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卖个剧本
王鸿卫不仅是北电导演系教授，同时也在导演协会里担任要职，全国各地的电视台他都有熟人。
但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过来问道：“先说你想干什么？”
他很了解李诺的性子，太跳脱了，谁知道脑子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没什么，就是想卖个电视剧剧本。”李诺老实回答道。
他的稿费没那么快到，全身上下就剩几百块钱，连下个月房租的钱都拿不出来，出去吃饭都是孟姐付的钱。
再没收入，他都考虑是不是要把房子退了，搬到孟姐的别墅里去。
“你找人电视台的卖什么剧本？”王鸿卫有些无语：“怎么滴，你写的四大名著啊？还想让人电视台亲自下场制作？”
电视剧市场火热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各地电视台开始上星，对电视剧有极大需求。
以正常的项目周期来讲，不可能全部由电视台自制完成，于是便开始外购电视剧。
况且，自己拍费时费钱又费力，远不如买来得方便。
“四大名著肯定比不了，但让收视率破1，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李诺这自信的发言让王鸿卫愣了愣，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你搁这吹牛逼呢？”
收视率破1是什么概念。
电视收视率是指某一时段内收看该卫视频道的人数，占全国电视观众总人数的百分比。
假设这个时间段，全国有一亿人看电视，收视率破1了，就代表有一百万人在看这部电视剧。
以前的电视剧少，破1还不是算什么。
但现在。
各大卫视百花争艳，还有网络视频平台分走一部分观众，收视率想破1谈何容易。
却被这样轻飘飘的说了出来。
王鸿卫拿起手边的奶茶，想喝两口稳定一下心神，但死活就是嘬不上来，气得他疯狂的深呼吸，好一会才缓过来：“剧本带了吗？先给我看看。”
虽然李诺跳脱，但王鸿卫清楚，没有把握的事李诺是不会信口开河的。
“带着呢。”
李诺来之前就准备好了，把一沓A4纸摆在桌上。
“《北上广不相信眼泪》？”
王鸿卫把眼镜取下来擦了擦：“名字倒是挺唬人的，就是不知道内容怎么样。”
重新戴好眼镜，王鸿卫认真的翻开了第一页。
不经意间，时针就走过了一圈。
百无聊赖的李诺正在和孟姐打字聊着等会要去吃什么。
忽然，一声闷响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寂静。
只见王鸿卫把手按在剧本上，嘴角翘起了些许弧度：“这剧本你想卖多少钱？”
能做到北电教授，王鸿卫本身的鉴赏水平毋容置疑。
像宁昊的疯狂系列、陈耳的《边境风云》等都是他担任的监制和总策划。
老王能这样问，说明他也同意，这个剧本是有很大机会破1的，李诺也不矫情，报出了自己的心理价位：“一集8万，总共写了44集，打包价330万吧。”
一部剧作的成功是各方努力的结果。
导演的负责、编剧的认真、演员的专业、音乐舞美设计的精巧，缺一不可。
万丈高楼平地起。
剧本的根基，其他所有的活动都是根据剧本的指示产生的。
王鸿卫摇了摇头：“少了。”
李诺的剧本写得很扎实，甚至些地方连分镜头都标注了出来，完全就是一个成熟的剧本，随便找个专业导演就可以直接上手拍了。
题材也很好。
讲的是一对隐婚夫妻赵小亮与潘芸在充满压力的大都市，为事业和梦想奋斗的故事，很贴合现在的主流社会。
明明李诺还是个大二学生，也不知道哪来的感悟写出那么情真实感的都市职场剧。
李诺以为十五万一集已经算很高了，没想到老王摇头是嫌太低。
只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卖剧本，不太清楚现在的市场价格，但老王的判断他还是相信的，有些兴奋地问道：“那您觉得多少合适？”
王鸿卫摸着下巴思索着。
三线编剧，即有过几部独立署名的作品，他们的单集稿酬一般是1-5万。
二线编剧，有过多部作品，上过央视或省级黄金档，一般是5-8万。
而那些写出过经典作品的一线编剧，稿酬就没有一个稳定的区间，少的10万，多的能达到30万一集。
奈何李诺在编剧这行里没有名气。
王鸿卫之所以说8万一集太少，确实是因为更具他的判断，只要制作不拉跨，《北上广不相信眼泪》绝对是有破1的潜力。
330万买一个‘爆剧’剧本，简直不要太划算。
“如果你实在缺钱，我可以给你署名，售价不会少于20万一集，我一分不要。”王鸿卫认真的说道。
“就这样！”李诺当即蹦了起来：“您署名，给我15万一集就行！！”
“你听我说完。”王鸿卫翻了个白眼，他又不差这一两百万：“我有个朋友新成立了一个公司，现在急需一个好剧本打响名声，她应该会很乐意出高价买下你这个剧本。”
别人都是宁愿价格低一点也要把自己名字写上去，但李诺却是截然相反，一点风骨都没有。
“那就先问问您朋友出多少呗。”李诺嘿嘿一笑：“要是价格低了，咱再按方案一。”
他本来就没打算自己拍，毕竟他的手上有太多好剧本了，少一个《北上广不相信眼泪》算不了什么。
“你还真是掉钱眼里了！”
王鸿卫看见李诺这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是李诺自己的选择。
“小杨啊，在燕京吗？有点事和你商量。”
“行，你定好位置发我。”
挂断电话后，王鸿卫对李诺说道：“中午陪我去见金主。”
李诺有些为难：“这您也不问我中午有没有事...”
“...”
“你不是缺钱吗？！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王鸿卫被气得头有点痛。
“那我不是约了女朋友吃饭嘛...”李诺试探着问道：“您看能不能改成晚上？”
“改你个头！”王鸿卫不想再和李诺啰嗦，掀桌而起：“小孟是吧，一起去吧，说不定还能让小杨给她安排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