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覃俭好几天没露面,曾希居然心里有点小失落,说实话,她真的有点动心。
“点点,快递!快递!”索妮响彻云霄的声音打断了曾希的花痴梦。
“拿上来呗,忙着呢,还有5000字没写呢!”曾希喊了回去。
柳靖的声音又响起:“你快点吧,拿不上去。”
曾希被逼无奈只好蹭下楼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果然拿不上去。一只差不多两米高的毛绒玩具熊矗立在眼前。
比“熊”更恐怖的是站在“熊”背后的洪馆长,他阴沉着脸教训道:“这么大的玩具怎么寄到馆里来了?让参观的人看到成什么体统?这是工作单位,不是家。”
“好,我这就把它搬阁楼上去。”曾希连忙答应,她实在不想听到馆长那富有魔性的唠叨。
“曾希,别被外面的人骗了,说几句好话,买一点东西,那都是假的,只有文化最重要。”洪馆长“语重心长”地上起课来。
“我知道,找男朋友得以您为标杆,可您这样的文化人太少了,所以每次我妈催我,我都说是因为我们领导太优秀了,没办法啊。”为了让领导闭嘴,曾希大拍马屁。
“一听就不是好话。”洪馆长嘴上说着,其实心里乐开了花,扭着他的水桶腰进了办公室。
洪馆长前脚关上门,几个同事的八卦精神就冲破了天际,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快看看是谁送的?”
一张小卡片从玩具的身上掉了下来,上面写着:“约定的期限就要到了。——覃俭”
“什么意思?”柳靖问。
“散了吧,我在群里说,省得他又在监控里盯着。”曾希说完扛着熊艰难地爬上了阁楼。
“快说!”索妮迫不及待在微信群里逼问。
“覃俭让我去覃氏上班。不过我还没想好。”曾希回复。
“为啥不去?带上我!”柳靖秒回。
索妮也回了一句“还有我。”
“下班商量。”曾希又回。
下班后,曾希几个人根本没有心情商量事情,等覃俭来时,她们正在路边摊喝酒撸串,外加大骂洪馆长。
“这多不卫生呀!”覃俭躲过一缕吹过来的烟,皱着眉凑到曾希耳边小声嘀咕。
曾希瞥了他一眼,吓唬道:“别胡说,小心老板听见抽你。”
“咱们一起回去吃东西吧,我请客。”覃俭陡地提高声音向大伙儿发出邀请。
“行,走!”大家应和。
不一会儿,覃俭的豪车就把几个义愤填膺的女孩子带进了洋楼。
“这个红酒味道还不错,你们尝尝。”覃俭殷勤地为大家布酒。
“你回房间吧,你在这儿我们骂人都不痛快。”曾希直截了当轰人。
覃俭宠溺地揉了揉曾希的头,说道:“好,你们骂,随便骂,酒喝光了喊我。”
“哎呦喂,赤裸裸地虐狗。”索妮大叫,“覃总,把博物馆收了吧,省得我们点点难受。”
覃俭笑笑,客气道:“你们聊,你们聊。”
“天天哭着喊着要搞活动,要有品味,要高级,结果我们用了十天写的方案,最后就一句话,要考虑成本,这个能落地、能实操吗?我只能借来两个茶杯,奶奶的。”柳靖一口红酒灌下去,破口大骂。
曾希也忙着加入战团:“对,他就是什么都不懂,我以鉴赏倪云林的画为主题设计的雅集活动,他看都不看,就问我为什么不鉴赏宋画,他就听说过一个马一角儿,要用一辈子吗?”
“你们知道最可恶的是什么吗?让我写论文必须要有观点,但他的观点就是别怕被人骂,就怕没人理,简直无耻之极吗?这种哗众取宠的东西我写不出来。”柳靖继续痛诉。
“你看,这个PPT我昨天做到凌晨三点,他居然问为什么做这么晚,白天工作效率高点不就行了!气得我当时差一点就抽他。”索妮也是一肚子火。
“行了,都别生气了,明天我们把他弄走。”覃俭看几个人越说越气,出来打着圆场。
“对,让他走。凭我们几个肯定能把博物馆干得比现在有声色的多!”曾希踌躇满志。
当几人宿醉醒来、连滚带爬赶到博物馆时,觉得馆里气氛有点诡异,洪馆长垂头丧气地坐在展厅里,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儿似的。
“洪馆,怎么了?”索妮问。
洪馆长也不回答,突然楼上有位小哥儿说道:“几位请到办公室来一下,新馆长要开会!”
新馆长?好意外啊?几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装着若无其事地样子走上楼去。
天哪!所谓的新馆长居然是——覃俭。啊!房中一片尖叫,一声高过一声。
“小姐姐们,冷静,冷静。我们先开个会谈谈工作,好吗?”覃俭在一片欢呼声中拨高了嗓门,“我对博物馆一窍不通,所以以后馆里的工作你们全权负责,我不干涉,你们所有的设想只要是合理的预算,我全部批准。”
“好,请新馆长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几个人说到最后竟都有点眼含热泪了。
“今天,你们和原来的馆长交接一下工作,明天就是新的开始了。才女们,加油吧!我还有个会,先走了!”覃俭起身要走。
“点点,还不快去送送。”索妮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覃俭倒不避讳,顺坡下驴道:“对,点点,我正好有事找你。”
曾希将覃俭送到门外,悄悄问:“有钱真能这么任性?这么花钱不会影响你公司业务吧?”
“你这是担心我?”覃俭奸笑着问。
曾希推开那张凑过来的俊脸,笑道:“我是怕你后悔,好不好。”
“后悔倒是不可能,但你得帮我一个忙。”覃俭色眯眯地说。
“什么?”曾希警惕地问。
覃俭拿出两张票子、垮着脸说道:“晚上你得陪我去听昆曲。”
“你又不爱听,何苦浪费时间找罪受。”曾希白了他一眼挖苦道。
覃俭摆弄着手中的戏票,哀怨地说:“我也不想去,可兄弟有难,不能见死不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