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拼重伤无赖低头,记旧恨苦心修炼
呜呜呜~
警笛呼啸。
临墟镇卫生所的急诊病房里,两个人正在被抢救。
三个混混跑了两个,但为首的那个却被孙乙缺死死留了下来。
他叫方虎,伤得不轻,半边脸血肉模糊,左边耳朵只余耳垂连着肉,右边眼睛更是肿的比鸡蛋还大。
而隔壁床,孙乙缺整个脑袋包的严实,只剩两个眼睛露在外面,身上各处都有包扎。
此刻,老孙歪着头,死死盯着隔壁床,沉闷的声音自绷带内传来。
“你死定了!”
壮汉方虎身躯猛地一哆嗦,眼泪顺着好眼哗的流了下来。
“哥。”他大着舌头,吃力扭动脖子,露在外的半张脸满是哀求:“惹到您我算瞎了狗眼了。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自己是混混没错,可混混也有分寸啊!
哪像隔壁床这位大佬,躲也不躲,挡也不挡,上来就和你拼重伤判定。
自己顶多轻伤,而对面脑壳都裂了大半,妥妥的超重伤。
就这,他还要威胁我。
有没有王法了!
孙乙缺笑的很阴沉:“你说的简单,我给你两条路,要么坐牢;要么赔钱。”
赔钱?
方虎眼神一变,谄媚笑容收敛了三分。
“哥,我就一混混,哪来的钱啊,您这话说得,这不是逼我死嘛。”
“没钱也行,等着坐牢吧。”
见这厮油盐不进,方虎也恼了,好手一拍床板,下意识摆出凶相。
“怕你不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孙乙缺不说话了,他转过头,两眼盯着医院天花板,那阴恻眼神,活脱脱一神经病。
这模样其实吓不到别人,但方虎在他手下吃过大亏,知道这厮狠厉。
这可是尝过自己脑浆的狠人啊!
一想到这,他的缺了一块脸颊就火辣辣的刺痛,不住吞口水。
“哥!”
方虎惦着脸喊了声,见孙乙缺毫无反应,表情顿时变得比哭还难看。
“哥,你说话啊,你别吓我,我..我..我赔钱还不行嘛!”
“十万!”
“你杀了我算了!”
“我会的。”
刚硬气没一秒的方虎又怂了:“哥,你饶了我吧,是云台帮的瘸子给钱让我打您,我拢共也才收了一千啊!”
“与我无关,我就找你。”
什么叫油盐不进,什么叫咬死不撒嘴;
一向是别人头疼对象的方虎今天也尝试到了这种感觉,那叫一个绝望。
“哥,亲哥,我真没十万,少点成不。
五千,不,八千,八千,我还给您交医疗费。”
听到这里,孙乙缺再次侧头看向他,眼神冷冰一片:“你是本地口音,有房子,要房子还是要命,选吧!
给你十秒钟,过时不候。”
“哥!亲哥!你不能这样!
我家里还有老夫老母,房子卖了住哪?
哥!别啊!那是龙虎股份的拆迁安置房,卖不出钱啊哥!”
总有一些人不见黄河不死心,可老孙接下来的话却彻底浇灭了他的希望。
“现在我们是协商,协商不好...
我重伤,还是正当防卫,你轻伤,恶意伤害,聚众斗殴。
治安队和法院介入;
他们收拾不了有钱人,收拾你个瘪三绰绰有余。
房子等着贱卖吧,贱卖完了治安队抽一笔、法院抽一笔,再算上我的赔偿说不定还不够。
就这,你还要坐牢!
我听说有的私营监狱会定期抽血精、摘灵根、移植穴窍和经脉。”
有些人,越缺少什么,就越想表现什么。
方虎成日里吆五喝六,欺负穷弱;既缺自尊,亦缺胆量;硬是被孙乙缺吓得心肝脾肺脏乱颤。
贪生怕死的他不想坐牢,对治安队、监狱这种暴力机关更是畏惧无比。
“就...就不能少点吗?哥。”
“呵呵,随便你吧!”
......
