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灵墟洞天
灯火在老者脸上跳动，笑容让他的皱纹堆叠成一道道沟壑，他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目光在林昭身上来回打量。
他能够感觉到林昭的气血旺盛至极，甚至比那个荒古圣体还要旺盛，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就是真正的罕见仙苗，现在只期望这个林昭不要像叶凡一样，在现在的时代有着以前的无敌体质。
这时，一名老者也走到林昭身边，正准备对林昭进行检查探明他的体质，而林昭则是不喜欢其他人对他摸来摸去，所以直接身子一扭躲过了那老者的抚摸。
老者放缓语气，右手轻抚着自己的长须，开始劝说起来：“年轻人，不要这么警惕，我们灵墟洞天向来善待天才，只要我们弄清楚了你的体质，你就可以……”
但话未说完，老者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林昭的随手一拳已经轰至眼前，拳锋裹挟着狂暴的气流将他的长须吹得倒竖，室内的灯火也在这股力量下摇曳不定。
老者下意识抬手格挡，修为凝聚于掌心化作一片光盾，可当林昭的拳头触及光盾的瞬间，那道本该坚不可摧的防御竟如薄纸般被撕裂，老者脚下的地板因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开始龟裂，裂纹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
“这怎么可能……”老者瞳孔剧烈收缩，他能感受到林昭拳头中蕴含的力量远超常理，那股纯粹的肉身之力甚至让他想起了那些太古种族。
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林昭已经收回了拳头，脸上依旧带着方才那般不好意思的笑容：“抱歉，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不喜欢别人随便碰我。”
大厅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那道蔓延至墙角的裂纹上，那名直面拳风的老者回过神来惊喜问道：“你吃了多少圣果！”
眼前之人明显就是人族，不是那些恐怖的太古种族，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林昭吃完其它的圣果之后增强肉体的强度，否则一个刚刚才激活苦海的人怎么可能打碎他的防护。
吃了几个圣果的荒古圣体都不足以轰碎他的防御，那这个恐怖的家伙到底吃了多少个圣果？
感知到这群人没有那些不正经的恶意，林昭也明白如果想融入这个世界的修行界，那选这个应该算不上强盛的灵墟洞天比较好，毕竟就那些被分走的人来看，灵墟洞天算不上强也算不上弱。
那想要进去修行的话，就得给出足够的价值，于是他模棱两可地回道：“没有去记具体的数量，反正几株果树都被我吃光了。”
老者听闻林昭的回答，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眼神中的惊喜几乎要溢出眼眶，他收回查探的手轻声说道：“不必检查体质了，像你这样的天骄，我灵墟洞天求之不得。”
现在林昭的随手一拳就已经能够击破他的防御，就算他的体质再差，堪比命泉的起步基础就已经摆在这里，只要存在便是一股不弱于他的战力。
林昭点点头：“多谢应允。”
……
……
第二日，众人上路，风驰电掣之下山河不断倒退，昨日灵墟洞天的这几个老人为林昭解释了这个世界以及东荒的格局。
所以他目前还不清楚这个东荒与元天中的星球有什么差距，但根据地球的存在来推测，这里应该也是一个超大的星球。
终于，一行人停在一片飘渺的山脉之前，这里看起来与荒古禁地里的区别就是少了些凶兽，也多了些人造的建筑，跟林昭的猜想一样算不上强盛。
一名老者从山门处走到林昭的面前，笑着说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准备好的住处。”
昨日他就提前回来向掌门禀报了林昭和庞博的存在，庞博肯定是要和叶凡一起住的，那这个林昭就必须得和他们分开，免得拉帮结伙造成未知的影响。
老者领着林昭穿过蜿蜒的山道，两侧陡峭的岩壁投下厚重的阴影，石阶上铺着一层未经清扫的落叶，在脚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这条路显然许久无人行走，藤蔓顺着墙壁肆意生长，却不见任何飞鸟停驻。
拐过几道弯后，一座独立的院落出现在视野中，院墙由青灰色的块石垒砌，门楣上方刻着“静月”二字，笔画已经有些模糊，老者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率先迈步而入。
院中一棵老松斜倚墙角，枝干扭曲盘绕似一条蛰伏的苍龙，庭院正中立着一方石桌，桌面上积着厚厚的尘土，左侧是一间书房模样的屋子，右侧则是卧室，都带着长年无人居住的寂寥气息。
“这里原本是一位前辈闭关修行的地方，”老者站在院中环顾四周，“已经空置多年，灵气充沛，适合你修行，厨房在后院，井水清冽，日常用度都已备齐。”
林昭点头致谢，目光扫过院落各处，阳光透过松枝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偶尔随风摇曳，却听不见一丝虫鸣鸟叫，这份寂静中似乎蕴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玄机。
“你先安顿下来，明日我会来带你熟悉宗门规矩。”
老者说完就准备离开，但林昭直接叫停了他：“我饿了，能不能让人送点吃的过来。”
老者脚步一顿，转身笑着应允，随后迈步离开了这座幽静的院落。
林昭推开屋门，扫视着略显空旷的房间，一张木床、一方书案，几个黑漆木箱整齐地靠墙而立，当他搬了张躺椅在院中闭目静心时，院外传来了脚步声，伴随着瓷器轻碰的清响。
一名身着灰衣的年轻弟子端着托盘走进院中，将食物摆在石桌上。
阳光透过松针的缝隙洒落，照亮了桌面上三个青瓷碗——碗中盛着褐色的汤药，氤氲着淡淡的热气，表面漂浮着各色药材碎屑；一碟暗褐色的丸药堆在白玉碟中，像极了山中采摘的野果；还有一碗散发着浓郁药香的糯米饭，米粒间裹着各色药材。
林昭站在一旁，目光在这三碗“美食”上逡巡，也看着那名弟子恭敬地行礼后转身离去，院门再次在他身后合拢。
松树的影子依旧在地上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香，他终于明白为何这座院落里听不见鸟鸣——这里的一切都浸润着浓郁的药气。
他拿起汤匙搅动碗中的汤药，褐色的液体泛起漩涡，带着苦涩的香气钻入鼻腔。
这一刻，他似乎预见到了未来的日子：清晨醒来是一碗苦涩的汤药，午时用膳是裹着药材的糯米，夜晚入眠前是一把苦得让人咋舌的丸药。
松影摇曳，院落寂静，只有那三碗冒着热气的“美食”在等待着他的品尝，林昭握着汤匙的手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将那满满一勺褐色的汤药送入口中。
皱着眉头吃完之后，林昭直接就打开院门出去狩猎，这药膳应该是灵墟洞天为修行特制的，但他还是更喜欢吃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