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收获感激，暗算
“好！”
罗恒先是立正抱拳，然后两膝微曲，双脚掌向左右分开，双拳变掌向前交叉下插……他这番举动把陈老爷子给看懵了。
罗恒把小念头的整套招式从起手式开始逐一施展，直至演练到第四式时才向陈老爷子发起攻击。
陈老爷子虽然不解，但还是施展咏春拳予以抵挡。
结果交手后发现罗恒的招式连新手都不如，完全就是初学咏春拳的小学生水平。双方把小念头接下来的几式对练完，陈老爷子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如果不是与罗恒打过两次交道，他恐怕早就发火了。
这哪是在陪练啊，纯粹就是糊弄鬼嘛。
机械式的把小念头招式打了一遍，招式生疏，毫无章法可言，完全就是照着教材生搬硬套，甚至都没有任何变招。他不相信罗恒的水平会突然下降这么多。
不等陈老爷子发火，罗恒又开始施展第二遍小念头套路，依然是从起手式开始，这次略微有了一点点进步。
陈老爷子人老成精，立刻猜出了罗恒的用意，开始认真观看罗恒的每一招每一式，抵挡时也是十分用心。
……
罗恒就这样重复着小念头的那些招式，一遍又一遍的施展，从最开始的菜鸟水平，再逐渐推进，不断把一些进步演练出来。陈老爷子则是认真观看，反复揣摩。
五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陈老爷子缓缓收招退后。
“小伙子有心了，陈某感激不尽！”陈老爷子刚开始还差点错怪了他，心中着实愧疚。
“您言重了！不知道今天这种陪练方式对您可有帮助？”
罗恒别出心裁的想了一个最原始的办法帮他领悟咏春拳的武道精髓。从初学开始一步步演化，这样相当于让陈老爷子观看到完整的进化过程。
相当于把一个复杂深奥的题目剖析成一个个细小步骤，让人一目了然。
“陈某受益匪浅，可惜时间太短，还只看到你从初学演化至精通。”
“是啊，五个小时弹指即过，我已经在演化过程中尽量去其糟粕，只留下精华了。也担心演化过急变得粗糙，让您难以理解通透。”
罗恒将毕生所学的咏春拳法演化出来，相当于把数年的练习过程压缩成几小时，这个难度本身就很大。
他这么绞尽脑汁的帮助陈专，自然有着部分私心。
通过这种方式既能让陈专欠他一份恩情，又能在将来获得陈专的指点。
现在从陈专的反应来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没事，咱有得是时间，以后可以慢慢来。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再跟你预约。”陈老爷子临走前拍了拍罗恒的肩膀，这是从未有过的亲昵举动。
送走了陈专，罗恒前往食堂就餐。只要抓紧时间，今天应该还能再陪练5小时，再赚20积分以上不成问题。
吃完饭，他匆匆赶回陪练场。
骨伤初愈的徐燕竟然也在，她今天一整天都呆在中级场打陪练。罗恒虽然不知道她打了多少场，但是只要过了下午五点就属于自由时间。
她现在完全就是自愿加班。
一个女孩子这么拼，属实少见。
“吃完啦？”她主动冲着罗恒笑了笑。
“嗯。”
“看你和那个老头打了一下午，真是让人羡慕。不过你得当心，我无意间发现有人盯着你们看了很久，他的眼神很不友好。”
徐燕提醒道。
“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我会注意的。”
罗恒对着她点点头。
正说着，一名精瘦男子走了过来，正是前天打伤罗恒的那人。
“小子，还记得我不？今天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允许你还击，咱们可以签协议，我受了伤不需要你负责。”精瘦男子直接对罗恒说道。
眼神中充满挑衅。
“抱歉，我接不了这单业务，你找别人吧！”
罗恒模拟过与此人的实战，他现在毫无胜算。
真要签了协议开打，受伤的人多半是罗恒。他只要再熬两天就能成功转正了，自然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为了报仇掉进别人设下的陷阱内。
“真不接？过了这村可没下家店。”
“不接。”
罗恒摇头。
