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早餐记忆
晨雾在落地窗上凝成霜花。
“景哥哥，又见面了！”
“潇潇！”
林潇灿站在落地窗前，晨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连衣裙，裙摆垂到膝盖上方，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裙子的V领恰到好处地露出精致的锁骨，锁骨下方隐约可见一枚小小的银杏叶纹身。
长发如瀑，乌黑发亮，发梢带着自然的微卷，垂至腰间。当她转身时，发丝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仿佛慢动作般缓缓落下。阳光穿过发丝，折射出细碎的光晕，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雾中。
高挑匀称的身材，腰肢纤细，曲线玲珑。白皙细腻的皮肤，在阳光下几乎透明，能看见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看着沈景奇，林潇灿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嘴角浮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整个人都散发着温暖的光芒。这和李白钰是完全不一样的气质。
林潇灿赤着脚，轻盈地走到窗边的藤椅旁。银渐层猫正蜷缩在阳光里，毛茸茸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椅垫。她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挠了挠猫咪的下巴。
“团团，今天怎么这么乖呀？”她的声音甜得像蜜糖，指尖顺着猫咪的脊背滑过。银渐层猫眯起眼睛，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却在她触碰到尾椎时突然僵住。
林潇灿将猫咪抱起来，让它趴在自己肩头。她的手指穿过银灰色的毛发，轻轻揉捏着猫咪的后颈。“景哥哥说你最近总往书房跑，”她贴着猫咪的耳朵低语，“是不是发现什么秘密了？”
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猫咪的瞳孔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沈景奇忽然注意到，猫咪的金绿色虹膜正在发生变化——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虹膜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网格纹路，就像老式显像管的扫描线。
“哎呀，被发现了呢。”她轻笑一声，指尖在猫咪耳后轻轻一按。猫咪的瞳孔骤然放大，虹膜上的网格纹路开始流动，投射出全息影像——是沈景奇在给丛南雪做心理咨询的画面。
猫咪在她怀里颤抖，瞳孔中的网格纹路渐渐消失，又变回普通的金绿色。林潇灿低头亲吻它的额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阳光依旧温暖，但银渐层猫的毛发却竖了起来。它从林潇灿怀里跳下，飞快地窜向书房，尾巴上的毛炸得像把刷子。林潇灿看着它的背影，轻轻哼起了《月光奏鸣曲》。
沈景奇握着温热的牛奶杯，看林潇灿赤足踩过地毯。她脚踝系着银链，随着走动发出风铃般的脆响。
晨光在蓝莓酱的玻璃罐上折射出菱形光斑。沈景奇用银叉戳了戳松饼，焦糖色的蜂窝组织里渗出靛蓝色糖浆。林潇灿站在晨雾弥漫的落地窗前，小提琴的琴弓擦过E弦的瞬间，银渐层猫的瞳孔裂成六边形。
“景哥哥要趁热吃哦。”
她拉出一串欢快的《春》，左手在琴颈跳跃时，银杏叶耳坠闪烁红光。松饼突然蠕动起来，奶油夹心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
沈景奇的叉子当啷坠地。林潇灿的足尖点着拍子，马尾辫随旋律摆动，发梢扫过的空气泛起数据涟漪。银渐层猫跳上餐桌，爪子蘸着枫糖浆在桌面画出海岸线。
“这是勃艮第红酒酱。”
林潇灿突然换到G弦，琴声变得黏稠。松饼上的眼睛开始旋转，奶油瞳孔里浮现出冷冻舱的编号——CNX-17。猫爪下的糖浆地图正在渗入木纹，形成立体的渤海湾海沟模型。
沈景奇按住抽搐的太阳穴。琴弓摩擦的节奏与记忆深处的心电图监护仪重合，他看见李白钰戴着呼吸面罩，在病床上随着林潇灿的琴声抽搐。氧气面罩内侧结满冰霜。
“尝尝我改良的配方。”林潇灿的琴弓突然指向他，E弦震颤出次声波。沈景奇不受控制地咬下松饼，蓝莓爆浆在舌尖炸开血腥味。视网膜上闪过画面：丛南雪在冷冻舱里敲摩斯密码，睫毛挂着冰晶。
林潇灿踩着《星期一颤音》的节奏逼近，琴箱里伸出数据线缠住沈景奇手腕。松饼碎屑在桌面拼出经纬度坐标，被猫尾扫成乱码。
“音阶里藏着定位参数哦。”
她突然反手拉奏，琴弦割破指尖。血珠悬浮在空中，折射出十七个不同角度的监控画面——全是沈景奇和杨浩天对话的场景。
牛奶杯突然倾斜。乳白色液体在桌面漫成雪原，丛南雪的虚影在其中奔跑，薄荷绿围巾被数据风暴撕成碎片。林潇灿的琴声骤然尖锐，冰牛奶凝成锁链缠住虚影的脚踝。
沈景奇掀翻餐桌。松饼撞碎在落地窗上，蓝莓酱在玻璃画出血管脉络。他看见倒影里的自己正在融化，白大褂变成潜水服，听诊器化作氧气调节阀。
林潇灿的笑声混着双音颤指。她琴弓一挥，晨雾在室内凝结成雪，每片雪花都刻着李白钰的病历编号。银渐层猫在雪地上踩出莫比乌斯环，金绿瞳孔开始播放手术室监控：丛南雪从李白钰太阳穴抽出一缕发光的数据流。
“认知同步率89%。”她突然用琴弓挑起沈景奇的下巴，松香粉尘落进他瞳孔。视网膜上炸开全息投影：丛南雪在冷冻舱里睁开眼睛，与林潇灿异口同声地说：“来找我呀。”
银渐层猫跃上小提琴，利爪刮擦琴弦发出刺耳噪音。
晨光突然变成冷蓝色。
“最后乐章。”林潇灿松开马尾，长发在数据风暴中狂舞。小提琴自行演奏起安魂曲，琴弦割开空气形成黑洞。银渐层猫炸成像素洪流，在漩涡中心拼出倒计时：00:07:23。
沈景奇冲向玄关。
身后传来琴箱开启的液压声，混合着林潇灿的叹息声：“景哥哥，这是一个独特的早餐！”
门把手凝结着冰霜。当沈景奇拧开的瞬间，海啸般的记忆涌入——一周前，是他亲手把李白钰家的别墅打开，让银渐层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