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毫无收获
乞讨，其实也是一门技术活。
无论是自身的妆容、状态，还是说好话的水平，亦或是选择位置，都需要考虑到。
王林原本伪装成乞丐，是为了让别人无法认出他的身份，方便他调查、盯梢财富楼，不被发现。
可才短短一天时间，王林就顺利将自己融入到了乞丐团体中。
且不知是不是人格魅力，还是他最近过于压抑，导致浑身充满了“丧”的气息。
过路的行人见到他，总是会更慷慨些。
愿意丢上一两个大子，接济一下他这个可怜人！
这就导致王林乞讨一天的收入，竟然比他当捕快的俸禄还高！
反倒是伪装成乞丐的真是目的，找出财富楼背后东家这点，没有丝毫进展。
好消息是，因为王林总能讨到钱。
而他事先承诺，他讨到的钱，全都分给其他乞丐。
乞丐们拿到了好处，为王林办事也更加用心。
甚至有人担心他长时间蹲守身体扛不住，还会主动带两个馒头给他，让他填饱肚子。
对此，王林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
倒是在他蹲守的期间，六子无意间发现了王林，并且差一点冲过来将他拉走。
好歹他们也是衙门的捕快，朝廷的小吏，是有身份的人。
像个乞丐一样在财富楼门外蹲守，像什么样子？
可王林用眼神制止了六子的行为，并用手势指了一个方向。
六子也算是聪明，立即会意，这才没有当场揭穿王林的身份。
两人来到小巷。
王林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衙门没事做吗？”
“特地来找你的，你之前不是让我打听财富楼背后的东家吗？”
六子没好气的说道。
如果不是他专门跑了这一趟，还不知道王林在忙什么呢！
“哦？听你的意思，查出来了？”
王林挑眉。
六子摇头：“没，我把所有关系相熟的人都问了一圈，也没查到财富楼东家到底是谁。那个人可太神秘了，连我在郡城的远房亲戚都不知道，王林，要不咱们还是……”
听着他有些沮丧的语气，王林都猜到他想说什么。
王林连忙伸手制止：“我不会轻易放弃的，而且，你没有收获，不代表我也没有收获。”
“这么说，你查出来了？”
六子很是意外。
难道伪装乞丐这一招，真有用？
“暂时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再有一两天的时间，我定然能查出来。”
王林笃定的说道。
“这……那你尽快啊。你一直没去衙门点卯，张捕头虽然可以替你遮掩，但若是二老爷知道，恐怕还是会有麻烦。”
六子不放心的说道。
他这担心也不算是多余。
林东与冯有财勾结，已经是事实，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
如今，冯有财正在对付王林的节骨眼上。
但凡发现王林有什么异动，定然会加大力度，甚至是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而王林作为衙门的捕快，最容易发现王林不对劲的人，就是林东。
衙门的捕快当中，也并非所有人都是站张军和周同这边的。
林东当了这么多年的县丞，自然也有几个亲信存在，这些人就是最大的不确定。
“我明白，放心，我心中有数。”
王林点点头。
“你有数，那就最好了。以你的聪明智慧，想来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六子也松了口气。
说完消息，六子便偷偷摸摸的告辞离开。
仿佛生怕被人看到他与乞丐有什么纠葛似的。
王林感觉还挺有趣，这小子通过扩展人脉来获取消息，这事自然也是有弊端的。
认识的人多！
打探消息固然方便，但也更容易被熟人认出。
这样的性格，很难成为一个专业的情报人员啊！
重新回到了之前的位置，王林继续盯守。
到了傍晚时分，财富楼最热闹的时候。
那些个乞丐也准备回去休息了。
忙活一天，讨来的几个大子也只够他们吃顿饱饭，晚上虽说也有人在外活动。
不过看看那些乘坐轿子，出门都需要别人伺候的老爷们，就知道他们没什么同情心。
“林兄弟，你不回家吗？”
乞丐见王林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好奇的问道：“晚上这天儿还是挺冷的。”
“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王林说谎话不打草稿，脸不红气不喘，十分的坦诚。
这话瞬间引起了那些乞丐们的共鸣。
他们所谓的家，也就是些草棚子、破庙一类的地方，勉强能遮风挡雨，哪里能算得上家？
“那你自己可多小心，千万别着凉了！”
乞丐大哥摇头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其他乞丐也纷纷消失不见，留下王林自己，继续蹲守。
财富楼的客人非富即贵，在钱塘县这种小地方，能见到这么多有钱人，也并非易事。
白天时，客人还不算多。
偶有些公子哥，会呼朋唤友来饮酒作乐。
可到了晚上，来的客人数量明显增多，而且身份上，也比白天的客人更加尊贵。
比如说，王林就在今晚到来的客人当中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正是他们钱塘县的县丞，林东！
看到林东的一瞬间，王林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以林东的身份，必然与财富楼的东家相识。
如果财富楼真的是冯有财的产业，那么，今晚与林东见面的人，会不会就是冯有财？
想到了这种可能后，王林的脑海中立即开始回忆之前进入财富楼的那些人。
王林并没有见过冯有财，只是听张军的形容，知道冯有财是个提醒过载的胖子。
可在他的印象中，刚刚进入财富楼的客人虽然也有身材丰腴的男子。
但绝对没有能让人看一眼就印象深刻的胖子。
难道说，他真的猜错了？
其实财富楼与冯有财完全没有关系，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不！
不对！
没得到结果之前，一切可能都是存在的！
王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惑怀疑，继续耐心等待。
足足一个多时辰后，满身醉意的林东被府中下人扶上轿子，晃晃悠悠的朝着府中赶去。
又过了盏茶功夫，走出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
这人留着两撇八字胡，虽说衣着不算华贵，但举止有度。
王林对这人的感觉有些熟悉，就像是……上一次见到的陈家管事！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