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了他们，还来告状？要不要脸了？
姚村家家户户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在那个没啥娱乐活动的年代，这样的热闹可太少见了。
“江大头，你搞什么名堂？”
“哟呵，你们上叶村的人，胆子肥了是吧？敢跑到我们姚村来闹事？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
随着姚村的人越聚越多，江大头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
“各位叔伯婶姨，今天我们来，就想问一句，咱们大山里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你们还要不要守？”
“江大头，你算老几？敢来质疑老祖宗的规矩？”
“他娘的，大头，你是不是欠揍了？”
虽说两个村相隔十几里。
但两村祖祖辈辈都有通婚。
关系那叫一个错综复杂。
这时候，姚村的村长姚进春拄着拐杖，黑着脸，费力地挤进人群，扫了一圈后，骂道：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是不是闲得没事干了？”
“姚爷，可不是我们闲着没事找事。是你们村里的人坏了山里的规矩，所以我们才来讨个说法。姚爷，您就给句痛快话，这规矩，到底还要不要守？
您要是说不要了，我们立马扭头就走，绝不多说一个字！”
姚进春眯着眼睛，心里明白，这事儿大概率是自己村里的年轻人理亏了，便说道：
“行，你说吧，到底咋回事？”
“小舟在山里打到一头獐子，被姚健他们碰上了，他们就要硬抢。姚爷，您说，这事儿该咋算？”江大头说道。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姚村人都不吭声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啥好。
“姚爷，姚健还说，那些规矩都是封/健/迷/信，根本没用。”
江大头又补了一句。
“他娘的！”姚进春忍不住骂了一句，眼睛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一位妇女身上，“你家那小子呢？”
“村长，健子还没回来呢。村长，您可不能听他们一面之词啊。俺家健子，向来是守规矩的人。”
“大钊！”姚进春喊了一声。
“在呢，村长，我在这儿！”
“你赶紧进山，把那群小兔崽子给我喊回来！”
“好嘞，俺这就去！”
与此同时，姚健他们已经走到村外了。
姚为民被人背着，受伤的大腿早就没了知觉，嘴唇青紫，脸色特别难看。
姚山峰脸颊肿得老高，还掉了一颗门牙，样子又滑稽又狼狈。
姚健则小心翼翼地揉着太阳穴，都过了这么久，那儿还隐隐作痛。
姚健他们心里那个气啊。
本想着能轻松抢到獐子，结果被江舟打得落花流水。
姚健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咬牙切齿地说：
“这江舟，以前看着挺老实，没想到这么厉害，咱们这次算是栽了。”
“健哥，那咋办啊？就这么算了？”
有个跟班小心翼翼地问。
“哼，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姚健眼睛一瞪，“不过，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一顿。”
话才落下就看到大钊叔急急忙忙走过来。
“大钊叔！”
“为民这是咋了？”
大钊看到这群没精打采的年轻人，又瞧见姚为民脸色惨白，棉裤被鲜血染红，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回去的路上，这伙人就商量好了，决定把被江舟揍的事儿瞒下来。
这事儿说出去太丢人了，他们可丢不起这人。
“没……没啥事儿。”
姚健眼神躲躲闪闪，支支吾吾地说，“我们碰到野猪了，为民的大腿被野猪咬了一口。”
“被野猪咬了还叫没事儿？赶紧送刘知青那儿，让他给看看。对了，上叶村的来人了，村长让我来找你们……”
啥？
大钊这话一出口，众人都傻眼了。
江舟把他们揍了一顿不算。
居然还敲锣打鼓地到村里来告状了？
他还要不要脸了？
可再仔细想想，这事儿确实是他们理亏在先。
很快，大家都来到了姚村祠堂。
上叶村来的三十多号人都在这儿。
对面是姚村四五十人。
祠堂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感觉空气都凝固了。
这事儿都闹到祠堂来了。
说明老村长对这事儿特别重视。
就在这时，姚健他们硬着头皮走进祠堂。
一下子，祠堂里近百双眼睛都盯着他们，那目光像要把他们穿透一样。
老村长姚进春拄着拐杖，眼睛直直地盯着最先走进来的姚健，声音又低又冷：
“姚健，我现在以姚村村长的身份问你，在山里的时候，你是不是想抢上叶村江舟打到的獐子？”
“村长，您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是啥样？”
老村长还是愿意给姚健他们一个机会的。
要是上叶村的人在这儿胡说八道，那这祠堂也不能白开，他肯定得为村里的人讨回公道。
“村长，我们当时就是跟小舟开个玩笑，谁知道他当真了。”
姚健信誓旦旦地保证，“村长，我姚健一向最守规矩，怎么可能真去抢小舟的獐子呢。”
老村长微微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向江舟，说道：“小舟……”
还没等老村长把话说完，江舟往前迈了一步，目光在姚健等人身上扫了一圈，说道：
“姚爷，我知道在这十里八乡，您最讲规矩。正因为如此，今天我才来姚村。
姚爷，当时到底啥情况，现在确实说不清楚了。只要姚健他们一口咬定是开玩笑，我也没啥好说的。我站出来，就想问姚爷一句，这山里的规矩，到底还要不要守？”
老村长陷入了沉思。
确实，就像江舟说的，只要姚健他们死不承认，这事儿还真不好弄清楚。
过了好一会儿，老村长开口道：
“规矩就是规矩，只要进了山，不管是谁，都得守。不守规矩的，就得按村里的规矩处置。”
“好！”江舟点了点头，紧紧盯着老村长，接着说，
“有姚爷您这句话就够了。至于姚健他们是不是开玩笑，大家心里都有数。
至于姚爷您要不要处置他们，那是你们姚村的事儿，我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
说着，江舟双手抱拳，对着老村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扭头看向江大头，说道：
“大头哥，咱们走。我相信姚爷心里亮堂着呢，知道该怎么处理。”
姚健心里暗暗骂江舟太狡猾，这是把老村长架在火上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