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月华现世

暮色中的幽月医馆泛起奇异光晕，药柜最顶层的紫檀木匣正在剧烈震动。正在研磨药材的慕辰手指一颤，白玉杵掉进药臼，溅起几点朱砂。

“别碰！“璃月突然从屋顶跃下，猫尾卷住慕辰的手腕。她难得露出惊慌神色，发间猫耳完全竖起：“去把门窗都封上！“

慕辰还未动作，木匣轰然炸开。一颗鸽卵大小的明珠悬浮半空，珠内流转着万千月华，将整间医馆照得通明如昼。明珠映照的墙面上，隐约浮现出一个头戴玉冠的身影。

“父王......“璃月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晾晒药材的竹筛。

明珠突然射出一道银光，在两人面前展开全息影像：华美的宫殿内，戴着黄金面具的男人正将长剑刺入王座——剑柄处镶嵌的赤红宝石，与三日前灰袍术士匕首上的装饰一模一样。

影像突然扭曲，医馆外传来瓦片碎裂声。七个黑影倒挂在屋檐下，为首者戴着恶鬼面具，手中弯刀映出明珠的光辉：“终于找到了，公主殿下。“

璃月将慕辰护在身后，尾巴炸成平时的两倍粗：“赤渊的走狗来得真快。“

“把月华珠交出来，“恶鬼面具嘶声道，“还能留你们全尸。“

慕辰感觉胸口发烫，低头发现血脉契约的月牙印记正在发光。明珠仿佛受到召唤，嗖地没入他心口。磅礴的能量在体内炸开，他看见无数记忆碎片——

暴雨倾盆的夜晚，璃月浑身是血地抱着木匣奔逃；燃烧的王座大厅，黄金面具男人捏碎侍卫的咽喉；还有......还有自己幼时救起小黑猫时，指尖沾染的奇异金光。

“原来是你......“慕辰喃喃道。当年那道治愈小月伤口的光芒，分明与月华珠同源。

杀手们的进攻在此时发动。七道刀光织成死亡之网，璃月甩出腰间软剑，剑锋与刀刃相撞迸出火星。慕辰本能地踏出灵猫九变步法，指尖凝聚的月华竟化作实体，将偷袭者的弯刀击成碎片。

“不可能！“恶鬼面具惊怒交加，“人类怎能驾驭月华珠？“

璃月的剑锋划过敌人咽喉，血珠溅在慕辰手背。她转身时眼中含泪带笑：“现在明白了？当年父王将半数修为封入月华珠，就是为了寻找命中注定的......“

余下的话被破窗声打断。三个杀手撞碎窗棂，刀刃直取慕辰后心。璃月飞扑过来，任由刀锋划过脊背，将慕辰紧紧护在身下。

血腥味弥漫的瞬间，慕辰体内的月华珠突然爆发。银色光柱冲天而起，整条街区的玻璃同时炸裂。等强光消散，医馆内只剩满地狼藉，杀手们全部化为灰烬。

璃月背上的伤口迅速愈合，她怔怔望着慕辰眉心新生的月纹：“父王说的命定之人，竟然是你......“

夜风卷入破碎的窗框，带着远处警笛的呼啸。慕辰抚上心口，那里跳动着两股纠缠的能量。他知道，平静的日子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