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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Verdammt Schei?e!
杀!
为何不杀?杀了一了百了!
杀完人立即撤退,谁能猜到是我?
现在是1991年,20世纪末,网络和监控刚刚起步,21世纪初监控才慢慢开始普及,这一路也没有摄像头,更不要说指纹检测这种高科技技术,只要不被抓住谁能猜到是我?
至于这群实验体,没了赫尔佐格难道就活不下去?他完全可以出去后想办法联系卡塞尔学院,找到昂热校长,他是混血圈的大红人,花点时间总能见到,而且周北相信他肯定对这个烂摊子很感兴趣,毕竟他可是位教育家。
他踏着猫步不停寻找新的掩体一点点靠近赫尔佐格。
博士此刻是如此的慌乱,但并非由于暗中潜藏的杀手。
他敏锐地察觉了血腥味,刺鼻的血腥味再空中弥漫,源头好像是地牢,地牢和实验室经常进行人体实验有血腥味太正常了,可这次不一样,太浓烈了!
这种生命刚刚枯萎,鲜血仍在流淌犹如玫瑰绽放的醇香,他太熟悉了!
而且血清呢?我的血清都去哪呢?
“Verdammt Scheiße!(德语:***)”赫尔佐格惊出元首式母语,手掌一再抚摸桌面以示惊喜,“混蛋,我养了一群只会赌博,偷懒,吃饭的混蛋!这群护卫队简直形同虚设!不如党卫军半分!”
赫尔佐格走得飞快,宽大的白衣摇摆不停,面容冷峻,他迅速恢复了德国人应有的那种严肃冷静的精气神,只是口中仍在不停低诉:“我就知道那群家伙不靠谱,我早该知道的……”
赫尔佐格面容冷峻,脚下静步却走得飞快,他近乎冲到玻璃墙边,猛地掀起帘幕,玻璃钢内女孩安静地悬在水中,他顿时松下不少气“真美啊。”他这才开始确认其他实验体,一个不少。
玻璃墙会有倒影不适合刺杀。
赫尔佐格拉下帘幕,这是独属于他的私人藏品,他大步走向地牢。
好时机,你就该死在那,如果那些孩子的亡魂还未飘散,它们会生生世世地陪着你!
周北反手握住手术刀,弓腰缓步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
两人靠的越来越近,刀声斧影,烛火摇曳,赫尔佐格不远处浑然不觉一个漆黑的身影举刀正对他的脊梁。
“博士!博士!”
实验室另一端传来急呼!
天菩萨!就要得手了!
周北迅速收刀,无声翻滚躲在一个巨大仪器身后,博士回首。
“博士!”跑来的是位士兵。
“冷静点,二等兵,怎么了?”博士说。
“是!报告博士,抓……抓到了!那个潜入者,我们抓住了!就在地下一楼到金色大厅的电梯上,我们从下面停了电梯,走电梯井把他截停了,抓住他时,他手里还抱着三个实验体,他现在在大厅,听候您的发落!”
博士表情切换自如,他赞赏地拍拍他的肩膀,“干得非常不错,我们走!”
脚步声渐渐远去,周北从角落中走出。
除我以外,竟然还有潜入者?看来黑天鹅并非团结一致,它远比想象的要复杂很多。
他毁了我的刺杀计划!不不不,他的眼眸闪过丝精芒,没有那位潜入者,赫尔佐格不会来,博士来的时候很慌忙,他在寻找,在担心,在害怕,他显然知道有潜入者,他在寻找他,在害怕潜入者对实验品有所图谋,现在木已成舟,血清丢了,实验体死了。
栽赃陷害?
不!这不能怪我,这并非我的问题,是你自己不凑巧,我做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完全出于正义,是赫尔佐格的问题,反正你已经被抓住了就多承担一点吧。
放心你的那份,我迟早带你向赫尔佐格那个混蛋讨回来,最后谢了。
周北离开地下层,博士走的着急,门没关,他一路畅通无阻,绕开电梯,走电梯井攀岩,那儿有铁索和凹凸不平的冻土石块,这对周北来说并不困难。
黑天鹅三楼宿舍区,周北熟练地翻窗而入
这一路上来,士兵明显多了很多,博士还没放松警惕,我得更小心一点,很可能有排查,我得马上回宿舍!
周北正思索着,快步急行,没几步,忽然他慕然回首,昏暗走廊拐角处,一个拿着烛灯的女护工怔怔地看着他!
暴露了?她就是被派来查房的护工?
关键是她看见了多少?
博士在抓潜入者,所有实验体都在房间陷入昏睡,而偏偏他一个人清醒着,在走廊外游荡,怎么想都可疑。
要跑吗?
跑?
呵呵……
他猛然站定,回首,面色冰冷杀意盎然,护工的烛光微弱照得周北脸上像是蒙一层黑黑的面纱。
女护工身体颤抖,但并非因为周北,她冷极了,泪眼朦胧,她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说实话她并不知道潜入者的事,她只被同事告知这是一次例行查房,快滚去查吧,脏女人!
身为一个成熟女人,她不希望让小孩看见她的狼狈,无地自容的羞愧和对施暴者的愤恨交织在心头。
月光隐入云层的夜晚,西伯利亚黑天鹅的昏暗走廊,两人遥遥相望,各怀鬼胎。
周北在途中换过衣服,洗过脸了,身上看不出什么破绽,除了淡淡的血腥味。
没几秒钟,高跟鞋敲打瓷砖的声音陡然响起,女护工转身离去,起初还好,可当一个人从二楼值班房走上楼层后,她突然觉得很委屈,脸上沾着泪,她不知道现在该如何面对其他人。
想走?
周北率大步朝护士跑去,他越跑越快,张开双臂露出怀抱,拿捏着语气,稚嫩的童声在走廊回荡,他说:
“护……护士姐姐,我找不到厕所了,这里好黑,我看不清。”
护士愣了一下,回首,一个小孩可怜兮兮地张开双手朝她跑来。
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需要我……
鬼使神差地她停下了,小孩一点点靠近她。
心软了?
周北跑到女护工身旁,一下抱住她,他的脑袋只到她肚子接近胸脯的位置。
他仰头望着她。,他说:“护士姐姐,你哭了?”
女护工忙把脸别过去,用手抹了把泪,可很奇怪,不知为何越抹越多。
就像你一个人躲在角落或者房间小猫一样舔着伤口默默掉小珍珠,你委屈又渴望,可突然有个人把你这只猫抱起来,问你‘你是不是哭了?’突如其来的关心就像是攻击直接破防。
“没……没事,姐姐没……”女护工手背挡着面部,面容拧在一块,极力堵住眼泪。
“没事姐姐,我明白的。”周北摸出一张纸巾,踮起脚尖递给她。
女护工接过纸巾,对上男孩一双会笑的眼睛,好像在说‘姐姐别哭,我在呢’,好不容易憋住的泪终是落下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就好像憋了这么久的委屈终于被人发现了一样,她攥住纸巾,一下蹲下来用力抱住眼前可爱的小孩。
“谢谢”
“嘿嘿,不用谢的!”
周北眼眸迅速落寞,信息流闪烁,一把锐利的手术刀具现在他的手掌。
女护工紧紧抱着男孩哭泣,就像被欺负的小猫以为找到自己的主人委屈地喵喵喵冲他叫,可女生的后背,男孩高举手术刀,眼眸变化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