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秘境现踪

青铜棺椁在月光下泛着尸蜡般的光泽，棺身《楞严咒》经文突然开始蠕动。

当直升机群掠过终南山上空时，我右眼的星河不受控制地流转起来，山脊线在视野中扭曲成北斗九星的形状。

“别看那些梵文！”

苏白突然用战术手套捂住我双眼，皮质表面朱砂绘制的避邪符烫得眼皮生疼，“这是唐密镇压'九子鬼母'的禁制，你眼中的星宿之力会...”

她的话被惊天动地的撞击声打断。

棺椁里伸出的沥青触手竟撕开了舱门，漫天经幡从直升机货舱倾泻而下。

我透过指缝看见血色月光下，那些绣着“唵“字的经幡在半空组成曼荼罗阵图，每个阵眼都钉着一枚青铜降魔杵。

玄霄子御剑撞向阵图中央，剑锋与降魔杵相击迸发的冲击波，将整片云海震成莲花状。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网膜上浮现出与当前场景重叠的幻象——三百年前的同一个月夜，九位红衣喇嘛在此地肉身燃灯，将某种东西封入山体。

“小友当心！”

老道的声音突然在耳畔炸响。

我下意识偏头，半截青铜降魔杵擦着颧骨飞过，钉入身后巨石竟发出钟磬之音。

被击中的岩体表面泛起水纹，渐渐显露出雕满羽人献祭图的石门。

苏白腰间的罗盘轰然炸裂，镶在背面的和田玉飞出，正嵌入石门中央的凹槽。

山体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我们脚下的碎石突然悬浮，形成环状星图。

“是浑天仪”

玄霄子甩出剑穗缠住我的手腕，“这石门乃张衡观星台遗址，速退！”

但为时已晚。石门缝隙溢出的灵气化作实体，凝结成数百名身披玄甲的阴兵。

他们掌中长戈分明是青铜所铸，却泛着铀玻璃般的幽光。

最前排的骑兵举起兽面盾牌时，我右眼突然剧痛，竟看穿盾牌表面映出的根本不是现代景象。

那是正在崩塌的青铜城池，无数飞梭在血雨中穿梭，穿着机甲与道袍的战士并肩作战。有个与我面容相似的男子站在城头，手中残缺的铜镜正照出九轮黑日。

“是蜃景！”

苏白甩出三枚五铢钱，在空中组成避煞阵，

这些阴兵是秘境泄露的时空残影！

骑兵已经发起冲锋。

玄甲碰撞声与战马嘶鸣完美重叠，明明该是虚影，领头的青铜长戈却实实在在劈开了我们藏身的山岩。

碎石飞溅中，我臂上青铜纹突然延伸出锁链状光纹，不受控制地缠住阴兵手腕。

刹那间，时空仿佛被按了暂停键。阴兵玄甲下的森森白骨浮现出金色脉络，那些脉络与我体内的星图产生共鸣。

当第一颗星辰亮起时，我鬼使神差地念出段晦涩咒诀：

“荧惑守心，太阴渡厄。”

阴兵方阵整齐划一地勒马，齐声高呼的古老语言震落松枝积雪。

他们朝着石门单膝跪拜，青铜面具自动开裂，露出内部水晶材质的颅骨——每个颅内都悬浮着微缩星图，与我右手锁链连接成璀璨光网。

玄霄子的飞剑突然调转剑尖指向我：“你不是先天道体！这是...周天星斗大阵的阵枢共鸣！”

苏白的战术平板在此刻发出刺耳警报，全息投影显示终南山地脉能量正以石门为中心螺旋坍缩。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嵌着的水滴形晶石：“总部，申请解除拘束器三级权限！”

晶石迸发的强光中，她乌发瞬间雪白，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

背后展开的膜翼却不是蝙蝠形态，而是由无数微型符咒组成的量子态光翼。

当她抓住我手腕时，我清晰看见她颈部皮肤下游走着电子回路的金光。

“跟我走”

她裹着我冲向石门，“灵气坍缩点在秦岭南麓形成虫洞，这是进入秘境的唯一...啊！

沥青物质凝成的箭矢洞穿她左翼，远处树梢立着个戴青铜傩面的黑衣人。他手中长弓刻满玛雅太阳纹，第二支箭矢的箭头竟是颗跳动的人类心脏。

玄霄子的剑阵与箭矢相撞，爆开的血雾中飞出金翅蛊虫。

我趁机拽着苏白跌入石门，在时空扭曲的眩晕中，听见傩面人用三种语言混合着嘶吼：“诸神黄昏计划重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