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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水火本相依
到了晚上,清颜在洞口生火煮饭,青麒在他的一旁用好奇的眼神盯着火光,一动不动,眼睛也不一眨。清颜以为,这个被困在黑暗中的生灵,应该是对火感到好奇,但清颜永远不会想到,通过火光青麒回想的是自己的过去。
清颜吃完要进洞睡觉时,为了避免火灾,他把水倒在火上浇灭。
青麒惊讶地站了起来,嘴里说道:“怎么会,怎么会水浇灭了火呢?”
清颜轻轻笑了两声说道:“水火本就相克,水当然能灭火了。”
青麒非常认真地说道:“不是这样的,水火相辅相生,是不会相克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颜笑了笑,摸了摸青麒的头,说道:“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你是在黑暗的水底待的时间太长了。”
青麒一看清颜不相信自己,它钻进清颜裤裆下,把他驮起来就飞走了。
清颜一个凡人,有这样一个神兽驮着他飞来飞去,感到非常好玩。
不知飞了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地方,从远处看那是红蓝色相兼的世界,周围的星星如同触手可及但却永远摸不到。在这个梦幻般的世界里,清颜无比惊讶。青麒结束飞行,他们降落在一个透明的地面上,通过地面能清晰地看到地心岩浆的流动。
这里如同白天一样,但是清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太阳,也没有看到月亮,那光源在何处,清颜不得而知。青麒驮着清颜继续往前走,眼前出现了另一个水蓝色的世界,如同前两天见到的龙宫一样。可龙宫是水世界,这里绝不是水的世界,只是有了水的深蓝色。这种水蓝色跟另一种明亮形成了一个双色世界,中间分界线就像用透明的玻璃隔开的一样。周围没有生物。清颜猜想,这应该是刚才从天空中看到的蓝红相兼的陆地,一半是蓝色,一半是红色。
清颜无比奇怪,向青麒问道:“这是哪儿?”
青麒回答说:“你先别问,待会儿也别说话,你看就行。”
他们在地上走了一圈没遇到人。此时青麒飞上了天空。在云朵之上,清颜看见了无边无际的对峙的军队。一方穿着黑色的铠甲,士兵都是牛头人身长有四只手,一手握着狼牙棒,另一手握着盾牌,另外两只手拿着弓箭;前面有四个骑着猛犸象的将军,双手持双剑,另外双手指挥猛犸象。
另一方则是由两位将军领头,长相更是特别。一个长有人头,头上长了独角,上半身是人身穿着蓝色铠甲,下半身是蛇身,有龙鳞护体,没坐骑,此乃水神共工。其背后的士兵都是水系动物;另一个将军身穿纯红色的铠甲,全身上下包括眼珠都是红色,坐在六条火龙拉着的车上,手持红色的弓箭,此乃火神祝融。
战鼓响起,先是四个骑着猛犸象的将军共同举起手,嘴里念着咒语,前面出现了小旋风且慢慢变大,周围黄沙四起,形成一个巨大黑色的旋风。
此时火神双手中出现两股火,对着其中两个龙卷风就推了过去,抵住了向他们驶来的黑乎乎的龙卷风。而水神飞起来,在空中洒了几点水,然后双手合掌,嘴里念起控水咒,刚才洒出来的几滴水瞬间变成了一堵水墙,阻止了前进的另外两个龙卷风。
僵持一会儿后,水神和火神都看出,眼前仅仅是在防御,这不是长久的方法,应该以攻为防。而且如此下去,水火两军的实力迟早消耗殆尽,很可能面临失败的结局。火神抬头看了一眼悬空在天上的水神,眼睛一对视,两仙心领神会,水神张开双手,向天空抬起头,全身发出蓝色的光,不知从哪儿飞来了许多水泡,慢慢汇聚成四个圆圆的大水泡。火神朝着车前的六条火龙一喊,其中四个挣脱缰绳,飞进水泡里,形成了以火为心的巨大水珠。蓄力许久的水神把四个火心水球全力推向了四股黑旋风。随着黑旋风与四个火心水球的相撞,产生的冲击波让所有的士兵都差点摔倒。相撞后,旋风中的沙粒遇到水,变成了泥浆降落在猛犸四将士兵身上,导致他们困在泥沙里无法动弹。此时,从水球中出来的火龙喷出火来,在泥沙水面上形成了火海,加上刚才黑旋风的余劲儿,火势更加凶猛,顷刻间烧死了所有的士兵。猛犸四将看情形,再次升起黑旋风,跳进风中逃走了。
在打仗时,水神眼角里隐约总能看见一团白光悬挂在不远处的天空中,集中精力与敌人对阵的他没来得及仔细找,打完后想回头看,但那白光一下子消失了,水神觉得自己眼花了。
青麒一看战争要结束了,趁水神发现前,带着清颜飞回了山洞,真是一眨眼的瞬间。
清颜对战争感到好奇,水神和火神关系那么好,为什么水火在现实中不能并存?难道水神和火神关系的好坏与水火实体没有本质上的关系,因此虽然两位神仙的关系要好,但他们控制下的两种自然物体是相克的?更重要的是,那猛犸四将的黑旋风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呢?
青麒在东海归墟谷的黑暗中,不知待了多久。出来后,他不着急找谁报仇,甚至看淡了仇恨,并不是自己在海底黑暗中失去了法力,而是一直在沉思中,他总想找几个曾经的知心朋友询问当年大战的起因和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即便曾经的对错现在已经毫无意义,可他想知道别人对自己的客观评价。前几天回忆了自己身边几个知心的朋友,到头来发现没有一个人会跟他说真心话,巅峰时期的虚伪和没落时期的冷淡是他对曾经所有所谓的朋友的评价。今晚看到清颜把水浇到火上的行为让青麒想起了共工,虽然曾经伤过他的心,但也只有他会给自己一个客观的评价。
战争结束后,清颜突然没有了见共工的勇气,逃回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