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怀疑目标
叶清凡从客栈老板那得到消息后，并没有着急赶往马家，而是先在城内兜兜转转，四处闲逛。
河中府比邻黄河，水运便利，城中商人倒没有京兆府城多，稍显冷清。叶清凡像是个游玩到此的贵公子，每间商铺都要进去参观一下。
‘奇珍阁’，名字叫的大气，实际上就是卖一些玉石摆件，品质不上不下罢了。
叶清凡进去后，一个眼神精明的中年男子连忙迎了上来，招呼道：“公子打算买些什么，本店各类玉石应有尽有，定能让公子满意。”
叶清凡坐到椅子上，左右看了看，问道：“白玉有吗？”
闻言，男子笑容一滞，问道：“公子说的可是和田白玉？”
叶清凡摇头道：“终南有月，月下有石，我要的是石中宝玉。”
“月有盈亏，石亦有灵，宝贝难得。”男子前头引路道，“公子随我到后堂，我拿给公子。”
两人转进后堂，男子立刻抱拳道：“可是叶清凡师兄，贾清一见过师兄。”
“贾师弟不必多礼，我的来意，师弟想必清楚。”
贾清一点头道：“师门早已传讯，师兄放心，师弟必然竭尽全力配合师兄。”
叶清凡微微颔首，“你在此多年，对于匠人被劫一事，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你且说给我听，不必顾忌，我自有判断。”
“师兄说的是。”贾清一拱手道：“不瞒师兄，我对此确实有所猜测。但没有证据，怕误导了门中长辈，所以在信中只是写明一些线索，不敢妄加揣测。
如今，既然师兄如此说，那我就直言了。河中府三帮中，铁掌帮掌控着城中所有镖局，专门干陆上押送货物等生意，槽帮则控制着水路码头，暗中掺和一些走私买卖。
而金钱帮，则是将包揽了城内所有地下赌场，和各种下九流行当，其中就包括那些泥瓦工匠。按理说，这些铁匠失踪，他们的利益一定受到波及，但金钱帮却不闻不问，很是奇怪。
我觉得，工匠失踪的事，金钱帮嫌疑最大。但其他两个帮派涉足水陆运输，大概率会知道些什么。”
“师弟言之有理，那四姓呢？他们和三帮什么关系？”
贾清一为难的摇头道：“他们之间一定有千丝万缕的瓜葛，但明面上却切割的干干净净。师弟虽在河中府多年，但只是一个玉石店老板，很难真正摸清。”
叶清凡沉思片刻，问道：“那马家呢，师弟对马家有什么了解吗？”
闻言，贾清一起身回到屋内，不一会儿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叶清凡，说道：“这里面记录了，这些年来我收集的四姓三帮的所有情报，林林种种，有大事，也有芝麻小事。就送给师兄，希望对师兄能有帮助。”
叶清凡连忙接了过来，感谢道：“这可帮了我大忙，这次若是功成，我一定在师门为你请功。”
“哈哈哈，那我就先行谢过了。”贾清一得到保证，脸上露出笑意。
离开奇珍阁，叶清凡仍是走走逛逛，最后才来到马府。
按照贾清一册子里所言，马家除了大片田地和各种买卖商铺外，最大的经济来源还是卖盐，马家每年都能从官府获得大量盐引，靠贩盐可谓是日进斗金。
明年，马家十年一次的祭祖即将来临。每一次祭祖，马家办的都十分盛大，银子如流水般花出去。
按照惯例，在筹备期间，由于人手短缺，一些不太重要的活计，马家都会暂时招揽一些帮手协助完成。
这次是为了往延平县祖宅，运输一些从外地采购来的上好沉香，招揽一些好手随行护卫。
叶清凡来此应招，当其徒手将马府一名护卫轻松甩飞出去后，顺利通过了考验，成为了随行护卫之一。
马府管家很大气，立马给了十两银子作为定金，约定三日后启程。而这段时间，叶清凡可以选择住在马府，他们提供食宿。并表示，如果叶清凡有意愿，可以和他说，马府一向广纳贤才，只要来历清白，他们都会招收，而且待遇丰厚。
有机会进入马府叶清凡自然不会拒绝，当即答应下来，跟随仆从来到外府的一处偏院。
对于他们这种外人，马府自然不会信任，所以院子周围巡逻很严密。好在，叶清凡并不急于一时，每日在马府吃吃喝喝，表现的十分正常。
三日后，车队启程，八辆装满了沉香木的大马车缓缓驶出城门。这次随行的除了马府本身护卫门客十人外，还有从外面招揽来的十个人。
由于沉香木这种东西，虽价值不菲，但终究不是真金白银、绸缎粮食这种硬通货，山贼盗匪拿在手里也很难变现，很少有人会来抢夺这些东西。所以，众人也不是十分谨慎上心。
叶清凡跟在马车旁边，和马府护卫头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这些香木，想来是为了在祭奠的时候焚起，缅怀先人吧。”叶清凡瞥了一眼香木，随意道。
听到叶清凡的话，护卫统领笑着道：“哪里是为了焚烧，这些香木是为了雕成家具摆件的。每次祭祖，马家都要重新修缮一下祖宅，一些旧的家具都会丢弃，这时候也就便宜了我们了。”
叶清凡闻言眼睛一亮，问道：“哦？这么大手笔，修缮祖宅，用到的泥瓦工匠不少吧？”
“那是，这两个月，城内的金匠、铁匠、木匠、瓦匠，大都被请走了，都在祖宅那里赶工呢。”护卫统领毫无防备的回道。
“可是我听说，前几年，城中失踪了不少铁匠，你们还能找到足够的人手吗？”
“是有这回事，也不知道哪些山贼土匪干的，抢这些人有什么用，榨成干，也弄不出几两油水。”护卫统领不解的摇摇头，“害的我们只好上外地请来一批人，才把人手凑足。”
“这样啊。”叶清凡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上了心。
马家弄来这么多铁匠，要说失踪几个，别人也不一会发现。但时间上却又对不上，百臂寨那些铁匠，最早的已经被抓来五年了。
具体的情况，也只好到了延平县打探一番，才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