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失而复得

屋中这一幕让在场重人都看的眼呆，左丞相虽然万般不解，同时他的理智告诉他这种事情绝不能外传，他对着管事妈妈道：“都愣在那干嘛？还不快些将夫人扶进来。”他这句话也是在点在场的重人非礼勿视，管事妈妈听闻立马搀起夫人往书房里去，左夫人此时此刻整个人像被人点了穴一般，连正常的迈步进门都很僵硬，左丞相看到夫人这般，也连忙走过来帮着管事妈妈把夫人搀进来，随后对着管事妈妈说：“你出去吧，把房门带上，任何人来禀报都说我在处理事务，暂不见客”管事妈妈听到丞相吩咐，连忙点头，快步退出去，把房门带着，丞相扶着夫人走到司昭昭身旁，对着左夫人说道：“夫人看这女子与颜儿有哪里不同？”还未等左夫人开口，身旁的司昭昭忽然扑到左夫人怀中，一声声的唤道：“阿娘，阿娘，你没有死，呜呜呜，阿娘昭儿好想你啊！呜呜呜，你让我去找三哥，都怪昭儿，昭儿找不到路，呜呜呜，阿娘，阿娘”左夫人与左丞相都是一身冷汗，这女子唤左夫人阿娘，却丝毫不认识左丞相，左丞相清楚知道夫人为了，她们亲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成婚这么多年恪尽职守，不可能与旁人有过孩儿，左夫人泪水汪汪的抱住司昭昭，道：“颜儿，我的颜儿，是你回来了嘛！娘这么多天抄了那么多佛经，终于是把你盼回来了，娘的好颜儿”左夫人止不住的抽泣，左丞相看着两个抱在一起哭成泪人的二人，也是眼眶湿润了起来，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是他的女儿，颜儿的遗体他是看到过的，看如今皇上疯癫的程度，颜儿必定是没了，不可能还活在世上，想到这里又忽然想到刚刚这名女子说到什么昭儿，三哥，他心中只觉不妙，对着哭作一团的二人道：“你刚刚说什么昭儿？三哥？你叫什么名字，父母是何人？”二人听到丞相忽然提问便松开对方，司昭昭边抽泣边结结巴巴道：“司……司……司昭昭”丞相一听忽然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三娘，你莫不是忘了，你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姐姐？”左夫人一听，先是愣住，她的却有一个姐姐，不仅一母同胞，还是双胎，只不过双胎被视为不吉，所以小的时候她的姐姐就被她的姨母抱去养活，她与姐姐也没有见过里面，双方都成婚以后才互相有了来往，她们二人长得一摸一样，连言行举止都极为相似，后来为了不引人议论，也就渐渐失了联系，她只隐隐的记得姐姐嫁到了邲城，夫胥好像就姓司，前两年还因为官场上的事情求助过丞相，她还问过她姐姐的近况，这一晃都好几年过去了，她转过头望着司昭昭，忽的看到她眼角的泪痣，忽然内心一慌，赶忙问道：“你时年多大了？”司昭昭见这个和母亲一摸一样的女人忽然开口向她询问便乖巧的回答道：“刚满十七”司昭昭说完便低下了头，她知道母亲一向不喜欢她。左夫人听完眼睛猛地一闭，对着左丞相道：“妾身累了，要回房歇息了”说完也不等左丞相同意，转身便开门出去了，一点也不像身子不适的样子，左丞相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他以为夫人是见到司昭昭的脸以后睹物思人了，他对着司昭昭说道：“孩子你不用怕，刚刚那位夫人与我跟你的父亲跟母亲都是熟人，你现在府中歇下，等你休息好了，我再跟你说明这其中缘由”司昭昭本来还沉浸在母亲再次抛弃她的忧伤中不能自拔，忽然听到左丞相对他说让她去休息的提议，她也觉得自己疲乏的不行了，便应允了，她对着左丞相点了点头，左丞相对着门外道：“来人呐，把大小姐之前的房间收拾出来，引这位小姐过去歇息”门外的丫鬟听闻应声而来，扶着司昭昭向左府大小姐房中走去。

