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鬼啊!”
“鬼……鬼啊!”
“曹……曹……曹翁主!”
院中全程安稳坐着的宾客集体失声,原地蹦起来,惊慌失措的涌在了两侧。
一个个被吓得眼珠子瞪出来的盯着院门口。
“翁翁……翁主!”
揪着王发不放的曹弓生生的吞着唾液,手都被吓得颤抖了起来。
“我……咧个……天!”
王发的嘴皮子都被吓得干瘪的,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院门口一步一步往里边的走的熟悉的,娇小的,记忆犹新的,刻骨难忘的面孔。
脑子都炸开了!
曹莹,活了?
“诈尸了,翁主活了,君侯,翁主从棺材里面爬出来,就要找君侯,属属下就说了在礼堂,翁主就从一路跑……跑了过来。”
“属下不敢靠近翁主,君侯!”
“请,君侯明鉴!”
一个护卫统领跌跌撞撞的跑进礼堂里面对着曹襄惊慌禀报。
“什么!”
整个礼堂也是失声惊叫。
曹襄也是瞠目结舌的猛然起身,已经看到院中熟悉的身影,慌忙中就跑了出来,站在门口嘴皮子都干瘪的结巴激动盯着一身红装的曹莹:“莹儿?”
“你是莹儿?”
见此一幕。
王发也疯了,但他看着曹莹跟没事人一样蹦蹦跳跳的看到曹襄,面色红润的跟天仙铃般的跟着一声喊叫:“爹爹!”
只感觉神清气朗,头晕目眩。
“天可怜见!”
“假死,绝对是假死,溺水而亡,有可能假死的。”
“古代医学不发达,不,哪怕是现代医学设备齐全,也有在停尸房诈尸的,陈尸三天以上,就是为了防止出现假死的情况。”
“靠靠靠!”
王发从曹弓的手里挣脱,主要曹弓此时被吓住了,抓他的手松了,他这才挣脱开来。
嗖的一下,王发就冲了出去。
“快拦住他!”曹弓猛然惊醒,便是一声爆呵,紧跟着又吼道:“保护翁主,君侯!”
护卫原本还要冲向王发,听到曹弓的命令,立刻把曹莹和曹襄围了起来。
可此时王发哪里还顾得上干别的事情。
咕噜咕噜咕噜!
看着大圆桌上的不知道酒水还是什么,拎起来王发便往嘴里面灌。
辣嘴,是酒!
桌子上不知道是什么肉,没看清楚,直接塞进嘴里没有嚼的就吞了下来。
肉羹还冒着热气,啥都不管的就灌了下去。
“虎子,虎子,他奶奶腿,虎子!”
王发真的要癫了,绝地逢生,可他再不救一下,可能真的要挂了。
还好时间不长,铜毒应该没入血液太深。
“给我虎子,马粪,快快快!”
找了半天没找到,王发还在疯狂往嘴里面灌酒!
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从曹莹的身上转在了院中疯狂喊叫的王发身上。
蹲在地上,认认真真给曹莹擦脸的曹襄,一遍又一遍的傻笑,又一遍一遍的摇头,不过也是被院中疯叫的王发给吸引的抬头,迟疑了一下,还是指着王发道:“许县令!”
“诺!”许县令当即领命道:“去找个虎子来,找点粪便,什么的都行。”
这是礼堂大院,怎么可能找得到虎子那种恶臭之物。
很快就有人捂着鼻子从偏院中拿着虎子递给了许县令。
许县令虽然嫌弃,不过也是心狠之人,拿着一个酒坛灌在了虎子里面,道:“来人,把驸马按死,喉咙下边的掐住,别掐断气了。”
可话音未落,王发窜在了许县令的面前,只道两个字:“多谢!”
一把拿起虎子,咣咣咣的灌了下去。
“呕!”
王发原地直接喷了起来,要不是扭头,就直接喷在了许县令的头上。
“呕!”
王发是真的疯了,也疯魔了。
吐完又往肚子里面灌,血液里面的清不掉,但肚子里的今天就是吐个胃出血也要吐干净了。
整个大院中的所有人都直勾勾盯着院子中看起来已经疯了的王发,一个个的神色都很复杂。
但他们知道,平阳侯国,即将迎来一个绝代狠人!
“爹爹,这谁啊,好臭,他在干什么?”曹莹忍不住的杵着鼻子,难闻的指着在院子里面疯狂呕吐疯狂灌粪水的王发。
曹襄缓缓的起身,抚摸着曹莹的脑袋,盯着呕吐的王发整整停顿了五息的时间,这才低头笑道:“他是你的夫君,广平郡都尉嫡长子,王发!”
“夫……君?”曹莹疑惑的盯着呕吐不止的王发,皱着琼眉,一脸嫌弃。
曹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冷峻的扫视了一周,挨个道:“散了吧,今日之事,凡外泄半字者,杀!”
“诸位叔伯族老留步!”
“番太守,路巡史,多谢诸位前来府中主事,但今夜府中诸事烦杂,便不留议事,劳请诸位前往客房休憩,待明日再与诸位把酒言欢。”
说着,曹襄拍了拍曹弓:“给他催吐清洗干净了!”
“诺!”
顿时,院中的宾客,堂内的诸官,还有几个老太太,不够资格的老头,守卫的曹弓齐声一拜,迅速的离场。
片刻功夫,热闹的礼堂便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护卫和老头。
“呕!”
坐在院子里面的王发还在吐,已经在吐酸水了。
“驸马啊,差不多了吧,你这中毒不久,该吐的不该吐的都吐干净了。”
“再吐没个十天半个月,养不起来了。”
许县令深吸一口气,盯着还要硬灌的王发,忍不住的说道。
“不行,现在我也算是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必须把这破玩意整干净了!”
王发摇头,还是给自己灌了下去,又道:“茅房呢!”
许县令抬头,他哪里知晓。
“这边!”曹弓捂着鼻子嫌弃道。
“多谢曹中郎!”猛然起身,头晕目眩的王发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
曹弓一把就王发给提了起来,拎出了院子,扔在了茅房旁边。
王发急忙窜了进去,不会解的硬是给解了下来,上吐下泻,哀嚎声不断。
“曹中郎!”许县令也跟着站在了茅房外面,轻声对着曹弓一拜。
“许县令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天色也不早了!”曹弓往后退了退的笑道,知道这许川要谈一些私密的话,更不想让王发听到。
“哎,中郎觉得这驸马,是个记仇人吗?”许川坐在一颗石头上忧愁一叹,要不是他戳破王发的鬼神伎俩,估计王发真会成功。
“呵,记不记仇许县令觉得重要吗?”曹弓刀鞘插地,双手按着刀柄上一副无所谓的道:“县令好生歇着吧,他的眼光若是只局限于平阳县,明日便会对县令不闻不问。”
“他若是想当个闲散驸马,尽可打击报复县令。”
“可若他想走出这平阳县,明日必然提酒寻县令感谢救命之恩!”
“县令觉得呢?”
起身,许川对着曹弓躬身一拜道:“多谢中郎提点,下官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