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放出任我行
琴中藏剑，剑发琴音。
这八个字就是对莫大剑法最贴切的形容。
胡琴中藏着的剑，又薄又窄但异常锋利。
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一出招便连绵不绝犹如云泼雾绕，让人防不胜防，无可逃避。
而回风落雁剑，则是轻灵飘逸中含着迅猛无比的气劲，招招要命。
衡山派这两门剑法，莫大都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然而，上限太低了。
孙晓惊叹过后，使出鹤唳九霄神功，轻易就化解了攻势，再配合血刀，轻易便将莫大拿下。
莫大震惊了。
老眼之中闪过厉色。
“没想到、没想到......青城竟出了你这么个人物。”
鹤唳九霄神功，莫大年轻时见过。
那时候他初出茅庐，在拜访青城山之时，曾经见过一个道骨仙风的道长使过。
那位算起来，应当是余沧海的祖师了。
而这门神功，到了余沧海师父那一代就已经失传了。
眼前的孙晓，年级估摸着不过半百，但一身功力已是天下三甲。
莫大自问远不是对手。
他收剑归入琴内，拱手拜道：
“愿赌服输，悉听尊便。”
围观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衡山派最高战力，五岳之中的三甲，正道十大高手之一，就这样败了？
在场的大多数，武功都不大行，自然也没看太明白。
就是“噼里啪啦”、“哐哐当当”，刀光剑影，然后就胜负已分。
高手过招，有时候就好比高手解题。
“啪”的一下答案出来了，可你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
过程不重要，反正结果就这样了。
“好了，完事了，散场了。”孙晓摆了摆手，瞄了眼费彬和丁勉。
“还愣着干啥，赶紧清场。”
费彬不由自主地“哦”了一声，指挥嵩山派弟子疏散众人。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
自己干嘛要这么听话！
人都走光了，也就剩下嵩山派和衡山派的人。
孙晓和莫大通过铁索桥到了另一座孤崖上，这里就只有他们二人了。
“阁下如此本领，竟为左冷禅做事？”莫大一改之前的淡然，一本正经地问道。
他此时是作为衡山派掌门在和孙晓对话了。
“你错了。”
要说是左冷禅为他做事，恐怕莫大也不会信。
孙晓只好道：“五岳合并势在必行，只要衡山愿意加入，我保证你派能够更加兴盛。”
莫大活这么大岁数了，又不是傻子，哪里会相信他这些鬼话。
他冷冷笑了笑：“我打不过你，怎么样都由你。”
不就是五岳并派，到时候大家阳奉阴违，你又能如何？
“空口无凭。你和刘正风到思过崖走一趟，看到就明白了。”
不过，孙晓收拢五岳人心的计划，就是利用思过崖降魔洞中的五岳各派剑法绝学。
只要愿意拿出来共享，那就有了诚意。
接下来再谈及利害关系，五岳内斗，对谁有利？
少林和武当啊！
这两个老银币，躲在幕后，将五岳推到台前同日月神教对抗。
如此一来，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继续维持武林双雄的地位。
左冷禅五岳并派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他的格局还不够大。
他要做的五岳并派，其本质是“嵩山五岳独尊”。
这谁能接受得了？
而孙晓设想的方案，则是“五岳共尊”。
并派之后，五岳剑派各自取回各家剑谱绝学修行，然后每隔三五年就举行一次五岳会武。
以公平公正的切磋，来推选五岳盟主。
当然，除去盟主之外，还会设立五大长老，用以制衡。
五大长老召开最高长老会议，可以投票任免盟主。
如此一来，这五岳剑派才能真正发展起来。
听完孙晓的解说，莫大惊呆了。
这一套架构理论，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还能这样玩?