在丞相府一住就是三天，司昭昭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除了床和桌子，什么都没有，房中只有一个小丫头茉儿伺候着，期间她们也悄悄说过话，这小丫头对司昭昭说，她长得和她家大小姐一摸一样，她被带回府的那天，府中所有人都以为大小姐死而复生了，都在底下偷偷议论，司昭昭只能傻笑，因为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长得一摸一样，她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她现在只想去找“阿娘”问清楚三哥的去处，这日午后她用完午膳正准备躺下歇息，忽然门口传来茉儿的声音“小姐，小姐，丞相有请”司昭昭听到有人找自己，忙的从床上坐起，穿上鞋子开门口，看到茉儿现在门口等她，便对着她笑笑，随后跟着茉儿前往丞相书房，这几天她和茉儿的接触最多，她觉得茉儿像极了小兰，总是对她笑嘻嘻的，愿意说很多很多事给她听，她已经养成了足不出户的习惯，原来是被“困”在院子里，现在又被“困”在丞相府中，陌生的环境让她更不喜欢出去了，她害怕别人盯着她的感觉，胡思乱想中很快便到了丞相的书房门口，茉儿站在门口止步，对着司昭昭道：“小姐，你进去吧，茉儿在门口等你”司昭昭点了点头，虽然她不喜欢这个地方，但也不敢抗拒，她推门进入房中，书房里坐着丞相和夫人，她看见夫人的时候，脸上压不住的喜悦，开口便道阿娘，左夫人冷冷的回应道：“快些站过来吧！，今天有些事情要问你”司昭昭点头上前，左丞相带着笑意的开口问道：“前天我派人去邲城打探了，也听说了你爹娘过世的消息了”左丞相笑着打量着司昭昭，她今天的装扮和前几日不同，换掉了那一身脏乱不堪的衣服，发髻也被梳了起来，上面点缀着珠钗，越发的精致好看，一双杏眼里面泛着点点星光，面若桃红，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比例都恰到好处，真是世上难得的美人，今天这副模样和过世的大小姐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左丞相又开口道：“不知你爹娘有没有跟你提过你的身世？”司昭昭一脸茫然道：“我的身世？”左丞相转头看了看左夫人，见左夫人没有任何反应，便对着司昭昭道：“你和静儿一母同胞，且是双生，所以你们长相相同！”司昭昭根本听不懂左丞相口中的双生是何意思，转头对着左夫人道：“阿娘……昭儿是阿娘生的”左夫人始终无动于衷，连转头看她一眼都没有，司昭昭急哭了，呜呜咽咽的抽泣起来，左丞相看司昭昭哭了起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司昭昭说道：“昭儿，你莫要哭了，你口中的阿娘其实是你的姨娘，她和你母亲也是双生，所以相貌相同，现在这屋中坐着的才是你的娘亲”司昭昭一下子愣住了，她竟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的有生来就一模一样的人，她脑袋里胀胀的，嗓子也哭的沙哑了，她望着坐在一旁的左夫人开口道：“那我阿娘真的死了，是吗？”左夫人转过头来对着她点了点头，随后转过头去，左丞相对着司昭昭道：“好了，早点回去歇息吧！爹和娘对不住你，往后你就是这丞相府中的二小姐了，明日我会请妈妈去教你府中规矩”随后吩咐门外等候的茉儿道：“快进来扶二小姐回去歇息”茉儿应声进来，扶着司昭昭出去了，从始至终左夫人没有看司昭昭一眼。

第二日，整个丞相府传出一个消息，左丞相寻到了养在司府的二小姐，至于为什么养在司府，是因为夫人当年产在双胎，且模样相同，产婆以为这是不吉之兆，将二小姐送到了远在邲城的司府，也就是左夫人的双生姐姐家中，从此再也没有提过此事，机缘巧合阴差阳错下，司大人司夫人双双离世，这个二小姐也失踪了，前几日好不容易寻回，左丞相非常高兴，特地给二小姐重新选了名字，叫做左挽茵，亲自给二小姐请了教书习字的先生，日日教导，司昭昭在左府一呆就是三个月，这三个月茉儿经常陪她出去逛市集，陪她出去采买首饰衣物，她也逐渐习惯了自己的新身份，如今她有一个新名字，叫做左挽茵，她是丞相夫人的二女儿，丞相府的二小姐，她这短短的三个月学会了很多新鲜事物，这是她以前都不知道了，会写自己的名字，识得了很多的字，以前她也问过奶娘这些字怎么写，奶娘只说不认识，也不会写，她在这里遇到了会写很多很多字，知道很多很多事的人，她每天都不觉得枯燥乏味，只觉得有意思的紧，转眼入冬了，司昭昭清晨只觉得外面异常寒冷，她问身旁的丫鬟茉儿道：“外面好冷啊！是不是昨夜门窗未曾关紧？”茉儿起身穿衣去推门观看，转过头对着司昭昭惊伢的说道：“二小姐，外面下雪了！好大啊！”司昭昭听到外面下雪了，一骨碌爬了起来，也顾不得寒冷了，连忙除了被窝就要下床，茉儿看到司昭昭这副模样，笑着对司昭昭道：“二小姐，你别受了风寒，快些把厚着的衣服穿上，”说着关上了门，转过身过来伺候司昭昭洗漱穿衣，带好最后一样头饰，茉儿对着司昭昭道：“二小姐，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取披风，这个天气不穿暖和些容易着了风寒”司昭昭想起刚来丞相府时着过一次风寒，喝着大夫开着的治风寒的药，一口下去苦的五脏六腑都在往外翻，她对着茉儿吐了吐舌头道：“好茉儿，你也要穿厚些！”茉儿点头笑着去取披风，司昭昭也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红色的毛领披风，待到茉儿取完披风过来，司昭昭站起来将披风披到茉儿身上，茉儿受宠若惊道：“二小姐万万不可啊……”司昭昭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你穿这个真好看，衬的粉嘟嘟的”说完司昭昭对着茉儿一笑，茉儿心中一暖，等司昭昭帮她披好披风后也打开手中的披风给司昭昭披上，手中动作不停，心道：“二小姐待我真好，我一直以为她买这个红色披风是给自己买的，没想到是买给我的，也越发会夸人了，这三个月也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理清楚了，学的也是飞快，仿佛从一个十岁的稚儿长大十四五岁”茉儿脸上带着笑意望着司昭昭，只见司昭昭迫不及待的要出去踩雪，口中对着茉儿道：“我带你去堆娃娃，带你打雪仗，带你去折梅花，带你……”茉儿看着司昭昭猴急的模样笑出了声，这位二小姐和大小姐姐真真是不一样的，大小姐虽平易近人，但是从来不会在这前这般，越发觉得好笑，不经笑的更大声了“哈哈哈，哈哈哈，跟我比打雪仗你可是找错人了，整个丞相府中的丫鬟妈子小厮可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司昭昭听她这么一说，不服气的道：“好啊，原来你刚刚笑的是我自不量力，是不是该想到了我被你打败的样子，我是不可能输给你的，等着吧，茉儿”说着转身笑嘻嘻的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