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不入轮回者
六星角色·先天龙体真淬·冰晶的命主·凌霜天！
整个空间仿佛被一股凛冽的寒意所笼罩。水池中央浮现无数冰晶织成的纹路，仿佛召唤阵一般，然后冰霜继续向外蔓延，空气中凝结出细小的冰晶，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下一刻，一道刺眼的银白色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隐约可见一条巨大的冰龙盘旋而上，龙吟声震耳欲聋，仿佛能撕裂天地。
光柱渐渐消散，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冰霜中缓缓走出。他身披银白色的半肩轻甲，甲胄上雕刻着繁复的龙纹，每一片鳞甲都闪烁着寒光，仿佛由千年寒冰铸成。甲下是一件长及脚踝的并拢鳞甲披风，内衬深蓝色丝绸仿若冷色月夜下的雪山般不停变化。
他的面容冷峻，眉如刀锋，嘴唇薄凉，本该是傲视天下的面相，眼睛却柔和一汪落了花的冷泉，略微上挑的眼角，静谧如镜的瞳孔。
“哦！！！”叶一梦一跃而起：“出货了！”
众仙子们围在身后鼓掌，十分给面子。
一个能看透角色的叶镜花、一个资历老而阅人无数的雷龙郎君，看着凌霜天，也是缓缓点头。
倒是没有雷煌那般霸道，而且心境也不太稳。
但犹如一朵尚未盛开就依然让天色变得寒冷的雪境仙草，他身上可见无垠的潜力。
好好养成，必定是一员大将。
凌霜天于半空中跃下，身周冰晶冰雾浮现，他落地先以气化剑，通透璀璨的长剑反握在手中，先来了一场好看的剑舞，才抱拳给叶一梦行礼。
“在下凌霜天，谢过仙尊救命之恩。”
说完，他突然一愣：【我为什么要像表演一样舞剑？】
叶一梦走过去围着他转了一圈，甚是喜欢：凌霜天浑身都是干干净净的机缘，无数人等着报答他的救命之恩，闪烁着的白色光彩点缀在他身上。
与其说喜欢凌霜天，不如说叶一梦喜欢的是在无数因果概率间，硬把他推往自己这边求生的众多机缘们。
英雄之所以是英雄，某种程度是因为他们得民心所向，不然恐怖的因果就足以压垮一些好战者了。
“以后，好好干！”叶一梦冲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是！”
凌霜天单膝跪下，抱拳行礼，略微一顿，才道：“仙尊！在下有一事相求，实在是有些羞耻……”
在升维的过程中，云上泽、叶一梦仙尊、小司命、他如何被救了等种种知识已经植入脑海，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叶小司命算是救了他两次，而如今他第一反应不仅仅是要为叶一梦当牛做马，还心里挂记着自己的复仇，这件事让他自己也有些汗颜。
凌霜天支支吾吾，甚至好像快要红了脸：“仙尊，我想……”
“没关系，我知道的。”
“啊？”
“你要说什么，你想干什么，我都已经提前知道了。”
叶一梦伸手作拈花状，许多白光在他周围萦绕，然后飞着凝聚在一起：一枚白色玉质的棋子。
凌霜天只觉得那白色玉质棋子上的气息有些熟悉，却说不出来哪里熟悉。
“这个，认识吗？”叶一梦问。
“回仙尊，不认识。”
“那以后再跟你说。”叶一梦收棋子。
白色棋子在包里热得发烫，被叶一梦轻轻捂住：【现在还不是时候。】
叶一梦伸手打开了一道光幕。
随着凌霜天被抽到，他变成了名为“叶一梦”这个宏大存在的一部分，于是他的命运、视线、角色面板彻底对叶一梦呈现，没有隐私，也没有事物能阻挡他被叶一梦观测。
光幕里显示着一个画面，那是凌霜天此前被困的石亭，三位仙帝似乎已经在天上地下间找了个来回，没见着凌霜天半分人影，正在泄怒。
