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而我的父亲，站在一旁，没动手，也没阻止他们。

适时地，我爸从背后拍了拍我。

还没从记忆里抽回的我，一脸惊恐的转头看向我爸。

「这孩子，这么害怕爸爸干什么。」

我爸嗔怪的语气中都带着喜意。

「你堂哥毕竟是男孩，以后要给咱老赵家传宗接代。」

「爸没想到你这么识大体，愿意借房子给你堂哥。但你伯母说的也有道理，你一个女孩子，留着房子也没什么用，不如借给你堂哥娶媳妇。」

「你妈虽然没给我生儿子，但好在还留了套房，以后咱家有什么事，还得指望你堂哥呢。」

我爸说完就出了门。

正是中午，他大概找地方吃饭去了。

我回身关好门，盯着我妈的牌位发呆：

「妈妈，你刚走他们就来占房子了，他们占你的房子，甚至都没给你上炷香。」

3

没过几天，伯母打来电话。

说堂哥后天相亲，相完要带姑娘去看房子。

让我把钥匙送过去。

我赶到的时候，几天没见人影的我爸，正楼上楼下忙着搬东西。

满地狼藉的屋子里唯一一块干净地儿，赵子耀正坐那跷着二郎腿，对着风扇，骂骂咧咧的玩着手机。

伯母见我来，热情迎上：

「乐知来了，正好，帮伯母一起整理东西。」

看着忙碌的三人，我面上不解：

「伯母这是要搬家？」

伯母毫不在意的开口：

「对啊，搬去你们给我家的那套房子里。」

撞上我质疑的目光，许是察觉到有些不妥，她继而开口：

「这不你哥明天带姑娘回家，那房子里又没有我们的东西，万一姑娘以为我们随便找了个房子骗她怎么办。」

「乐知，你也知道，你哥三十多了，不能再找不到媳妇了，老赵家可不能没后啊。」

我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见我默认，伯母忙扯起夸张的笑脸，边夸我懂事，边指挥着我干这干那。

大伯一家条件不好。

请不起搬家公司，就只能辛苦自己。

搬到第三趟的时候，受不住的伯母终于坐地大嚎：

「哎哟喂，孩儿他爹，真不行了，我们累点倒没什么，你看咱儿子，累的一点声都没有了。」

我看着因为输了游戏，坐那垂头丧气的赵子耀，低声嘀咕了一句：

「他一直坐那玩游戏，有什么可累的。」

没成想，这句话惹得大伯勃然大怒：

「小贱蹄子胡说八道什么？我儿子有本事，游戏玩的好，别人都给他钱求他帮忙打，你知道个屁。」

「长辈来来回回的往你房子里搬东西，你眼瞎吗？不知道长辈辛苦，找个搬家公司吗？」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茫然的承受着大伯的滔天怒意，全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转过头，想寻求父亲的帮助。

却看到我爸眼里，也全是责怪。

「和她妈一样，白眼狼。」

赵子耀打游戏的空隙，还不忘抬头补骂我一句。

听到赵子耀话的我爸，忙不迭开口，语气冷淡冲我道：

「没用的东西，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找搬家公司。」

应了我爸的话，我跌跌撞撞向门外走去。

身后，赵子耀手机里的游戏声不绝于耳，大伯和我爸的谈笑声传来。

今天，是我妈的头七。

4

自我记事起，就没见我妈和大伯一家来往。

我爸偶尔会抱怨几句，可碍于我妈的凶悍，也只敢在背后偷偷说。

我少时十分不理解，为什么都是亲人，却互不相见。

甚至一度同情我爸，讨厌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