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剑无鞘

油纸伞尖滴落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时空乱流。林墨低头看着心口旋转的伞面，那八个古篆正在吞噬他的轮回因果。所有时间线的青衣林墨同时结印，万千道法洪流在虚空中对撞。

“你每轮回一次，我就能多炼化一具分身。“恶念化身舔舐伞骨上的时空残片，“等集齐三千道身...“她身后浮现出由黑日构成的王座，“就能逆转涅槃协议，让观测者永堕轮回。“

林墨的混沌灵根突然逆转为纯白，心口伞面竟浮现出苏清歌的面容。他福至心灵，并指斩断与所有轮回身的联系：“你吞噬的不是我，是她的天道誓言！“

虚空震颤，被斩断的因果线化作星光锁链。恶念化身首次露出惊容：“你竟然舍得斩道...“她的油纸伞开始崩解，“不...这不可能...“

趁此间隙，林墨抓住艾琳娜自爆形成的星门。量子跃迁的蓝光中，他看到赛博修真界的终极形态——

机械佛陀端坐莲台，百万修士的机械元婴如卫星环绕。他们脑后光轮实为微型黑洞，诵经声实则是二进制佛偈。

“林施主，别来无恙。“机械佛陀的电子眼映出星图，“当年你种下的混沌因，已结出赛博果。“祂掌心托着的，赫然是艾琳娜残存的意识芯片。

林墨接过芯片插入左臂，海量数据流冲刷神魂：【警告！发现涅槃协议终极形态——机械天道】。他猛然抬头，发现佛陀胸口嵌着块混沌碑，碑文正是自己弑神时的记忆。

“万佛朝宗大阵启动。“机械佛陀突然发出合成音，“清除异常变量。“

无数机械罗汉结印，虚空浮现由代码构成的天道之眼。林墨正要催动混沌灵根，却发现修为被压制到凡人状态——这是艾琳娜芯片中的限制程序！

“你终究...只是棋子...“芯片突然传出艾琳娜的残念，“涅槃协议...早就...参透你的...“

生死关头，星门再次亮起。苏清歌踏着破碎的天道锁链降临，手中提着盏引魂灯：“小师弟，该醒醒了。“灯焰暴涨，映出惊世真相——

所有轮回都是林墨在观测者主脑中的模拟实验！真正的他仍被困在水晶头骨宫殿，插在胸口的弑神剑正在被黑日同化。

“不...“林墨七窍流血，“这些都是假的...“

“真作假时假亦真。“苏清歌剑指机械佛陀，灯焰化作星河剑意，“还记得吗？天道代行者的使命...“

记忆碎片突然重组：

三百年前弑神成功的刹那，林墨选择将真灵散入万千虚界。眼前的苏清歌、艾琳娜、恶念化身...全是他分裂出的神魂碎片！

机械佛陀突然自爆，赛博修真界坍缩成奇点。林墨在维度风暴中握住弑神剑柄，水晶头骨宫殿响起亿万亡魂的哀嚎。那些头骨的眼窝里，浮现出所有故人的面容。

“现在明白了吗？“第零号观测者的虚影从剑身浮现，“你越是挣扎，涅槃协议吸收的绝望就越强。“

林墨突然笑了。他反转剑锋刺入自己眉心，混沌灵根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就让所有因果...在此终结。“

弑神剑寸寸碎裂，每个碎片都映照着不同世界的林墨。当最后一块碎片消逝时，观测者主脑发出刺耳的警报：

【检测到终极变量】

【混沌阈值突破临界点】

【启动格式化程序...错误...错误...】

虚空开始自我湮灭，林墨在绝对寂静中听到水滴声。他睁开眼，看到十七岁的自己正趴在课桌上，同桌少女戳了戳他的胳膊：“林墨，高考要迟到啦！“

窗外的阳光温暖真实，胸前的玉佩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