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棱镜牢笼

夏小婉的指尖在傅云深掌心游走，医用酒精在皮肤上画出五线谱。“他们要重启声波武器项目。“少女撕开保鲜膜裹着的三明治，蛋黄酱在《临江日报》头版涂出关键词——傅氏集团收购海声科技。

菜市场鱼摊的收音机突然插播快讯：“著名医学家赵明德教授于今晨坠楼身亡...“傅云深捏扁铝罐的手僵在半空，监控录像里赵老头坠落的瞬间，顶楼玻璃幕墙折射出诡异的七色光斑。

“那不是自杀。“卖活鸡的老周掀开案板，暗格里躺着染血的听诊器，“赵医生昨晚托我保管这个。“铜制听头内侧刻着经纬度坐标，放大镜下可见纳米级蚀刻文字：实验体存活名单。

夏小婉突然拽着傅云深钻进运鸡货车，腐臭的羽毛堆里藏着套保洁员制服。当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编码时，傅云深发现那串数字与大哥车祸档案里的实验编号完全一致。冷藏车厢温度骤降，少女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成三个字：去总部。

傅氏科研大厦37层的防弹玻璃幕墙在夕阳下宛如棱镜棺材。傅云深穿着电工服穿行在通风管，夏小婉的声波装置正将监控画面定格在0.03秒循环。他们在核心实验室顶端停下，下方环形舱室内排列着三十具透明维生舱。

“天杀的...“傅云深的指甲掐进掌心。每个舱体都浸泡着与夏小婉年龄相仿的少女，脊椎连接着光纤导管，皮肤下流动着彩虹色液体。中央控制台的全息投影显示着“棱镜计划第二阶段：光子共生体培育“。

警报突然炸响，夏小婉的装置被反制波频干扰。走廊传来高跟鞋的脆响，黑丝绒旗袍开衩处闪过枪管冷光。“我赌你会来。“苏瑶抚摸着防爆玻璃上的弹孔，“三年前你哥也是在这里发疯的。“

傅云深抱起夏小婉撞向幕墙，隐形状态在接触液态玻璃的刹那失效。苏瑶的耳坠突然射出激光网，却在触及夏小婉喉部装置时诡异地折射回去。整层楼的玻璃应声爆裂，三千块碎片在空中凝成致命星云。

下坠的傅云深在玻璃雨中穿梭，每片碎镜都映出不同角度的苏瑶。夏小婉撕开绷带，人造声带发出52Hz鲸歌，震波使玻璃碎片保持悬浮状态。傅云深踩着光之阶梯向上狂奔，类棱镜蛋白在毛细血管里沸腾。

“认知作战系统启动。“苏瑶的虹膜泛起数据流蓝光，“情绪波动值87%，折射率即将崩溃。“她甩出旗袍盘扣，纳米丝线织成光牢困住二人。夏小婉突然咬破傅云深手指，混血滴入声波装置后激发出血红谐波。

整栋大厦的钢架结构开始共鸣，消防喷淋头炸裂的水幕中，傅云深看见自己支离破碎的倒影。苏瑶的耳膜渗出鲜血，仍挂着游刃有余的笑：“你以为父亲为什么留你活口？“她的口红突然喷射神经毒剂，却在接触傅云深皮肤时被蒸发成紫色雾气。

他们跌进地下污水处理池，夏小婉的装置点亮了幽绿荧光。管道壁贴满实验日志，泛黄的照片显示二十年前的傅振东抱着婴儿站在维生舱前——那孩子颈后纹着与夏小婉相同的琴键编码。

“你是第13号原型体。“傅云深擦拭着少女脸上的污水，发现她耳后植入体闪烁着与大哥遗物相同的序列号。手机突然震动，夜枭发来新的视频：便利店老板娘正将昏迷的周婶交给傅氏保镖，小杰的助听器里藏着微型摄像头。

夏小婉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珠在空中组成全息地图。傅云深认出那是童年时常去的天文馆地下室，大哥曾在那里教他辨认猎户座。当他们撬开锈死的检修门时，三千具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实验体标本在蓝光中浮现——最深处那具的面容，赫然是本该死于车祸的傅云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