凌霜天的眼睛里饱含恨意，然后他视线被地上的储物袋吸引，又变成了孤寂的思念。
“我给你安排了些东西，后面要好好跟着我哦。”叶一梦说。
“是，但……？”
“再过一会儿，我就会送你回去。”
“！？”
“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先昭告天下，你有所属的阵营，你不是背后没人。”
叶一梦笑着说：“一般，家里人都会希望在外闯荡的小孩被人尊重吧？”
……
雷煌振翅，飞在宇宙间。
凌霜天的世界与叶一梦观测用的神庙维度不远，本来雷龙一族就被风雷仙尊强化得有了于高纬度空间、时间中飞行的能力，如今雷煌跟了叶一梦，又是从神庙中出发，飞在宇宙中只觉得十分顺畅。
“雷煌，你先过去吧。”叶一梦的声音回荡在雷煌脑海内。
暗金色的雷龙宛如流星，拽着光尾，快速行进着。
“我刚帮助这个世界回归，这边的天道对我存有善意，你已经是我的一部分了，在那边世界不会受到太大的制约，所以你应该可以直接过去。”
雷煌突破云层，划过夜空。
“凌霜天要回去，然后我会下界与他一起冒险。但是为什么能回去，怎么回去，我要给他设计一个登场的过程，就像编故事一样，我也必须给你设计一个身份。”
祖龙睡处，一层，二层，层层突破……
大龙天脉外层，第七天外天，第六天外天，飞速掠过……
龙霄天境，第二十一层，第二十层，雷煌过快的空间折跃几乎要在维度间擦出能量火花，他嘴间的雷龙鸣息几乎要溢出……
“我想看到你以很帅很盛大的方式登场，做得到吗，雷煌？”
龙霄天境第十层近在眼前，三位龙界天帝并未发现他。
下一刻，雷鸣轰然而至。
苍穹裂帛般炸开万丈雷痕，最年长的仙帝来不及反应，就已然在雷柱中被轰杀至渣。
“何时！”“哪位老祖！？”
剩下两位仙帝被各自宗门老祖留下的至宝护着飞向两边，但那至宝也不堪雷煌一击，不过挡了两道迸发四散的雷弧，便化作飞灰。
他们抬头，只能看到漫天的雷云。
以万万年寒冷铸成的百万大雪山、凝练深渊，已经不再见落雪，不再见冰镜一般的宁静天空，一切都被包裹巨大的金雷风暴中，天顶上的太阳不可窥见，云层呈现紫金两色流转，仿若天上星河倒挂，每一朵云都如液态般化作雷河，其间不时落下恐怖的雷鸣雷柱。
雷煌立于雷暴肆虐的孤峰之巅，抬臂时青铜浇铸的臂膀撑裂空气，暗金铠甲的龙鳞纹路间窜动着电弧。剑眉倒竖压着璀璨如熔金的双眸，蛇形竖瞳倒映着云层里游走的雷电。
女仙帝瞠目结舌：“龙皇境？不，龙圣境……真龙！？”
从未听过有这般不讲理又恐怖的大能啊？
他不认识自家老祖吗？他怎么……
仙帝们脑海里无数思维运转不到一秒，又被从正上方涌来的恐怖的天道意志给吓得噤若寒蝉。
雷煌根本不理，手里凝聚着漫天雷光，一边伸手向上，一瞬间雷云化作涌动的瀑布般向上打去。
从宇宙上空，只见此处云层间破开一个大洞，然后——
如朝阳初生，雷鸣引起的光芒遮蔽一切。
雷煌把他惊动的、前来遣散自己的天道给打碎了。
过了三秒，雷鸣轰声才到，天地震颤，两位仙帝双耳被震出鲜血。
“不给小司命面子，和找死有何异，不过天道而已。”雷煌淡漠地说，挥挥手，将天道意志的碎片拂去，然后低头看向两位仙帝。
“至于你们……很感谢有你们这样的孽畜。我此前从未体会过被君主需要的感觉。”
羊角须仙帝刚想搭讪，妄图用言语将自己小命救下。
尚未张口，他的头颅看着自己下半身逐渐碎裂在阵阵雷光中。
啊……
他于瞬息间……
“据说司命不仅司掌因果，也与生死有所联系，不得他允许者，不入轮回。不觉得能让你死无所死的我，一看就是注定要跟随他的吗？你所知道的情报，先在雷境里湮灭数次再跟我汇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