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退一步越想越气
江然觉得学习大半天武技,才堪堪入门,实在太慢。
陈枭却惊为天人。
惊鸿腿虽是凡武,却涉及到了“气”的运用。
“气”存在于所有生灵体内,正常很难感知到。
只有达到食气境的异武者,可以清晰的感觉、并运用气的力量,展现异武的强大威能。
锻体境的普通武者,则只能通过武技,调动少许气力。
不过,这极为困难,普通人往往需要较长时间才能入门。
哪怕是武道天才,起码也得练个好几天。
江然竟然只花了半天!
‘是因为天生异体,所以对气更加敏感吗……’
陈枭想歪了,却也算猜出了真相。
他心中感慨,开口道。
“师弟,今天的修行就到这里吧。”
“你已经成功入门,之后只要把握住这个感觉,持之以恒的锻炼下去,就能逐渐熟练、精通这门武技了。”
木桩上,江然一跃而下。
明明一百六十余斤的体重,却仿佛克服了重力,轻巧落地。
这武技确实有意思。
就是运用起来,需要消耗精气。
练习太多的话,容易影响锻体进度。
江然琢磨着,如何分配武技与锻体的修行,应了一声:“好。”
陈枭又道:“对了,听说白鹿武馆的亲传,打伤了你的家人?”
江然回过神,点了点头。
陈枭皱眉,轻叹一声:“师弟,你不用担心,这石城县里,除了郝县尉,我便是唯一的开血境。”
“他们不敢与我撕破脸,只能搞一些小手段。”
“你拥有先天异体,没必要与他们争一时之气,好好修行便是。”
“平日来往武馆,我会让张铁陪着你。”
陈枭已经透露风声,石城县很多人都知道,赤血武馆收了一个四滴资质的弟子。
就连张铁回来的时候,都替郝县尉带了句话,向陈枭道喜。
这足以表明他对江然的重视。
其他武馆不可能撕破脸,对江然下手——
开血境武者一怒,可是真的血流漂杵!
不过,保险起见,陈枭还是让张铁随行,保护江然。
江然也没有推辞。
离开武馆的时候,带着张铁一起登上了马车。
两名壮汉上车,车厢都发出了咯吱的声音,似是有点不堪重负。
尤其是张铁,小心翼翼的坐下,生怕弄散了车厢。
江然看着失笑。
张铁挠了挠头,憨厚道:“咱们武者是这样的,体魄越强,身体越重……比如师父,体重已经超过了五百斤,平时出门连马都不能骑,只能步行。”
“步行?”江然好奇道:“我记得城里的郝县尉,出门都是骑马……难道他体重不高?”
“郝县尉骑的可是异马!”
张铁摇了摇头,眼神羡慕。
“他那匹异马具备特殊血脉,乃是朝廷分配的官马,甚至达到了食气境。”
“实话说,我都打不过那匹马。”
“食气境的马?”
江然目瞪口呆。
难怪异武者这么强,还要受官府所制。
感情官家骑的马,都比外界武者要强!
“除了食气官马,官府还有一批体质特殊的锻体马种,对外出售,就是价格昂贵……师父初来乍到,比较缺钱,一直没舍得买……”
马车在路上走,张铁在车上聊八卦。
聊天内容,着实令江然增长了不少见闻。
只是,二人正聊着天。
忽然传来一阵风声。
张铁面色一变,直接伸手抓住江然,向外一窜。
只听砰的一声!
一道黑影撞进了车厢里,竟是直接将木壁撞穿,巨大声响里,车厢歪倒在地!
街道上,行人吓得闪躲逃跑,马儿受惊,扯断绳子奔去。
张铁拉着江然,落在地上,回首望去。
只见一名穿着雪白武服的壮汉,站在路旁,面带笑容。
“我正跟师弟切磋,不小心用力过猛,不好意思啊。”
说话间,另一名雪白武服的汉子,从破损车厢里跳出,佯装惊讶。
“这不是赤血武馆的张铁吗?”
“你旁边的这位,难道就是传说中拥有四滴资质的江然?”
“……”
张铁看着江然,见他没有受伤,松了口气。
黑着一张脸,回过头看着两人,停顿刹那,闪身扑去,抬手便砸。
右拳绷紧,如炮弹炸响!
嘭!
白服壮汉躲闪不及,强行抬手,与他碰了一击。
巨响过后,地砖碎裂。
张铁一步不退,白服壮汉惨叫一声,连退五六米远。
他咬着牙,捂着变形肿胀的拳头:“张铁,你做什么?”
张铁黑着脸,冷笑一声:“你们袭击马车,暗杀我赤血之人,问我做什么?”
“什么袭击马车,我们分明是在切磋,你不要血口喷人!”另一名壮汉怒叱。
张铁懒得跟他争论,转身走向江然,抛下一句话。
“这一拳算是警告,如果再敢骚扰江家,我必杀你!”
“你!”
白服壮汉额头冒汗,咬牙切齿。
“你们赤血武馆,仅凭一名开血境,敌得过我们六尊异武者?”
“江然,仅凭一个张铁,能护你多久?你选择投靠赤血武馆,就是在找死!我劝你赶快转投……”
白服壮汉还未说完。
张铁直接回身,身形宛如游龙般,一拳轰出。
两名壮汉一同阻挡,被瞬间击飞,摔倒在地,猛喷一口鲜血。
“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一拳打死你。”
“滚!”
两名壮汉不敢再多说,从地上爬起来,转头逃走。
张铁不屑地啐了一口,转身回到江然身边,神色歉然。
“抱歉,小师叔,让你受惊了,这马车……”
“没事。”
江然摇了摇头。
马车只是小钱,他也没有受伤。
虽然遭遇了袭击,其实无伤大雅。
张铁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我送你回去吧。”
……
张铁把江然送回江府,又被邀请一起吃了顿晚饭,这才道别离去。
临走前,他还约好了明日的时辰,到时候,来接江然去武馆。
他走后,家中对江然又是一阵嘘寒问暖。
待到事情结束,时间已然入夜。
江然回到房间,熄灭灯盏,坐在床铺上,一时沉默。
脑海不断浮现白天的情形。
他正坐着马车,当街遭遇袭击,如果不是有张铁护卫,他不可能毫发无损……
就像弟弟江清,被打断了手臂,只是作为威胁的手段。
这就是武者吗?
肆意妄为,以武犯禁。
而且这种肆意妄为,会随着退让,不断的增长。
早上他们敢打断江清的手臂。
下午就敢袭击江然的马车。
等到了明天、后天、大后天。
他们敢做什么,江然甚至都不敢想!
可是……
江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锻体境武者。
别说陈枭了,就算是跟张铁相比,也只能算是手无缚鸡之力。
面对这种程度的欺压,只能选择忍气吞声,或者借助外力。
江然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
罢了。
就像陈枭说的。
先慢慢修炼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与其争一时之气,不如将实力提升上来,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江然躺在床上,闭目入睡。
……
半个时辰后。
江然猛地睁眼。
‘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