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围炉夜话,离别将至
燕京郊区的农家小院,姜雪琼邀许子圣、林峰等众好友小聚,围炉夜话,回忆往昔趣事,笑声不断。
炉火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姜雪琼轻声述说即将离京的决定。
喧闹的气氛为之一沉,众人目光纷纷投向她。
姜雪琼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却坚定地说:“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许子圣皱眉,那双眼睛不住地在她脸上打转。
文青是罢......他心想。
我,许子圣,二十一世纪键盘侠,不输于人。
“正如苏东坡所言,世俗生活与精神世界的平衡,才是真我。”
姜雪琼点头附和:“是啊,‘不识庐山真面目’,或许换个角度,才能看清人生的本质。”
林峰忍无可忍,轻拍桌面:“你们能不能说人话?”
“哈哈,你急啥,雪琼姐的意思是,换个环境,或许更懂生活。”许子圣笑着解释,炉火噼啪作响,增添几分对人生的感悟。
苏更生虽面有笑容,却难掩不舍之情。
自她工作以来,一直视对方为榜样,学习做事风格与智慧。
若没有姜雪琼悉心指导,苏更生不会有今日之成就。
对她来说,姜雪琼的离开不仅是友情的缺失,更是人生导师的远行。
黄亦玫同样如此,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惆怅。
“是啊,换个环境,也许能找到真正的自己。”姜雪琼微笑,目光柔和,“就像这炉火,虽小却温暖,照亮前行的路。”
室内暖意融融,窗外雪花纷飞。
姜雪琼的离开,算是为接下来诸多变数,按下了启动键。
2007年,生活好似遭遇一场狂暴肆虐的飓风,将平静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徒留一片狼藉。
苏更生与黄振华的感情产生纠葛,两人更是闹到分手收场。
苏苏背负太多秘密,将过往的不幸深深隐藏。每当退无可退,需要抉择时,她又会选择性的透露部分真相。
她更像是封建朝代的行刑官,擅用钝刀子割肉,每每令人痛不欲生。
许子圣和黄亦玫的感情,可谓不忘初心,彼此相互扶持,虽偶有小情绪,却也能很快化解。
不过最近俩人面对吴月江的不断催婚,倍感压力。
黄亦玫无助望向许子圣,眼中尽是期盼,希望‘工具人’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将责任扛下。
吴老师却不吃这套,戳破她的小心机:“不用看小许,我在问你。”
黄亦玫轻咬下唇,低声回应:“爸、妈,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我还想再拼搏两年,等做出些成绩,事业稳定了,再考虑结婚生孩子。”
吴月江叹了口气,语气稍缓:“我们也只是希望你能幸福,事业固然重要,但家庭同样不可忽视。”
“哎呀,知道,知道,你们就别跟着操心了,我心里有数。”黄亦玫抱着母亲的手臂一阵摇晃,尝试撒娇大法,软化父母的态度。
射手发出进攻信号,许子圣这个‘辅助’立即跟上:“是啊,我会陪着玫瑰一起努力,不让你们失望。”
吴月江无奈摇了摇头:“路终究要你们自己走,我们只能在一旁看着。”
相比婚姻的停滞,许子圣事业却蒸蒸日上。
近日,实验室关于干细胞的研究,取得突破性进展,干细胞疗法将为慢性粒白血病和骨髓衰竭患者,带去新的希望,实现个性化治疗。实验证明,实验室培养的造血干细胞在动物模型中表现出色,与脐带血移植效果相近,且可冷冻保存,为临床应用奠定坚实基础。
实验室内,欢呼声如汹涌的海浪,震得玻璃似乎都在颤抖,众人脸上洋溢着成功的喜悦。
许子圣站在人群中央,激动得眼眶泛红,心脏砰砰狂跳,梦想成真的喜悦,一千五百多个日夜付出,终是看到回报的欣慰。
许子圣和白晓荷带着最新的研究成果,奔赴美国制药公司交流,以期获得更多临床合作机会。
为期一周的行程,因美方公司突发临时状况,被迫提前两天回到燕京。
十多个小时的空中旅途,许子圣却丝毫没有感觉疲累。
脑中全是那道倩丽的身影,黄亦玫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绽放。俩人在一起五年,还未曾有过如此长时间的分离,思念如同潮水涌动,归心似箭,只想尽快回到她的身边。
下了飞机,手机开机后,许子圣第一时间给黄亦玫发去短信:老婆,下班了吗?
不多时,手机震动,许子圣迅速解锁查看。
只见黄亦玫回复道:还在加班呢,最近项目忙得晕头转向,老公有没有想我。
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许子圣快速打字:当然想,每分每秒都在想。
打算先不说他已回国,今晚给黄亦玫一个惊喜。
许子圣在停车场取到车,决定先将白晓荷送回去,再驱车前往黄亦玫公司。
夜色渐浓,街道灯火通明,心中满是期待。车窗外霓虹闪烁,舞动的光影仿佛在为归途伴奏。
许子圣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方向盘,节奏随着心跳起伏,嘴角不自觉上扬。
愉悦之情将白晓荷感染。
她语带羡慕,轻声笑道:“双相奔赴的爱情真美好!”
这句话却没得到对方的回应,许子圣看着路旁餐厅门口,表情瞬间凝固。
白晓荷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黄亦玫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
那个男人许子圣认识,正是戈蘭公司的庄国栋。
这一刻,许子圣只觉大脑“轰”地炸开,一道凌厉的闪电直直劈中他,满心的欢喜瞬间如泡沫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怒火、铺天盖地的惊愕以及深深的刺痛。
抓着方向盘的双手不自觉地加大力道,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牙关紧咬,腮帮子鼓起。
白晓荷还试图安慰他:“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认错!
黄亦玫穿得那件衣服,还是月初时,俩人逛商场时挑选的。
许子圣只觉血压直冲大脑,阵阵晕眩感袭来。
靠边将车停下,他下车,快速跑到花坛边,连连干呕。
白晓荷递过来矿泉水,轻轻帮他拍打后背。
冬夜的寒风再凉,也凉不过人心。
从车里找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让烟雾在胸腔内盘旋。试图用尼古丁的刺激,来镇定自己的情绪,但内心的波动却难以平息。
手中的香烟微微颤抖,许子圣目光空洞地盯着远处的灯火,思绪混乱。
夜色中,他的身影格外孤独。
他这才意识到,无论剧里剧外,爱情始终未曾改变。
谁动心谁就输了。
重新坐回驾驶座,没再回头看一眼,车子缓缓驶离。
酒吧里灯光昏暗迷离,音乐嘈杂喧嚣,许子圣瘫坐在卡座,眼神空洞而绝望,仿若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他机械地拿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衣领,他也浑然不觉。
这一晚,许子圣将自己灌得烂醉如泥。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缝隙射进来,将这混沌的世界照亮。许子圣头疼欲裂地醒来,抬手揉了揉胀痛的脑袋。
昨晚他醉得迷迷糊糊,甚至不记得是怎么回到家的。
脑中隐约有道身影,喝醉后紧紧抱着那个人,积压许久的情绪如汹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破所有理智,俩人在酒精的驱使下,抵死缠绵了一夜。
家中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许子圣也只当是自己喝多做了场梦。
洗漱过后,重新打包了一份行李。
临行前,许子圣拨通白晓荷电话,约在学校附近咖啡厅见面。
并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异常,许子圣便拿出准备好的信笺,请她代为转交给黄亦玫。
白晓荷嘴唇嗫嚅,想说什么,终究也没有说出口。
简单说了句“好”。
许子圣走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曾经承载他无数美好回忆,如今却满是伤痛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