没办法，自古以来，无论朝堂还是江湖，势力的领导者都喜欢集权。
几乎就未曾出现过这种分权制衡的模式。
莫大被震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莫大先生，如何？”
直到孙晓反问，他这才回过神来，拱了拱手，郑重道：
“受教。”
说罢，他转身离去。
“思过崖之会，我和师弟会准时参加。”
成了。
五岳当中，嵩山实力最强，华山其次，衡山居中。
泰山和恒山都是垫底的。
泰山派内部分歧多，墙头草。
恒山派一群尼姑，没有主见，随大流。
搞定了衡山派，这五岳并派的事，基本就定了。
当然，对于左冷禅和岳不群而言，就不是所谓的五岳共尊了。
他们要的是两强格局。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先做局，阴掉武当和少林。
西湖地牢放出任我行，撺掇他上黑木崖对付东方不败。
......
下了衡山，孙晓在杭州和岳不群还有左冷禅汇合。
再加上凑数的余沧海，重点是一百人的辟邪卫队。
大家乔装打扮披上黑衣，在夜黑风高之时，直奔西湖边的梅庄。
任我行被囚禁在此处已好多年。
不见天日，不分黑白，苦不堪言。
忽地“哐当”一声，厚重的铁门被一脚踹开。
任我行浑身一震。
那四个死东西，可从未这般粗鲁过。
难不成是东方不败的人？
他最开始被囚禁在此之时，东方不败还时常派人前来监视，在他的饭菜中下软筋散，唯恐他脱困。
后来日子长久了，也不知是多少年，来的就越来越少了。
几乎是半年才来一次。
但抬起头时，见到的却是一张嚣张的笑脸。
任我行一愣，旋即大怒。
因为对方的笑容带着一丝轻蔑和嘲讽。
“你这小鬼，笑什么！”
孙晓不语，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骨瘦如柴的任我行。
任我行更生气了，想了想却又笑道:“你这家伙生得如此白净，该不会是东方不败新养的面首吧！”
说到对方的痛点，能把对方激怒，那就算他任我行赢了。
在被囚禁这些年，没有人比任我行更懂得怎么赢。
“想不想出去？”
“啊？”
任我行愣了神。
“去、去哪里？”
孙晓指了指外面。
任我行的面色变得前所未有的正经，咽了口唾沫道:“你到底是谁？”
难不成又是东方不败派来试探他的？
孙晓淡淡道:“我们做个交易，我放你出去，你把吸星大法的秘籍给我如何？”
任我行一副不出所料的神色，果然是冲着吸星大法来的！
之前黑白子费尽心机，也是为了他这绝学。
“你先放开我，否则不……”
话没说完，只见孙晓挥手一拍，“啪”的一声，困住任我行的锁链，还有锁住他琵琶骨的大铁钩，全都被震断了。
任我行惊诧，旋即凶性大发，一把抓向孙晓，想要吸取他的功力。
这些年来，谁都不敢靠近他，就是怕被他利用吸功恢复。
“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晓得老子吸星大法天下无敌，还敢解开铁锁，靠这么近……”
任我行没得意两秒，就发觉了异常。
不对劲，很不对劲！
怎么会，完全吸不动？
孙晓轻描淡写地将他的手拨开，一副看不起的表情。
任我行很不服气，又将一只手放在他肩头。
又被拨开……
“老伯，省点力气，没用的！”
他这一身功力都是系统给的，任我行要是能够吸走，那才是见鬼了！
可以说，整个笑傲世界，他就是那个对任我行人形宝具。
“怎么会这样？你小子使了什么鬼！”
任我行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我一身功力早已浑然一体，你这吸星大法不过是残缺，如何能奈何得了我！”
任我行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愁眉紧锁，思索良久。
吸不到对方的功力，他就是个肌无力的弱质老头而已。
别说逃出地牢，就是让他去推地牢厚重的钢门，他都莫法。
“只要你肯交出吸星大法秘籍，我不但放你出去，还会助你攻上黑木崖，消灭东方不败。”
任我行一怔，虽然无法理解，但他估摸着眼前这个少年的实力不弱于巅峰时期的他。
这是高手的直觉。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任我行疑惑不解。