“怂货，给你报仇的机会都不敢要。”精瘦男子骂骂咧咧的走了。
罗恒一脸平静，丝毫没有被激怒。
“幸好你没有上他的当，我看这人就是故意激将你，想让你跟他打。”徐燕在旁边小声道。
“刚才这人的实力非常强大，你如果遇到一定要小心，千万别接他的单。”
罗恒顺势提醒道。
就连他都吃了大亏，徐燕要是跟这人打，十有八九会被打成重伤。
这时又有客人走了过来，是一名年轻女子。
“姐妹，有时间陪我练一会吗？”
“有的，有的！”徐燕跟着她走了，看两人的熟络程度，应该不是第一次接这个女人的单。
罗恒呆在休息区耐心等待客人。
很快又有两名男子前后走了过来，其中一名皮肤略有些黝黑的壮实男子抢先问道“现在能接单不？我想找你陪练一小时。”
罗恒盯着对方打量了一下，此人眼神并不友好，而且透出彪悍气息，接了多半是个麻烦。
“不好意思，你找别人问问吧。”罗恒果断拒绝了。
“搞什么啊，呆在这里又不接单。”黝黑男子骂完转向旁边的中级陪练员休息区，点了一人走进拳台开始对练。
比黝黑男子慢一步的高瘦青年并没有急着点单，而是盯着罗恒打量了一小会才问道“我想请你陪练两小时，干不？”
“抱歉，我现在不方便，你找别人吧！”
罗恒再次拒绝。
“好吧！看来又得多花100币喽！”高瘦青年一脸肉痛的摇摇头走向另一边找别的陪练员去了。
看着此人离开，罗恒心中冷笑，真当他是三岁小孩呢？这名高瘦男子与那名黝黑男子看似不相识，但是他们行走时的步法却有着共通之处。
说明练的武学都是一个路子。
尽管不确定这两人一定是吴利请来对付他的，但是那名黝黑皮肤的男子不怀好意是肯定的，眼神不会骗人。
这两人明明练的是同一种武学，却装作互不相识，图的是什么？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眼下正是罗恒转正的关键时刻，他必须谨慎，宁肯拒单也不愿冒太大风险。
按常理，他们想着罗恒就算拒绝了黝黑男子，肯定不会轻易拒绝后面的高瘦青年。这两人或许还没意识到步法让他们露出了破绽。
罗恒看向那名正在拳台内对练的黝黑男子，此人表面使的拳法是长拳，力量强悍。不过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此人的拳法中有着截拳道的影子。
他现在已经初步掌握了寸劲，绝不会看错。
再转头看向被他拒绝的高瘦青年，此刻同样在拳台内与一名陪练员打得火热。看清那名陪练员的长相后，罗恒心中再次冷笑，这名陪练员不是别人，正是与吴利在一起聊天的陪练员之一。
这些人合起伙来唱双簧，到现在还想让罗恒以为他们是正常的客人，却是打错了算盘。
既然这两名男子的拳法中都有着截拳道的影子，多半与打伤他的那名精瘦男子是同一个师门。罗恒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三人都与吴利有关联。
他对吴利不由更多了几分忌惮。
“嘿，看啥呢？陪我打两小时不？”
又有客人来了，看到罗恒望着拳台方向出神，不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罗恒着重看了看这名客人的眼神，没什么问题，心中暗喜，总算来了一位真正的客人。
“哈哈，没人找我陪练，无聊就只好四处乱看呗！谢谢大哥关照，请！”
他笑着欣然接下了这单业务。
远处的角落里，吴利的脸色无比阴沉，他没想到罗恒会这么聪明，就像长了火眼金睛似的。把他请来的人全部给拒绝了。
为了让罗恒放松警惕，甚至还特意派了上回打伤罗恒的那名精瘦男子第一个出场挑衅，谁知罗恒比猴还精，愣是不上当。
“利哥，那小子不上钩，这可咋弄？”
一名陪练员盯着远处正在拳台内对练的罗恒说道。
“我师门有那么多师兄弟，还就不信他都能分辨出来。我明天再找几个人弄他，只要他看走眼一次就得爬着走路。妈的，陈老爷子本来对我印象挺好的，还想着多陪练几次更进一步搞好关系，却被这根搅屎棍抢了。”
吴利的语气森冷，透着恨意。
“在中级场还没人敢不买利哥的账，这小子现在头铁，有他哭的时候。利哥，别着急，慢慢来，这小子跑不了。”
“哼，我就喜欢收拾犟种！既然不吃敬酒，那就让他喝罚酒喝个够。”
吴利想起威胁过罗恒却不管用，面颊不由抽搐了两下。
本想着前天叫人假扮客人把罗恒打伤后，能够起到很好的恫吓效果，谁知道罗恒压根没被吓住，今天又接了陈专的单子。
