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不收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金陵城的夜色格外深沉，李煜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远处宫墙上的灯火。
他刚刚如愿以偿，被李璟任命为常州大都督，这个位置来之不易，却也暗藏杀机
“殿下。”身后传来潘佑的声音，“你要的人都到齐了。”
李煜转过身，书房内已经站了十几个人，都是他暗中培养的心腹。
这些人有的穿着商贾的服饰，有的打扮成江湖人士的模样，还有几个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市井百姓。
“从今日起，你们就是'夜不收'的第一批成员。”李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潘大人会告诉你们具体的事务。记住，你们的身份永远不能暴露。”
众人齐齐行礼，随后在潘佑的带领下悄然离去。李煜重新望向窗外，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将走上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第二天一早，李煜照常入宫议事。朝堂上，几位大臣正在为赋税之事争论不休。李煜站在一旁，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将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五鬼一党，以宰相宋齐丘为首，希望加税以填补国库空虚。李璟自从灭了湘江之畔的马楚以后，止戈息兵，开始豪奢淫逸，贪图享乐，以致朝廷入不敷出。
宋齐丘、冯延巳等人老奸巨猾，自然知道皇帝享乐的心思，趁机提出加税，以讨皇帝欢心。
“从嘉以为如何？”突然，龙椅上皇帝李璟的声音传来。
李煜上前一步，恭敬道：“儿臣以为，赋税之事关乎我大唐根本，两位宰相大人公忠体国，善。”
李煜的回答中规中矩，为的是不过早得罪这些人，因为他也深知李璟贪图享乐的本性，自己就算冒死直谏，不仅抓不到狐狸，还惹得一身骚。
就这样浑浑噩噩，等到退朝后，李煜回到府中，潘佑已经在书房等候。
“殿下，金陵城内的据点已经布置妥当。”潘佑递上一份名单，“这是第一批情报人员的名单，他们都已经经过严格训练。”
李煜接过名单，仔细查看。这些人中有酒楼掌柜、青楼老鸨、街头小贩，甚至还有几个在朝中任职的小官。他们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金陵城笼罩其中。
“很好，你办事我放心，常州那边安排得如何？”李煜问道。常州以后就是自己的大本营，要打好基础，格外重视。
“已经专门派最得力的手下过去了。”潘佑回答，“而且我们在常州城外的驿站也安插了人手，可以监视来往的商队和官员、一只蚊子也休想逃脱我们的眼睛。”
李煜点点头，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他示意潘佑去查看，自己则走到书架前，轻轻转动一个机关，书架后露出一条密道。
潘佑很快回来，脸色凝重：“殿下，有刺客。“
李煜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都已经处理了，一共三人，杀了两个，另外一个看情况不对，服毒自尽了，没留下活口。”潘佑低声道，“可能是五鬼或者大皇子那边的人。”
李煜冷笑一声：“自当如此。传令下去，加强对金陵城的监视。还有，让常州那边加快进度，我要在动身之前掌握城内外所有情况，特别是暗地里的势力。”
接下来的几天，李煜表面上跟娥皇依旧过着吟诗作画、蜜里调油的纨绔生活，暗地里却在紧锣密鼓地布置着。
他让潘佑派最精干的夜不收在苏州设立了一个商行，专门收集吴越国的情报；在淮南安插了几个江湖人士，监视当地的驻军动向和战事情况。
这天夜里，李煜正在书房查看各地传来的情报，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异响。他迅速将桌上的密信收起，换上一幅尚未完成的画作。
“殿下好雅兴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李煜抬头，看到潘佑从窗外翻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只信鸽。
“这是从常州传来的急报。”潘佑解下信鸽腿上的竹筒，“我们在常州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商队，他们似乎在暗中收购粮食和铁器。”
李煜展开密信，眉头越皱越紧：“看来有人私通外敌，动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肆无忌惮。”
“要不要派人拦截？”潘佑问道。
李煜摇摇头：“不，放他们过去。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你派人暗中跟踪，看看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潘佑领命而去，李煜独自坐在书房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知道，自己正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对手不仅包括外敌，还有朝中那些虎视眈眈的势力。
第二天，李煜照常入宫。在宫门口，他遇到了七皇子李从善。两人寒暄几句，李从善突然压低声音道：“六哥最近可要小心些，我听说有人对你不利。”
李煜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七弟提醒，我会注意的。”
回到府中，李煜立即召来潘佑：“让润州的夜不收好好查一查，大皇子最近都和什么人接触过。“
潘佑领命而去，李煜则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这个七弟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两人从小就在一起玩闹，无比亲密，自是完全可以相信对方。而且此事应该跟大皇子李从冀有很大关系。
果然，几天后潘佑带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殿下，我们发现润州大皇子的都督府上最近频繁有吴越国的商人出入。而且......”他顿了顿，“我们在苏州的据点发现，吴越国正在秘密调集军队，筹备粮饷。”
李煜猛地站起身：“我的好大哥自然不是准备投敌，他肯定是想里应外合，借吴越的手灭了，看来他们是准备联手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侍卫慌张地跑进来：“殿下，不好了！府上着火了！”
李煜和潘佑对视一眼，立即明白这是有人要对他们下手。李煜迅速将重要文件收好，跟着潘佑带上娥皇等家眷从密道离开。
密道出口在城郊的一处农庄，这里是“夜不收“的一个重要据点。李煜站在农庄的阁楼上，望着远处燃烧的府邸，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殿下，接下来怎么办？”潘佑问道。
李煜沉声道：“既然他们这么着急，那我们就陪他们好好玩玩。传令下去，所有据点进入最高戒备状态。另外，派人盯紧大皇子府上的一举一动。”
夜色中，李煜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将正式卷入这场权力的漩涡。但为了大唐的未来，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