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拜师钟离
萧家，议事厅。
原本该是萧家各子弟以及三位长老对萧战父子的嘲讽戏码完全被钟离的火焰契约震撼所取代。
然，客已走，该聊的就到了家事。
大长老则是率先开腔：“族长大人，难道不跟我们介绍一下，这位钟离先生吗？还有那个什么三年之约，你是嫌我们萧家还不够丢人吗？！”
大长老自然不敢对钟离有所训斥。毕竟，钟离的底细犹如迷雾一般，让人难以捉摸。虽说可以借非萧家族人这一由头将钟离驱逐出萧家，可他哪敢真的这么做呢？要知道，就连面对葛叶时，他都心有怯意，又怎会有勇气直视那连葛叶都能镇住的钟离呢？
“就因为这个什么所谓的三年之约，我萧家白白损失了四枚聚气散和一个能够进入云岚宗深造的机会，你这个族长是怎么当的？！”
如果真的能够获得那四枚聚气散的话，至少也要有他孙子萧宁的一份，若是再动点手段的话分到两份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这一切都被萧炎和钟离给破坏了。
钟离他不敢噎，但是给萧战这个族长上上压力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反正平时他与族长之间就没什么好态度。
萧炎天才的时候大长老没少嫉妒。
萧炎废物的时候大长老也没少教唆萧宁去落井下石。
倒也是应了那句：有的亲戚，觉得你天生就是欠他的。
“哈哈哈哈。”萧战爽朗的笑声打断了“津津乐道”的大长老，起身道，“既然大长老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便告诉你们！”
“钟离先生，乃是我萧家的贵客！就在此前，他为炎儿解决了修为倒退的体质问题，这也就意味着炎儿的修炼天赋又已重归巅峰。这也是为什么炎儿敢在家族耻辱到来时选择硬钢强权的底气！”
“也就在刚刚，钟离先生在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情况下选择了去帮助我们萧家争取到了一个三年的缓冲期，不然三位长老以为，若是云岚宗继续以势压人，我萧家怎能不屈服？”
“而你大长老身为萧家长者没有起到带头作用反而选择置身事外，为了一个被施舍的所谓名额和几枚丹药便置家族尊严而不顾！皓首匹夫，苍髯懦夫！你枉活七十有六！一条断脊之犬居然也敢在这历代萧家先祖处理大事的议事堂中狺狺狂吠？！”
“你…你！”大长老陡然气结，语气急促顿挫。
“住口！”萧战气势凌人，丝毫不给大长老回击的机会，“今日我便把钟离的身份挑明了，钟离先生对萧炎有再造之恩，就冲这一点，让萧炎拜他为义父都不为过，我这个亲爹说的。而且，我还要拜钟离为我萧家客卿，谁赞成？谁反对？”
萧炎笔直地立于台下，那尚带稚气的脸庞上，却流露出一种超乎寻常的坚毅。对于父亲萧战的部署，他内心并未泛起一丝波澜，反而觉得这样的安排正合他意。
诚如萧战所言，钟离对他有再造之恩，如果没有钟离，今日他说出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时候就不会那般的有底气。
甚至，都可能没有勇气说出这番话。
“是钟离先生给了我重新修炼的机会，是钟离先生将我从‘废物’的深渊中解救出来。”随着话语的逐渐增多，萧炎的情绪也愈发高涨，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最终，在一股冲动的驱使下，他毅然决然地转向钟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如若钟离先生不弃，萧炎愿拜钟离先生为师。”
在那片刻之前，钟离还沉浸在对萧族长深深的敬意之中，然而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却让他不禁感到一阵茫然。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困惑，仿佛在努力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与此同时，观萧战也微微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的眼中闪烁着好奇与不解的光芒。而钟离，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心中却逐渐坚定了一个信念——萧炎所展现出的每一个举动，都是源自他内心深处的自发选择，而非受到任何外界因素的驱使。
