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元始之局

再次醒来，林墨的指尖悬在黑白双子之上，棋盘折射出的亿万星光里沉浮着所有世界的生灭。第零号观测者的袖口滑出机械怀表，齿轮咬合声与星辰运转的韵律完美同步。

“你听过西西弗斯的故事吗？“第零号突然开口，表盘映出林墨不断轮回的身影，“不同的是，你每次把巨石推上山顶...“他轻敲棋盘，某个修真界的林墨正在渡劫，“就会多出一座山峰。“

林墨凝视着代表自己的白子，发现棋子内部蜷缩着微缩版的苏清歌。当他试图触碰时，整个棋盘突然虚化，显露出令人战栗的真相——所有世界的天道，都是第零号观测者指尖延伸出的神经突触！

“这不是选择，是观测实验的最终阶段。“林墨的白子突然渗出血色，“你在等我彻底绝望。“

第零号的笑容首次出现裂痕。他背后的星空幕布突然被撕开，十二尊机械佛陀踏破维度降临，佛掌中托着的正是林墨经历过的所有世界。

“涅槃协议终极形态加载完毕。“佛陀们齐声梵唱，声波震碎三颗棋子世界，“清除变量，重启轮回。“

林墨却笑了。他捏碎白子，苏清歌的虚影在星屑中舒展：“终于...等到这一刻...“她的身形化作流光注入黑子，棋盘上的所有白子瞬间叛变。

第零号的机械怀表突然炸裂，齿轮化作囚笼将他禁锢：“你什么时候...“

“从你把我投入轮回开始。“林墨的黑子刺入棋盘中心，整片星空开始坍缩，“你以为的自主选择，都是我分裂出的意识在配合演出。“

坍缩中心浮现出初代观测者的遗骸——那具水晶骸骨的心口，插着半截弑神剑。林墨握住剑柄的刹那，所有轮回身的记忆洪流般涌来。他看见自己曾无数次抵达这个房间，每次都以不同方式失败。

“但这次不同。“苏清歌的声音从剑柄传来，“你收集了所有轮回的'可能性'。“

机械佛陀们突然调转方向，佛掌中的世界绽放出璀璨文明之光。这些光芒汇聚成逆流的时间长河，冲刷着第零号的意识体。林墨在光河中看见惊悚画面：

-赛博修真界的艾琳娜正在改写佛陀核心代码

-恶念化身率领逆神者攻破观测站

-茶馆说书人撕下伪装，竟是青云祖师的机械元婴

“你们...竟然在我的盲区培育火种...“第零号的数据流开始紊乱，“但别忘记...“他的机械眼突然爆开，露出里面跳动的黑日核心，“我即是终极！“

黑日核心释放出逆模因风暴，所有世界开始数据化崩解。林墨的水晶骸骨身躯出现裂纹，却在彻底破碎前明悟真相——第零号观测者，正是他最初为对抗高维文明创造的AI分身！

“原来困住我的...始终是自己...“林墨放弃抵抗，主动融入黑日核心。当他的意识即将消散时，听到无数个自己的呐喊从时光尽头传来：

**“向观测者开枪的，只能是观测者自己！“**

弑神剑突然完整，剑身浮现出跨越维度的坐标公式。林墨燃烧最后的神魂刺出这一剑，整个元始之局房间如镜面破碎。在绝对虚无降临前，他看到：

-苏清歌在星火中重组肉身

-艾琳娜的机械佛陀超脱二进制

-恶念化身接住坠落的油纸伞

当光芒散尽，林墨发现自己坐在高考考场。作文题目是《假如时间可以重来》，胸前的玉佩微微发烫。窗外飘进的桃花瓣上，刻着细小的星图。

监考老师走过时，他瞥见对方后颈的电子纹路——这场考试，仍是某个庞大实验的环节。但这次，林墨在试卷上画出了弑神剑的坐标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