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粮价大涨
黑市。
宁谦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这里。
相对于之前，这里更加是人影稀疏。
山谷口处，半天也不见有人进入。
锦江县错综复杂的形势，还是导致了商业的萧条。
宁谦摇了摇头，走进了山谷之中。
之前人声鼎沸的山谷，也变得更加安静了。
一个个小摊贩坐在地上，也不再叫卖，只是看着来往的人。
宁谦一转头，也看见了之前卖给自己易容术的摊主，当下心中一动，便走了过去。
“最近生意如何？”
宁谦翻看着摊位上的人皮面具，低声问道。
“是你？”
摊主很快就认出了宁谦的身份，脸上露出一抹惊讶的神色。
“没想到，你还有认人的手段。”宁谦有些惊讶。
很明显，在易容术之中，这人留了一手。
不过，这也正常。
易容术还是有用的。
这段时间宁谦能够一直轻松进出锦江县城，就是因为易容术的帮助。
当然，这也跟他一直低调有关系。
“这是我的天赋，不是我留了一手。”难得遇到一个回头客，摊主也打开了话匣子，“不是我吹，在三十米外，我能闻出一只蚊子吸的是什么人的血。”
“男女老少，无有不中。”
“你虽然做了易容，还改变了自己的身高体态。但是自己的气味，是很难改变的。”
“那你的鼻子还真灵。”宁谦恍然。
拥有这种手段，可以说是天生的猎手。
不过提到这个，摊主也不由得轻轻一叹，道：“这也没用，说到底，还是得靠祖传的手艺来赚钱。”
“你祖传就是做人皮面具的？”宁谦好奇的问道。
“算是吧。”摊主点头，但是随后又摇头，道，“但是现在鱼胶太贵，这门手艺，也挣不到钱了。”
“不瞒你说，我已经好久没练武了。”
“练武需要消耗气血，但是现在粮食涨价，根本没法填饱肚子。”
“有限的钱财，还得先紧着给老婆孩子用。”
听到摊主的话，宁谦也有些惊讶，道：“粮食还涨价了？”
“当然。”提到这个，摊主就是一肚子怨气，道，“前段时间还好，虽然冀州兵封了锦江县城，但是好歹粮食还能运进来，家里也有些田产，能够聊以谋生。”
“但是就在前段时间，李家商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再卖粮。”
“我们只能买其他家族的陈米，但是他们联合涨价，粮价就到了一个离谱的地步。”
“一斗粮食要五钱银子！”
“这不明摆着是抢吗？”宁谦的脸上露出一抹震惊的神色，这个粮价相对于之前，何止是上涨百倍？
“这帮王八犊子！就是抢！”摊主骂道，“我也不怕你说，这锦江盟自从联合在一起之后，就根本没干过正事，囤积居奇，低买高卖，只要是不是人的事，他们都干！”
“也就是后来出了个李家商行，联合了一些小商铺，这才没让他们彻底垄断锦江县的商业。”
“不过，听说前段时间，李家商行也加入了锦江盟，我看以后的日子啊，会更难。”
“这次粮价上涨，就是一个开头！”
“以后丹药什么的，估计都要上涨。”
宁谦点了点头，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无论什么时候，苦的都是老百姓啊。”
“谁说不是呢？”
忽然，宁谦心中一动，道：“你觉得，县令会不会管这件事情？”
“县令？”摊主一脸不屑，“他要是想管早就管了。估计也是沆瀣一气之辈。”
“我听说，前任县令就是死在锦江盟的手上？”宁谦试探着问道。
“你也知道这事？”
果然，跟人拉近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聊八卦。
“怎么，你知道内情？”宁谦问道。
“那当然。”摊主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神色，道：“不瞒你说，我的手艺是整个锦江县最好的。”
“那人杀人的时候，还用了人皮面具，那就是我做的。”
摊主凑近宁谦，嘀嘀咕咕的说道：“当初他来买面具的时候，我就听说了他们的计划……”
宁谦仔细地听着，时不时还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
让摊主获得了极大的成就感。
锦江盟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装成路人，随后暴起出手，击杀了前任县令。
这个计划最关键的就是不能引起对方的警惕，所以当初在摊主这里买了不少的人皮面具。
“这件事情你跟别人说过没有？”宁谦好奇的问道。
“那能说吗？”摊主连忙道，“也就是我跟你投缘，不然的话，我是肯定不能说的。”
宁谦点了点头，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将手伸进自己的斗笠之上，摘下自己的人皮面具，问道：“你看看这个。”
“这是你做的？”摊主漫不经心的拿过面具，轻轻捏了捏，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手法，也快赶上我了。”
“手法够用？”宁谦好奇的问道，“能赚钱吗？”
“够用肯定是够用，但是想赚钱，姥姥！”摊主摇了摇头，道，“我都赚不到钱，更别说你了。”
“锦江县早就没有鱼胶了，我这也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才从鬼洞淘换了一些，你想买，根本买不到。”摊主摇了摇头，道，“鬼洞那帮吸血鬼，没赚头的生意他们才不做。”
宁谦闻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接着说道：“我这不是用鱼胶做的。”
“不是用鱼胶做的？”摊主闻言一愣。
随后，他低下头，看着宁谦的人皮面具，眼神中闪烁出一抹惊讶的神色：“这透气性，这手感……”
随后，他将其放在了鼻子上闻了闻，神色顿时大变。
“真不是鱼胶！”
鱼胶毕竟是鱼身上的部件，多少会带有一些鱼腥味，普通人或许闻不出来，但是在摊主的鼻子里，却无比清晰。
也正是因此，每次做人皮面具的时候，他都得带上三层面罩。
但是哪怕是这样，他也每次都会恶心的吃不下饭。
可宁谦的面具，却没有这种问题。
一点鱼腥味都没有。
“你用的什么东西？”
摊主连忙追问道。
宁谦既然做出来了，那么说明宁谦肯定有获取这种东西的渠道。
但是在这个时候，宁谦却站起了身来。
他从摊主的手中拿回自己的人皮面具，淡淡的说道：“想知道的话，那就明天这个时候，去一趟锦江山脚下的石矿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