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苍生之重（求收求追）
刘湛盯着面板，呼吸渐渐恢复平静。
人也冷静下来。
“这收获和代价，写的也太玄乎了，到底什么意思？”
念头闪过，另一道提示词浮现在【坤】的后面，似乎是注释。
【王霸之气（1/8）：释放气魄，可震慑百步之内的妇孺老幼，让其拜服。】
【代价：震慑的同时，将会吸纳其情绪于己身。】
刘湛双眼微微眯起。
虽然只能让妇孺老幼拜服，但只要用好了也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只不过这代价……
吸纳被震慑目标的情绪，那若是震慑一万人，岂不是要被万千喜、怒、哀、乐所淹没？
想到此，他感觉脊背有些发毛。
脑海里不自觉地冒出了《范进中举》的桥段，一个人的情绪积累就已经让范进疯了，若自己被千万人的情绪加诸于身，岂不是分分钟崩溃？
“看来这外挂，不能轻易开啊！”
“呼——”
刘湛长长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脚下的山巅平台。
正北方，黑色气团轻轻旋转。
正南方，红色气团闪烁不定。
……
“八卦图！”
刘湛脑子里猛然蹦出这三个字，他以前在纪录片里看到过不少次。
坎卦为水，通常以黑色表示，方位恰好是北。
离卦为火，以红色表示，方位则是南。
想到此，他眼前一亮。
“错不了，绝对错不了，就是八卦图，这些山分别代表了八卦。”
欣喜之余。
他看到剩下的七个气团之上，缓缓浮现出一个个提示词。
【王霸之气：离，须德望影响人数超过千人。】
【王霸之气：坎，须德望影响人数超过万人。】
……
很显然，这就是获得其他王霸之气的要求。
所谓“德望”的影响。
刘湛的判断是通过做一些“仁德之事”来影响百姓，比如方才从黄巾贼手里救下那对母女。
“仁德之事吗？”
刘湛低语，抬头望向高空，烈阳当空，直刺向他的眼眸。
突然。
他感到一阵眩晕，意识仿佛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带回到了现实。
他猛的睁眼，眼前是方才的巷道。
黄骠马的鬃毛依然随风飘动，黑子的呼吸在怀里清晰可闻，前方的女子怀抱襁褓，依旧呆呆看着自己，好像时间才过去一瞬。
他猜测，在八荒六合阵中，外界时间几乎是暂停的。
突然，他目光一转，落在面前女子身上。
“妇孺？”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默念。
“气魄，开！”
这一瞬，他感觉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瞬间鼓起，仿佛有风从里面吹出。
“呼——”
风住，万籁俱寂！
天地间，仿佛只剩他一人。
刘湛眉头微皱，这与他想的不一样，他原本以为那万千声音又会响起。
他眸光一闪，看向前面的女子。
“跪下！”
他的声音很轻，但那女子却“扑通”一声跪倒，没有丝毫犹豫，对他敬若神明。
刘湛愣了，“竟这么好用！”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视野变得无比开阔，朝四面八方投射出去，就连身后都仿佛长出了眼睛。
视野一直扩散，覆盖了附近的几条街道，他看到了驱赶百姓的黄巾老兵、哭泣不止的农家小孩……
被他目光笼罩的瞬间。
所有老弱妇孺都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朝着他的方向，投来敬畏的目光，好似最虔诚的信徒，在等待神明的旨意。
他完全能感受到那种热诚。
他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一个念头：“如果我让他们……去死，他们会不会毫不犹豫地服从？”
就在他诞生这个念头的一瞬。
“滴！滴！滴！”
面板的警报声突然响起，急促又震撼。
刘湛感觉心脏猛然一颤，那不仅是声音，更是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扼住他的喉咙。
【玩弄生命，必将自焚。】
面板的提示词闪烁着阵阵红光，犹如烙铁落下，狠狠印在他的脑海里。
刘湛浑身汗毛倒竖，脊背冷汗直流。
“我只是打个比方，不会真让他们去死的！”
心中呐喊落下，面板随即消失。
刘湛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突然，他听见耳边开始响起一阵阵嘈杂声，视野所及之处，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各种情绪。
喜、怒、哀、乐、怨……
每一种情绪都像潮水般扑向他，汹涌澎湃，毫不间断。
突然。
一阵无法遏制的烦躁开始侵袭他的内心，胸口像被重锤砸中，沉闷、压迫。
刘湛才刚刚反应过来。
紧接着又有一股莫名的兴奋在全身蔓延，他感觉脉搏不断加速，心跳也越来越剧烈，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
他伸手捂住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时，一股悲伤又突如其来，像一片落叶缓缓飘落，空旷、寂寥，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份孤独笼罩。
……
“这太真实了……”
他感觉不断有新的情绪在脑海中出现，但先前的每一股情绪却都没有消退，反而愈发强烈，如电流般穿梭在他的神经，相互碰撞，狠狠地撕扯着他的理智。
“不行，太强烈了！”
他知道，这是开挂的副作用。
情绪反噬！
若是任由这些情绪继续发酵，他肯定会当场疯掉。
“收！”
他咬着牙，在心底喊了出来。
眨眼间，所有情绪都消失了，周围的风似乎也缓了。
刘湛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手心已被冷汗浸湿，心跳丝毫不减，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去了大半。
“这力量……真的能完全控制吗？”
他低声自语，心有余悸。
“王霸之气残缺太多，副作用的代价实在过于沉重，我根本受不了那么多的情绪爆发，必须得想到办法！”
他努力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若是能获取更多的王霸之气，让它更加完整的话，应该就能减轻或者消除副作用了吧！”
想到此，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些王霸之气的获取条件，其中要求最低的是“离气”，须德望影响一千人。
“一千人……”
“这样一来，常山郡的百姓，就更是非救不可了……”
常山郡虽小，但城内百姓也足有两三千，若是成功卖掉裴元绍，并救下百姓，哪怕最后只能救下其中一半，也足以获取下一缕王霸之气。
这时，襁褓中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清脆的啼声穿透了周围的寂静。
“哇——”
刘湛感觉胸口被撞了一下，黑子的声音随之响起。
“义…义父，她们好可怜。”
刘湛低头，看到黑子正抬头望着自己，后脑勺恰好顶在自己胸口，黑亮的眸子里闪着清澈的同情。
他微微一愣，感觉心情平复了许多，虽然浑身依旧无力，但心跳起码平缓了。
“咳！咳！黑子，下次你说话就直接说，不要再猛的抬头了。”
刘湛摸着胸口说道。
“嗯。”
黑子刚要点头，就被刘湛按住了。
“知道了，快下去吧！”
刘湛说着，从腋下把黑子架起，轻轻放到地面，自己也从马上跳下。
他把缰绳随意丢到马鞍上，转头看向那对母女。
“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