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个白眼狼,敢拿枪对着我?
他放下手中碗筷,伸手抓起旁边的猎枪,起身大步向着黄泥屋外走去。
刚一出门。
就见江安兴冲冲地朝着这边跑来,嘴里还喊着:
“小舟,是你们在煮肉吧?我都闻到味儿了。快快快,给你哥整几块尝尝!”
江安跑得正欢。
冷不丁瞧见江舟抬起来的猎枪,脚步瞬间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指着江舟,声音都变了调:
“小舟,你疯了哈?敢拿枪对着我?”
“滚!”
江舟眼神冷冽如冰,死死盯着骂骂咧咧的江安,嘴里蹦出这一个字。
声音不大,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你这个白眼狼,居然敢让我滚?我是你哥,你亲哥。
特娘的,你现在搞到肉,不应该先孝敬爹娘跟我嘛?”
江安抬手在空中挥舞着,愤愤大骂。
“小舟,虽然你跟老大分了家,可你们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至亲啊。再说了,你连爹娘都不管了嘛?”
老江也瞪大眼睛,大步向前。
他心里压根不相信,一向懦弱的老二,真敢开枪。
不过,他心里也犯嘀咕。
这猎枪。
老二是从哪里搞来的?
江舟却仿若未闻,他半眯着眼睛,稳稳瞄准江安的眉心。
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眼神中没有丝毫犹豫。
“嘭!!!”
震耳欲聋的枪声陡然打破夜的寂静。
枪管内瞬间冒出呛鼻的硝烟味儿。
“啊!!!!”
江安发出一声惨叫。
双手捂着耳朵,整个人翻滚在地,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溢出。
“误差很大啊!”
江舟看着在地上打滚、惨叫连连的江安,撇撇嘴,一脸嫌弃。
他手头没工具,没法调校这老猎枪的精准度。
不过。
他心里自有打算,先开枪试试,摸透这枪的脾气,往后再遇到事儿,心里就有底了。
至于这一枪会不会真的打死江安。
他心底竟闪过一丝冷漠:打死就打死呗。
老江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愣愣地看着放下猎枪的江舟。
只感觉全身血液瞬间凝固。
一股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平日里逆来顺受的畜生,竟真敢开枪!
“敢靠近,我打死你们!”
江舟朝着地面吐了一口唾沫,转身大步走进屋内。
掏出口袋里的子弹,重新上膛。
那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外边的惨叫声渐渐远去。
江舟心里清楚得很,前世被爹娘跟哥嫂拿捏了半辈子。
他们的性格他早已摸透。
好言好语在他们这儿根本行不通。
只有比他们更凶、更狠,他们才不敢再来招惹自己。
他用剩下的布,给老猎枪做了一个简易背带。
随后将剩下的狼肉,小心翼翼地藏进积雪堆里边。
抬头瞧着屋顶那一米多宽的窟窿。
江舟皱了皱眉,背起老猎枪,走出黄泥屋。
老江家一共有四间房。
大房、小房,还有厨房跟黄泥屋。
这黄泥屋原本是用来堆柴火的。
只是如今柴火用光了,才空了出来,分给了江舟。
背着老猎枪,江舟走进前院,听着大屋内老娘的咒骂。
还有江安痛苦的惨叫,不由得冷哼一声。
那声音里透着几分快意。
走进小屋,江舟找到爬梯,直接掀掉小屋的瓦片……
作为野战营的特种兵,江舟可谓是身经百战。
什么技能都略通一二。
修葺屋顶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这活儿虽说看着简单,钉好横梁,顺着旧瓦片,排列起来就行。
可在这冰天雪地的深山里,也着实费了他一番功夫。
好在,最后总算把屋顶窟窿给修补上了。
虽说不怎么美观,但好歹能遮风挡雨。
折腾到半夜,江舟累得全身酸痛。
他找来铲子,将屋内积雪铲出去,这才钻进被子里,搂着阮秀秀。
倒不是他想占阮秀秀便宜。
实在是这鬼天气太冷了。
俩人搂在一起,相互取暖,能暖和许多。
再说了,阮秀秀穿得那么厚,也没什么便宜可占。
从下午开始,江舟就一直忙碌着,这会儿眼睛一闭,马上打起了呼噜。
阮秀秀却没睡着。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将挡在前边的长发捋到耳朵后边。
月光透过屋顶的缝隙洒进来,隐隐照在她脸上。
只见那张脸上涂抹着锅灰,根本看不清容貌。
唯有那双美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透着纯粹与灵动。
此刻,美眸中荡漾着复杂之色。
她仔细打量着陷入沉睡的江舟,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
良久,低声一叹。
旋即脸颊轻轻贴在他的胸膛上,慢慢地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江舟被一阵冷意惊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火堆不知何时已经熄灭。
他昂着脖子,看着脑袋枕在自己胸膛上的阮秀秀,脸上不由得泛起温柔笑意。
轻轻伸手将她脑袋拿开,然后钻出被窝,重新生火。
火生起来后。
江舟将凌晨还没吃完的狼肉热了热,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
十几分钟后,他没去喊阮秀秀,自己走出黄泥屋。
此刻。
老娘正站在大屋门口,跺着脚,扯着嗓子咒骂:
“挨千刀的畜生啊,没良心的白眼狼啊,这丧门神不但拿枪打伤亲哥的耳朵,还把家都给拆啦!!!”
等江舟走进前院的时候。
正在跺脚咒骂的老娘,像是被人突然掐住脖子的大鹅,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脸上满是惊恐与忌惮。
江舟背着老猎枪,走进覆盖厚厚一层积雪的小屋。
瞧着屋顶窟窿,不由得嘴角一抽。
这才一夜功夫,屋顶窟窿居然起码有两米多宽……
他就纳闷了,自己也没浪费瓦片啊。
咋修补黄泥屋一米多的窟窿。
会用了那么多瓦片?
真是奇怪了!
江舟直接无视掉在小房内的瓦片碎片,反正这屋里东西也不多,有点用的,都被搬进大房了。
他在小房内翻箱倒柜……
将老柜子拆了。
打算等会儿拿回黄泥屋当床板。
那把榔头看着挺顺手。
给秀秀防身用正合适!
还有几个小土罐,可以用来做腌菜。
大屋门口。
老娘恶狠狠地盯着来来回回、大有将小房搬空的江舟。
她心里气得直冒烟。
恨不得冲上前阻止,可一想起凌晨当家的话,又有点儿怂了。
老江的原话是。
【那畜生见了血,有了野性,今后肯定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