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月光下的偶然事故

关于白川雪这个人，我原本以为她是校园漫画里走错片场的女主角。她总是安静地站在走廊尽头，像是在思考月亮什么时间会掉下来。所有人都说她高冷，但我觉得她可能只是在默默计算着地球引力。

那天下午的实战课上，我又一次证明了自己是个出色的“意外艺术家“。我的忍术像个喝醉的蝴蝶一样在空中乱窜，连带着我自己像个追着肥皂泡的孩子一样扑了过去。我勉强刹住了车，可强大的惯性却使我不得不双膝跪地，向前倾倒的身体重重撞在了一个路人的左侧膝盖上。我抬头一看，那就是白川。白川笑了。

冬日里的暖阳，一个古老的修辞。

从那以后，我发现生活开始跟我开一些奇怪的玩笑。比如我在食堂吃饭时，白川总会“碰巧“坐在我斜对面；我练习忍术时，她会“恰好“路过三四次。这种巧合多得都快赶上我摔跤的次数了。

有一天她给了我一盒玉子烧，说是“不小心“做多了。我看着那个完美的矩形便当盒，突然觉得这可能是世界上最精确的“不小心“。

“你最近变了不少，“山田说，“摔倒的频率好像降低了。“

“可能是因为地心引力最近对我网开一面。“

其实我知道，不是引力变了，而是我不再那么在意自己看起来有多狼狈。当你发现有人会因为你的笨拙而会心一笑时，这种笨拙就变成了某种别样的才华。

白川后来给我留了张字条：“你的进步，我看在眼里。“我把这张字条夹在教科书里，就像收藏一片恰好飘到窗前的云。

在这所到处都是天才的学校里，我这个普通人正在经历着最不普通的日子。生活好像就是这样，当你认真研究怎么把事情搞砸的时候，它反而给你一个惊喜。

或许，这就是我，一个在忍术学院里研究失重的普通人，正在寻找的节奏。虽然这节奏可能带着点踉跄，但谁说踉跄就不能跳出华尔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