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中计
“你说的清楚一些。”
沈炼与卢文杰相视一眼，同时问道。
“杀人凶手若是王崇的亲信，会不会还留在王崇的身边呢？若是留着，这个计谋没有用，咱们白干一场，但若是不在，我们小心翼翼的从城外带回来一人，王崇会不会派人来核实？或许会！咱们就赌这一点！”
周寿说的很简单，但大致都能听明白。
“找人的事情，恐怕要你帮忙了。”
沈炼拍了拍卢文杰的肩头。
“好。”
卢文杰笑着应声，找那种可有可无的人，他可是很容易找到的。
沈炼不去找只是因为沈炼现在多少不方便，锦衣卫找人，很容易传出去。
“时间定在两天之后，这两天的时间，我们只能等，否则太匆忙，容易被人看破。”
详细的说了一下各自的想法之后，周寿低声叮嘱。
两天的时间，周寿是哪里都没去，一直在家中等候，孤身一人，每天能做的事情只是想着日后。
而沈炼这边则是专程出城找了个时间躲着，等待着卢文杰将人送过去。
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三天的夜晚，沈炼总算是带着人回来。
夜半三更。
莫说是城门外，就算是城内的街道上也没有人来往。
沈炼押着一名用粗布蒙住脸的男子，缓步来到城门外。
京城的城门可不是其他小的城池能够相比的，出入并不是只有打开城门这一个办法，还有城门侧面的小门。
这个位置一般都是用于一些隐秘的人来往的。
沈炼来到小门所在位置，有节奏的叩动门环。
吱呀呀。
小门打开，门内站着十几名站岗的士兵，开门的则是守城的把总秦霜。
作为守城官，他会经常看到锦衣卫夜半三更的出入，因此对沈炼也比较熟悉。
“沈大人去哪儿了？”
秦霜笑着询问，却没有完全打开，而是伸出手来。
沈炼拿出十两银子和出入的文书递给他，皱眉摇头，示意不要多问。
接过钱和文书，秦霜确认了一下便将小门完全打开。
“这人是？”
秦霜瞧见他专门带了个人回来，伸手就要去揭开那人脸上的粗布。
啪。
他的手尚未碰到粗布，沈炼便将他的手打开，冷声说道：“不要自讨没趣！”
“例行检查。”
秦霜见状也皱起眉头，身后的士兵们也都紧张起来，拔刀盯着沈炼。
锦衣卫就算是再大，权利再多，在京城的城门口也不能放肆，守城的城官是有资格，也有权利斩杀任何一名可能进入京城的危险人士。
“知道多了对你不好。”
沈炼面色阴沉，左手扶住腰间的绣春刀，随时准备拔刀。
“看来是非知道不可。”
秦霜面色一沉，往后退了几步，右手拔出佩刀，低声说道：“沈炼，你知道城门的规矩，放你走，我们都要人头落地，即便是老相识，也不能因此冒险， 他是谁？”
“……一个犯人。”
沈炼小心后退，也摆出一副要随时出手的模样。
“哪个案子？沈炼，你知道规矩。”
秦霜还在低声劝说。
他并不是不能直接动手，也不是不忍心动手对沈炼下手，而是不想因此跟锦衣卫结怨，锦衣卫那些人都是不要命的，一旦结怨，日后干什么都会被针对，说不定第二天就会被冠上什么莫名其妙的罪名被抓进天牢。
沈炼环顾四周，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小声说道：“前段时间前国舅爷周寿被抓入狱，现如今戴罪查案，这犯人事关重大，再拖下去，你我都要难堪。”
“有所耳闻，但仍要留下画像。”
“秦霜！你不要得寸进尺！”
“规矩！”
眼见秦霜半步也不肯退让，沈炼咬着牙解开粗布。
“呕~”
下一刻，士兵中有几人呕吐起来。
那人的脸已经被大火烧过，五官已经完全看不清楚，黑黢黢的脸，根本分辨不出来谁是谁，即便是留下来画像也没有任何意义。
眼见如此，秦霜只能挥手放人。
“此事若是被耽搁，你肯定要负责任。”
沈炼临走时回头看了眼秦霜，冷冰冰的留下一句话。
……
是夜。
月黑风高。
王崇正在屋中闲坐，一旁的下人正在说着周寿今天的动向。
无非又是买了些牛羊肉在屋中吃喝，仿佛一个自由人，一个正在享受生活的贵族公子。
“仅仅是这样吗？没有跟任何人接触？”
王崇听罢仍不敢相信，即便这两天的汇报都是出人意料的相似。
下人沉声回答：“千真万确，除了买卖东西跟人说了一些话，周寿没有跟任何人接触过。”
“下去吧。”
王崇摆了摆手，心情顿时好了几分。
照此情形，周寿肯定是走投无路。
等到此事过去，我直接买下韩硕的产业，京城之内再无旁人能与我争斗，布坊的行业全都要归我所有！
心中如此想着，王崇难得高兴，哼起了小曲儿。
咚咚咚。
“少爷，急事！”
正在这时，门被心腹赵林叩响。
王崇笑着答道：“少爷今天心情高兴得很，没心思听那些扰乱心情的事，走吧。”
“少爷，是沈炼回来了！”
一听沈炼的名字，王崇连忙拉开房门。
门口赵林满头是汗，焦急的低声说道：“沈炼带了名犯人回来，与守城官秦霜在城门对峙两刻钟的时间才将人带回来，那人面容被毁，好像是周寿杀人一案之中的重要犯人！”
“周寿杀人的案子还能有什么犯人？”
听到这话，王崇冷笑一声。
他当初就是担心周寿会有高人相助，所以亲自去杀韩硕，连下人们都不清楚，怎么可能还有嫌疑人？
赵林连连摇头：“人已经送入昭狱了！听里面的伙计说，这人不是周寿杀人一案中的犯人，而是当初余忠被杀的凶手，沈炼在赌坊调查之后离开了京城将人抓到的，两天前沈炼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事情离开的！”
砰。
一听这话，王崇猛地一拳打在门框上，门框应声断裂。
“混账，我早说离开京城之前不要去赌坊的！”
王崇面沉似水，稍作犹豫后立马说道：“准备写东西，我要去见国舅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