手段，加以修改后，加入争夺天下的起义军中，最终坐上皇位，开辟新的王朝……
而眼前的黑龙，却只是图腾化身，虽称得上精怪，但随着各处起义军揭竿起义，秦王朝国运被削弱，实力却逐渐下滑……
“也就是说，他想找到一个能够合作的盟友……”杨平心中暗想。
三人就这般闲聊着，直到白素贞带着小青前来。
杨平扭头看去，瞧见白素贞和小青一脸纠结的模样，当即好奇问道：“白姑娘，小青，你二人有话想说？”
“是这样的。方才王青又传信过来，说是此番危机重重，有妖道现世阻拦，恳求杨兄出手相助，或者派遣合适人选，助他渡过难关，否则定然危矣。”
杨平本来想拒绝，毕竟他现在正在跟两位客人探讨事情呢。
却听到黑龙突然开口，说：“我已听闻杨兄好友之事，似是在其他郡县起义，杨兄可否仔细说来，或将书信允我一观？”
……
肃安山，茂密山林中。
杨平，山君，青白二蛇，纷纷露出真身，在天空中翱翔，在地面上奔走，在水中遨游，自由自在，不亦乐乎。
黑龙闭上眼睛，停在半空中，不知道在感受着什么。
杨平低头正在与身旁两侧的白素贞和小青闲聊天。
“诸位请看，这便是我的真身！”
黑龙爽朗一笑，指着远方的天空。
话音落下的瞬间，天际尽头的彩霞泛起涟漪。
轰隆！
万丈大小的巨龙浮现在天空，张开血盆大口。
此物通体全黑，顶天立地，倒也显得威武至极。
“这边是秦皇统一南瞻部洲后，选择的黑龙图腾？”杨平一愣，这竟然是真的。
在他的感应之中，远处天边的那头巨大黑龙，虽然看起来很恐怖，但实则奄奄一息，生命气息与黑龙一样，都在不断流逝。
“你很虚弱啊！”
黑龙微微一笑，脸上带着一丝伤感。
“杨兄倒是好眼力，随着起义军越来越多，大秦朝廷所掌控的土地也就越来越少，身为秦王朝图腾的黑龙，自然愈发虚弱，当这头黑龙彻底消散后，大秦王朝的国运也就消失，被新的王朝所取代。”
“原来如此。”杨平了然，“所以从某一方面来说，图腾也就代表国运？”
这样的情况看似有用，实则受到的限制太大，倒不如以天下的黎民百姓作国运，只要百姓一日存在，国运便一直昌隆。
没过太长时间，黑龙在天际尽头消失。
众人来到木屋。
“白姑娘，你已经修炼数百年了吧？接下来还要埋头苦练吗？”
杨平突然想起白素贞是一条白蛇，在未来，肯定要去寻找那个牧童的转世身，也就是开药铺的那个男人。
难道和前世看到的那样，被镇压在雷峰塔下？
“时间尚早，自然是修行了。”白素贞被突如其来的一问愣了一下，她还真的没有仔细思考过自己的未来。
杨兄知道自己为何经常送他东西，到处网罗修行秘术给他吗？
他不知道杨平有没有猜出来，若是猜出来，却不直言，想来是杨兄并不满意吧？
这一年多的相处，让白素贞心里早就有了说不清的情愫。
山林间，布谷鸟声响起，偶尔一阵微风吹来，吹在人身上，但有阳光照耀，倒也算暖和。
“杨兄，可有想法？”
“没有。白姑娘你呢？”
“你觉得一个整日想着修行，以及吃人间美食的白蛇，像是有想法的人吗？”白素贞瞥了杨平一眼，“这会儿，我突然想作一首诗。”
“好啊，我听听。”
白素贞羞红了脸，想到曾经在人类社会各处听到的那些士子们，面对爱人时的深情模样，鼓起勇气道：
“千山阻隔万里远，来世再续今生缘，宁愿相守在人间，不愿飞作天上仙……”
这是一首打油诗，严格来说连诗都称不上。
做完这首诗，白素贞恢复真身，与小青离开肃安山。
杨平看着青白二蛇离去的身影，深深叹息一声。
“杨兄，我决定放弃秦皇帝，转头辅佐你那位王青兄弟，可否赠我一些你炼制的丹药，带去给起义军的将士们？”黑龙在看完书信后，做了决定。
杨平与山君相视一眼。
“黑龙，不如这样吧，我可免费送你丹药，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为了双方合作稳定，你要留下控制国运的法门秘术，传授给我，换取你全力支持我的王青兄弟，如何？”
顿了顿，杨平继续道：“当然，我们并非无义之人，待事成之后要自由，亦或继续成为图腾，任由你自行选择。”
黑龙沉思半晌，道：“可以，这些我都给你，为表诚意，我先将法门秘术告知与你。”
什么控制大秦国运不国运，这一招只能用来大秦身上，而现如今的他除了一身实力外，什么都不是，至于将来？
那王青将军能否推翻暴秦，建立新王朝还不一定呢？
即便日后真的成了，那也等到日后再说。
就这样，控制王朝图腾的修行秘术《控灵经》到手。
黑龙告别两人，隐去身形，在天空中翱翔。
这长生登仙之路，还有很长时间。
“肃安千余仞，中有一家凤，云生栋梁间，风出窗户里。”杨平放肆大笑，“自此逢何世，从今复几春，海无三尺水，山成数寸尘。”
长生登仙，意在超脱世俗，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