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作画
“白公子。”
王子衿看出了白轩对张魁的说法,似乎有些不以为意,对着白轩说道:
“白公子对张先生的说法,可是有其他看法?”
白轩皱着眉,他原本是要给王子衿画一副莲花图的,从而可以暗中监视对方,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被张魁打乱。
“张先生所言,不无道理,只是白某觉得,这厅堂之上,挂一副柑橘画作,难免有些不雅。”
“依我看,王小姐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莲花比较契合王小姐的气质。”
张魁自然知道白轩的目的。
但王子衿的死活,关我屁事?
此时的他,将自己当成是一个风水先生,同时也在思考着,怎么才能让对方表现出不正常的一面,这样下次在遇到何老道的时候,才能有东西可以讲。
毕竟自己说的可是事实。
“白公子此言差矣。”
张魁内心已经想好了说辞,皱着眉头,对着白轩说道:“莲花属木,水生木,若是王小姐屋内挂莲花,则这莲花会吸走王小姐的气运。”
“一派胡言!”
白轩似乎有些恼怒,他朝着王子衿拱手:“以王小姐的气质,在这大厅上挂柑橘,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依我看,这风水之说,就是哗众取宠,这一幅画,还能吸走气运,真是无稽之谈!”
急了,白轩急了!
张魁看得出来,白轩似乎真的很想将莲花图挂在王子衿的客厅。
有这个反应,已经足够了。
“白公子。”
张魁对着白轩说道:“白公子是读书人,所画之物必定风雅,张某只是从风水的角度出发,实事求是罢了,并没有其他意思。”
张魁说完,转过头去,朝着王子衿说道:“王小姐,张某言尽于此,王小姐寻张某过来,也只是提供意见而已。张某也觉得白公子所言有理,至于如何决策,王小姐自行决定即可。”
王子衿听着二人的话,头有些大。
她听闻白轩画作在青阳镇实属一流,不少权贵都找他作画,自己本来只想添一幅画。
没想到,对方似乎极有主见。
至于张魁,王子衿虽然不懂风水,但是她总感觉对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
那种奇怪的感觉,一直在提醒着自己,让自己必须听他的话,
这种感觉很奇妙,但她就是说不上来。
在思考了一阵子之后,王子衿也是极为果断的下了决定。
他转头看向白轩,语气平淡的说道:
“白公子,不知道,您是否会画柑橘?”
此言一出,张魁就感觉到整个客厅的空气,陡然冷了下来。
隐隐能从白轩的身上,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
但这种感觉来的快,去得也快,只是一瞬,白轩便恢复了正常。
他朝着王子衿拱手说道:“王小姐,画柑橘自是没问题,只是以后若是有人问起,还请王小姐,莫要提及画为白某所作。”
王子衿点了点头。
张魁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白轩这是,已经将王子衿视作自己的目标,即便是没有按照自己的原计划来,但是也要在王子衿的住处,留下一些手段。
方才的怒意是真的,但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将火发在自己身上。
想来也是,自己只是按照风水的一些说法提了一下意见,如果自己最近出了什么事情,那么白轩的嫌疑,无疑就是最大的。
现在灵云宗的人一直在青阳镇调查,白轩躲都来不及,对自己这样一个“普通人”出手,确实容易节外生枝。
张魁将自己代入了白轩的角色,一番思索之下,就理清楚了利害关系。
至于为什么要说画不是白轩所作,
表面上,是白轩不屑于画这种俗物,实际上,是为了掩人耳目,特别是灵云宗的人。
就在张魁思索的时候,白轩已经提起了画笔,开始画了起来。
他笔走龙蛇,狼毫沾墨,沙沙之声在宣纸上响了起来。
起初,他只是寥寥数笔,便画出了一些交叉的枝干。
枝干粗细适中,如虬龙般蜿蜒曲折。
随后,他手腕陡转,勾勒出一个又一个圆润的橘子。
整个作画的过程一气呵成,不难看出,这白轩能让青阳镇的百姓如此推崇,这笔下的功夫,倒是一点都作不得假。
只是,其他人看不出来,但张魁毕竟也是有灵根,有境界之人。
他发现白轩在作画的时候,将丝丝缕缕的魔气,以笔为媒介,渗入了那画好的柑橘之中。
果然,就知道你会动手。
张魁看到了,白轩的动作,也看到了那凡人看不到的魔气,只是张魁不说,也不能说。
但张魁在看向王子衿的时候,就发现王子衿看着那幅柑橘的画作,皱起眉来。
难道她能看到?
经过这几日与王子衿的接触,张魁发现了王子衿似乎有些不一样。
她有没有诞生灵根张魁看不出来,但是对方总是隐隐约约散发出一种气息,这种气息似乎与自己的阴气极为接近。
随着白轩的最后一笔落下,整个柑橘画卷也算完成。
画中柑橘栩栩如生,枝繁叶茂,隐隐有种生机勃勃之感。
唯一与其他画作不同的是,这画的最后,没有落款。
不得不说,这白轩的画功水平,在青阳镇排第一,实至名归。
“王小姐,白某与王小姐一见如故,这画,就不收任何报酬了,此间事了,在下告辞!”
白轩说完,头也不回的,便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王子衿作为主人家,自然是送到门口。
等到完全看不到白轩的背影,王子衿对着站在一旁的张魁缓缓开口:
“纸人张,方才你有没有发现,这画有没有什么不对劲?我怎么感觉,这画有一丝冷意?”
“冷意?”
张魁心中惊讶,难道这王子衿,还真看出来什么不成?
“我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王小姐你或许是想多了吧?”
张魁自然不会将真相说出来,毕竟这画,在何老道那边,可是可以大做文章的。
“想多了吗?或许吧!”
王子衿怔怔出神,但这画,她并不打算挂起来。
因为那种感觉让她极度不舒服。
“王小姐,若无其他事情,我也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