罗恒不知道陈专的来头，吴利可是知道一点。
这样的大人物，平时别说巴结，就算想见都见不着。陈老爷子想要研究咏春拳，吴利练的截拳道也与咏春拳同源，再加上吴利的拳法水平很高，陈专连着几次都找他陪练。
眼看着天赐良机，却被罗恒这个新人给抢了，导致吴利失了宠。
陈老爷子现在来中级场再没找过他。
以吴利睚眦必报的性子，这哪能忍得了？他更担心罗恒与陈老爷子攀上关系后，多了一重保护伞，到时候想对付罗恒都得掂量掂量。
……
打到晚上十一点收工，罗恒并没有再遇到什么麻烦，他的总积分已经达到了394分，最多再有两天就能攒满500分了。
他快步走出了中级场，准备抓紧时间吃完泡面回宿舍继续模拟实战。
昨天的收获可是非常大，他现在都有点上瘾了。
“罗恒，能请教一个武学问题吗？”
徐燕小跑着追了上来。
“你说。”罗恒放慢脚步与她并肩而行。
她是个自立自强，还有点倔强的女孩，值得尊重。
“咏春拳不是有个中线理论吗？取力点有什么讲究吗？”
“当然有啊，比如你和我对战，我攻击时会先锁定你这一条线，这就是中线。出手进攻时，一般都是‘迎面追中’，拳或掌都会始终对准你的中线……”
罗恒给她详细讲解取力点与中线理论的关系。
她一边听一边点头，时而露出思考的表情。
“好的，谢谢指点，明天见！”
请教完，徐燕挥手道别后快步离去。
罗恒则是前往食堂买快餐面吃，现在肚子老是容易饿，真想每天能吃上一顿肉，这会好很多。可惜暂时真拿不出吃肉的钱。
吃过泡面，晚上躺在床上，他再次模拟实战自是不提。
第二天早上练完咏春拳，像往常一样去食堂买早餐吃。徐燕走了过来，塞给他六个肉夹馍，一杯牛奶“谢谢你昨天指点我武学，请你吃早餐。”她笑着道。
“这太客气了，同事间相互讨论武学而已，怎么能让你请客呢？多少钱我给你。”罗恒收下了早餐，准备扫码把钱给她。
“没事嘞！要是连一份早餐你都不肯收下，我以后可不敢再来向你请教了！”她说完，笑着挥挥手，与两名女同事一起坐到另一桌吃早餐去了。
罗恒的心中挺暖的，内夹馍吃在嘴里油滋滋的，香味四溢，里面夹着肉馅，很是美味可口。
关键是它的营养价值要比白面馒头高得多。不过它们的价格也贵很多，肉夹馍是5币一个，牛奶是4币一杯，这里总共需要34币。
……
日子就这样飞速流逝着，两天时间弹指即过。罗恒通过模拟器模拟实战，已经成功掌握了螺旋劲的发力技巧，目前正在通过反复练习应用于实战。
可惜再也没能触发那种深度模拟，他很想进一步领悟更高深的寸劲发力技巧。
因为他发现螺旋劲与寸劲并不冲突，两者完全存在叠加使用的可能性。
要是能做到那一步，必定能让他的攻击力大幅提升，杀伤力估计也会大得惊人。
武学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实战，努力提升杀伤力便能做到一击必杀。
这两天又有好几名心怀恶意的客人前来找他陪练，不过都被他慧眼识人，全部拒之门外。这也让吴利想要收拾他的计谋破产。
徐燕自从请罗恒吃了一次早餐后，时不时便会找罗恒请教一下武学，然后请罗恒吃早餐、中餐什么的。
刚开始，罗恒以为徐燕这是想要追求他，毕竟他现在强势崛起，有多位女同事都对他主动热情，想要把他发展成男朋友。
后来多接触两次，罗恒发现徐燕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是他自恋了。
这不由让他想起徐燕第一次请他吃早餐的细节，她一共买了6个肉夹馍给他，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她暗中观察后记在心上？毕竟罗恒每次都是买6个馒头。
“她很可能看出我经济窘迫，所以用这种方式帮助我，免得伤了我的面子。”
罗恒最后是这么认为的。
尽管不知道徐燕为什么要帮自己，却让罗恒对她更添了几分感激和敬重。
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陈老爷子今天又来找他陪练了。
在他的帮助下，陈老爷子明显有了重大收获，已经成功领悟到了咏春拳一丝精髓。临走时，陈老爷子异常兴奋，脸上的喜悦根本掩不住。而且与以往不同，今天走的时候只是简单的跟他打了声招呼就着急忙慌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