做萧家客卿，倒也没什么，毕竟他在往生堂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况且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斗气大陆，能够有一处安身避雨之所更是上上之选。
做萧炎师傅的话……钟离自己也不知道能教给萧炎什么，毕竟他对于斗气方面的知识一窍不通，先前药尘所言的炼药更是没有了解过。
钟离并不喜欢被人逼迫着做事，在他人看来，萧炎着实有些许道德绑架的强迫意味，但在钟离看来却不尽然。
那就是因为萧炎只跪了一条腿，此子心思粗中有细，哪怕是被拒，也给钟离留有余地，只会把尴尬与嘲讽揽到自己的身上。
想到此处，钟离倒是对这个一腔热血、激起火神之心澎湃动荡的稚嫩少年真真切切得生起了一份爱才之心，而且由于三年之比契约的建立，也让钟离左胸处那颗已经完全磨损的岩神之心有了些许的修复。
岩神权柄似是有渐渐回归之势。
“看来唯有不断履行我先前的神职——不断见证契约的建立与完成，才能缓慢地恢复岩神神力。”
“好，我答应收你为徒，只不过有些话要说在前头，斗气与炼药都由你的大师傅教你，我不会过多插手，平时的训练也都将交给他。”
眼见木已成舟，萧炎赶忙放下第二条腿，重重的磕了下去。
“什么！萧炎居然还拜了一个大师傅！”
“我的天哪！，二师父都能够吓退云岚宗带头前来的长老，恐怕这大师傅只强不弱啊。”
“你们都没抓住重点！你没听钟离先生刚才说大师傅还负责教萧炎炼药术呢！！我们萧家看来是要出一名尊贵的炼药师了！”
……
“不是哥们儿！！他当二师父我当大师父？！！我何德何能排他前面啊？而且还让我独揽斗气和炼药教学，他干嘛？甩手师傅吗？”
药老在戒指中无声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然而议事堂早就被萧家子弟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所填满，萧炎更是沉浸在喜悦之中，哪有心顾药尘？
唯有两个女子如芒在背，一位是萧媚，另一位则是萧薰儿。
萧媚时不时偷瞄萧炎一眼，修长的手指间，那纤细的拇指正不自觉地打着圈圈，仿佛在空气中勾勒着某种神秘的图案。
“萧炎哥哥会不会原谅我先前所做的事儿呀？”
而对于萧薰儿这样的女子，一旦对心中预想的目标失去百分百的掌握，便会让她立刻感受到危机感，虽然不是同性的危机，但是这一晚上萧炎所带给她的未知都太过震撼了。
“两个师傅”、“修习炼药术”、“钟离的‘帝炎’”……萧薰儿不确定对于她的萧炎哥哥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看来又得麻烦凌老了。”
主位旁的大长老一屁股彻底瘫坐在了椅子上。
在那一瞬间，他之所以将满腔的怒火全然倾泻在萧战身上，实则是因为内心深处对钟离那深不可测的实力怀揣着深深的忌惮。而如今，局势发生了奇妙的转变，萧炎竟拜入了钟离的门下。如此一来，萧战与钟离便如同紧密相连的同盟，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之上。这般局面，让他如何还能再轻易地开口说话呢？
就在这微妙的时刻，二长老与三长老彼此对视了一眼，仿佛在那无声的交流中达成了某种默契。紧接着，他们二人同时站起身来，率先鼓起了掌，那掌声仿佛是一种特殊的信号，在这略显紧张的氛围中回荡开来。
“恭贺三少爷天赋恢复！恭贺三少爷得遇良师！”
自此之后，大长老一脉，恐怕是很难再有出头之日了。
……
萧战很快便令管家收拾出一间上等的客房留给钟离常住，家具被褥都是和萧战一个级别的品类。
钟离房内，萧战询问道：“钟离客卿，我还不知您具体是何修为啊？”
“算是斗王七星吧。”在先前药尘与萧炎的牢骚中，钟离也是对这个世界的修炼等级划分以及每个等级所代表的特征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
紧接着，钟离凝聚神力于后背，一双赤金色的“斗气之翼”凝聚在了身后，配上钟离一身的雍容华贵与清冷英姿，哪怕是萧战也在某一瞬间晃了神。
这就像本不该存在于凡俗之世的天上人一般，可亲而不可近。
“客卿早日歇息吧，如若明日得闲，客卿可到我萧家坊市上去逛逛，或许会有你感兴趣的小玩意儿。”
“那就领萧族长美意，钟某却之不恭了。”
萧战轻轻关上门，在回房的路上可谓是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与萧炎今日经历的大起大落太多，这样的精神损耗可不是简简单单睡一觉就能解决的。
“嗯，至少睡两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