这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
“这些年来，日月神教被搞得乌烟瘴气的。”
“你是魔教中人？”
任我行还以为他是看不惯东方不败的作风。
孙晓摇了摇头。
“如今五岳尽在我掌握之中，我要做正道第一。”
任我行一愣。
这小年轻好大的口气！
不过他有如此实力，说话声音大点也正常。
如果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身怀绝世武功，肯定比他还狂……
正道第一，也就是说，他想要搬走少林和武当这两座大山！
这世上其实没有完全的黑白，黑白也不是完全对立。
日月神教是魔教，少林武当是正教。
可是这么多年来，少林武当和日月神教干过几次？
一次都没有！
日月神教和正道最惨烈损失最惨重的一次冲突，是在华山思过崖。
从那以后，日月神教实力大损，原本实力蒸蒸日上，赶道超佛的五岳剑派，也就此一蹶不振。
少林和武当作壁上观，反而成了获利渔翁。
任我行这些年被关在地牢思考了很多，其中自然也有，出去以后重新统领日月神教，究竟该如何发展。
早些年的他，总想着靠蛮力一统江湖，成就武林霸业。
谁不服就干谁。
可如今被压制这么些年，他的大脑清醒了很多。
要凭借一己之力独霸武林是不可能的，也是不现实的。
他应该学习合纵连横之策，利用正教对付正教。
眼下就是一个好机会！
倘若眼前之人当真整合了五岳联盟，那就能够和武当、少林掰手腕了。
他想借着自己帮他削弱武当、少林，自己又何曾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他就不信自己这么多年的盐都白吃了，还玩不过这个愣头青。
“但是，你如何证明你所言不假……”
孙晓拍了拍手，让他看看自己的实力。
岳不群、左冷禅还有余沧海三人排队走了进来。
作为黑白两道最顶尖的人物，双方都是打过照面的。
“拜见主上！”
岳不群和左冷禅争相开口，余沧海却是第一个跪下的。
任我行彻底惊了。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物！
竟能叫左冷禅、岳不群都下跪臣服！
这……也未免太有实力了！
孙晓顾不得任我行的震惊。
至于吸星大法，也不过是好奇而已。
真给他练，他也练不成。
作为穿越者，无论是仙法还是武功，他都一窍不通。
如果没有系统加点，他早就凉了。
收服任我行？
他对这老梆子没什么兴趣。
而且，任我行除了吸星大法之外，实在是没有什么特长。
无论是岳不群还是左冷禅，带回地仙界都大有可为，还有很大发展空间。
而任我行？就算了吧！
吸星大法虽然不错，但孙晓还是有些瞧不上的。
毕竟吸星大法不过是北冥神功的残缺版本罢了！
......
任我行逃出西湖地牢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江湖。
为了补充真元，任我行用吸星大法到处吸人功力。
一时之间，江湖腥风血雨。
不少人感觉一紧。
大魔头任我行的恶名实在是太响亮了。
相反，东方不败掌权这些年，都躲在闺房绣花，反而没有像任我行当年那般横征暴敛。
黑白两道都在担心，平静没多久的江湖，又要乱了。
武当山和少林寺，同时收到了消息。
方证和冲虚偷偷一合计，且由他去。
他们仍旧按兵不动。
任我行重新出山，一定会找东方不败血拼。
且待二人分出胜负再说！
黑木崖上。
东方不败在闺房内绣花好多年。
教中大小事务都落在了大总管杨莲亭头上。
东方不败修炼葵花宝典之后，对杨莲亭也是真爱，因此对他更是言听计从。
任凭杨莲亭如何胡作非为，东方不败都听之任之。
在得知任我行逃出生天的消息后，杨莲亭才是最慌张的那个。
因为当年东方不败是靠着偷袭才将任我行囚禁起来的。
他一直不理解，东方不败为何不除之而后快，非要留下隐患。
这不，任我行一出来，就开始召集旧部，准备攻打黑木崖。
于是，杨莲亭急匆匆赶往绣房，得让东方不败下江湖追杀令，将隐患扼杀在摇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