当晚,三家共同筹措的十万灵石币流入了孙乙缺的银行卡。
而他,也在镇治安队队长惋惜的视线中,大方的在谅解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大雍的律法在对待王公勋贵时往往格外宽容,而这种宽容也“福泽”了富商巨贾和拿钱消灾的恶棍。
放下手机,看着隔壁床再次出现的两位混混和方虎的妻母,孙乙缺淡定起身,来到他病榻前;
此刻的他,脸上堆满了笑容,哪还有一丝一毫的阴寒。
“坐地户就是有家底啊!虎哥,欢迎下次来打。”
方虎一言不发,低头不敢看他,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惹不起你,你是我哥!
快从我眼前消失!我看见你就心绞痛。
治安队,我心脏出问题了!能不能告他?
见方虎没反应,孙乙缺也不多言,当着众人的面开始脱病号服。
一旁,急救医师立刻上前阻拦。
“孙先生,你现在尚处于重症监护期,我们不建议你离开医院。”
“谢谢。”
孙乙缺不反驳,自顾脱下病号服,换上自己那身浸透了血迹,被剪刀剪开,仍残留着白色斑痕的衣服。
“多谢诸位,山水有相逢,告辞!”
哼着小曲,打车去了趟银行,待他回到出租房时,天已蒙蒙亮。
他并未回家,反而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谁啊!一大早上的!”
咋呼呼的大嗓门子屋内传出,又过了片刻,猫眼一黑,就听。
“哥,是你?你没事了?”
嗓门这次明显温柔了许多,孙乙缺温和的笑着点了点头,拿出一叠钞票摇了摇。
“多谢你昨晚仗义相救,帮我打了治安队求救电话。”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算不上漂亮但散发着熟透气质的女人探出脑袋,眼睛不住瞟向钞票。
“哥,你这也...太客气了。”
“救命之恩大于天,小小感激,不成敬意。”
“嘿嘿。”
接过钱的女人笑的心花怒放,手掌揩了揩连衣裙睡衣。
“要不进来坐坐?”
孙乙缺摇头,扯了扯自己满是污垢的衣服,“下次有空一定登门拜访。”
“嗨,别客气,出门在外邻居不帮谁帮,你事儿解决了?”
“几个小瘪三,到了治安队不死也脱层皮,下次再不敢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女生大咧拍着胸口,引得震颤连连。
谢礼送到,老孙也不久留,当即告辞回家。
出租屋还是那个出租屋,没有一丁点变化,他脱下衣服,细细打量着身上遍布的淤青,大刀眉缓缓皱起。
“得买本‘斗’字功法练练,昨晚那般,着实狼狈。”
一边嘀咕,一边脱个精光,开始洗澡。
相比医生伤口不能沾水的叮嘱,他更在意自己满身的血腥味。
简单洗漱完,他拿着《再生功》,直接出了门。
临墟新寓老年人健身广场;
孙乙缺和练着各种各样延寿功法的老头老太太们一起,面朝金色朝阳,呼吸吐纳。
《再生功》对修炼方式方法格外严苛。
首先就是地点,必须是云海之上的山巅;
其次是时间,只能在第一束阳光照耀大地后的半个小时内修行;
不仅如此,它还对空气质量、湿度以及含灵气量给出了相当严苛的标准。
不合标准的修行倒也无碍,此法温和不伤身体,不过事倍功半而已。
想到这里,孙乙缺撇嘴摇头:“那左老头倒也好心,只是他似乎并不了解普通人的修炼条件。
罢了,左右都是逆练,管它那么多作甚!”
面朝朝阳,孙乙缺摆开架势,开始练外功。
此法外功颇似养生慢拳,手臂摆动类同划水,脚步移动更似涉泥;
与之配合的呼吸发更是又慢又深,似要一口将肺完全撑满才干休。
整套外功共五百零四个动作,熟手练一遍都要大半个小时;
想要每天早晨那半个小时内完成一次小周天,不练个一年半载怕是不行。
孙乙缺并不着急,忘了就翻书,记住就往下练,与周遭慢悠悠的老年人一般无二。
九九乘法诀对小功法的修行进度无丝毫妨碍;
一一得一练不会就练一二得二,一二得二练不会就一三得三;
这套功法的第一次质变来的极迟;
不到三三得九,无论实力高低,皆为三流术修【观园】,过了便是二流术修【藏秀】;
入术修一流【天许】需五九四十五;
入绝世【妙传】需七七四十九;
而成就【陆地神仙】,则需修到大成,九九八十一。
此乃术修之道,暗和——太上清微入妙园,凌云星月贮壶天;功夫到日方许就,始悟真法道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