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路明非：言灵·皇帝……怎么像是在赞颂我？（二合一）
……
虽然路明非没有说“那个人”现在的状态，但是零也是隐隐察觉到他的处境可能不太妙。
因为路明非此刻的状态，就跟零当初等到了“零号”的讣告而浑浑噩噩了许久后，突然得知路明非的情报时的那阵子差不多……
在以己度人的合理分析之后，零越发不想向路明非问起“那个人”，以免路明非和当初得知他消息的她一样太过于难过自责。
在路明非和零的各自默然，只有他们两人在深夜阅读的阅览室陷入呼吸可闻的静谧，时间也是一分一秒的飞速流逝，很快就过去了二十五分钟。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阅览室虚掩着的大门被轻轻敲响，路明非打着哈欠舒着懒腰起身，他看起来除了有几分睡眼惺忪以外，再无异常。
路明非摇了摇头醒过神来，冲着阅览室门口方向喊了一句。
“直接进来就可以了，没有人在阅览室里的监控摄像头下乱搞男女关系。”
“零，明非，晚上好啊。”
古德里安教授推开门的边打招呼边走近两人，然后满脸堆笑的坐在了零的对面。
“古德里安教授，晚上好。”
路明非轻笑着跟古德里安教授打完招呼后，便低下头继续看书，一副“和我无关，你们慢聊”的态度。
“古德里安导师，晚上好。”零听不出情绪的回应了一句。
零其实并没有多么在意她自己的“A”级权限有没有被激活，因为苏恩曦在她来卡塞尔学院之前，就神神叨叨的给了她一张拥有“S”级权限的身份卡。
虽然因为零想要理直气壮的跟着路明非而没有拿出来使用过，但是她真不觉得古德里安教授的疏忽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古德里安教授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他抓了抓头，将一个信封递给了零，
“零，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今天实在是忙迷糊了，忘了把你的学生证交给你了。”
零将信封拆开，取出其中的学生证揣进兜里，平静的说：“古德里安教授，您其实不需要想太多，今天我一直跟着路明非同学，并没有多少需要我自己使用权限的地方。”
零隐隐感觉到了路明非对古德里安教授的态度的冷淡，所以也不想跟破坏自己和路明非相处氛围的家伙多说什么闲话。
“那就好，那就好！”古德里安教授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对了，明天早上的‘3E’考试，你这边有做好准备了吗？”
“‘3E’考试考察的不是混血种对龙语的听写能力吗？”路明非好奇的插入话题，眼神古怪的看着古德里安教授，“如果提前准备了，那就是事先知道试题然后抄写答案了吧？这都不算是作弊？”
路明非心中暗道：外国真就这么的自由的吗？
我以前化身成秤砣拉低班里的平均分时，都没有想过要借鉴其他人的答案，而听古德里安教授的意思卡塞尔学院竟然不禁止作弊……
“啊，作弊？如果能在诺玛的眼皮子底下作弊成功的话，最终成绩也是会被认可。”
虽然古德里安教授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年轻人的脑回路，却也还是耐心的解释道。
“不过我说的准备并非作弊，而是在问零在来卡塞尔学院之前，有没有经历过灵视、获得自己言灵。”
“没有。”零面色不变的说。
“那我得要给你做一个‘3E’考试前的小测试才行，”古德里安教授苦笑着抓了抓头，“所有的评级在‘A’级以上的新生在正式参与‘3E’考试前，都得提前完成这个测试，以免考场上发生什么意外。”
“这应该是要在CC1000次列车上就完成的测试吧？”路明非皱眉，“古德里安教授……您这是又给忘了？”
古德里安教授有点心虚的避开视线，“零是我第一个从入学就开始带的学生，还不太熟悉流程。”
“……”古德里安教授，您可真是靠谱的很啊！
路明非摇了摇头没再接茬，古德里安教授的回答让他无话可说。
“既然需要测试的话，那就直接开始吧。”零轻描淡写的说。
虽然零不担心她明天会在受到‘戒律’压制的考场上发生意外，因为她的血统已经觉醒，言灵也已经确定下来了。
但是她也认可卡塞尔学院为了防止有新生在密闭空间怒爆君焰，而设立的安全守则。
“好的，我们这就开始！明非你要是好奇的话，也可以旁听一下。”
古德里安教授说着双手撑在橡木长桌桌面上，身体前探直视着零的眼睛。
“零，集中精神，听我的每一个音。”
零抿了抿薄唇，默然不语的做出认真倾听的模样。
路明非则是用手指在橡木桌面上无声的轻轻滑动，微眯着眼聆听从古德里安教授嘴里迸发出来的一串从未听过的、让他感觉熟悉而又陌生的翘舌音。
而在感觉到古德里安教授浑浊嘶哑的声音所携带着的洪钟大吕般的君王的威严后。
路明非轻轻的摇头笑笑，偏过头看向窗外的卡塞尔学院校园夜景，以免在古德里安教授面前展示出来不屑、蔑视的自负姿态。
路明非所听到的古德里安教授刚才说的话的大概意思是赞颂君王，听者拜服……而他很显然不会因为所谓的“王”的召唤而深感荣幸。
相比于心中对伟大主宰的召唤感到不屑的路明非，零的反应则是“正常的多”，她腰背挺直如细竹，静静地没有任何的反应……正常的略显奇怪。
“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古德里安教授解释，“零，明非，你们有感觉到被太古龙皇召唤的感觉了吗？
反应这么平静，是因为被诱发了‘灵视’效果，思维中出现了龙文文字，正在对内容进行解读吗？”
“如果说有感受到被召唤的感觉能让古德里安教授开心的话，”路明非顿了顿，轻笑着说，“那我就是有感觉到伟大主宰召唤的感觉。”
古德里安教授还没反应过来路明非话语里的意思，零在看了眼收敛起眼底的所有异彩的路明非，就淡淡地说：
“我也没有。”有也没有。
“啊！你……你们都没有感觉有被召唤的感觉？”古德里安教授人都傻了，浑身无力的瘫坐回到椅子上，“怎么会这样……这不应该啊。”
路明非无奈的看了零一眼，斟酌着词语解释说道：
“其实一开始我是有听到‘伟大主宰’的召唤的，但是在下意识的拒绝召唤之后，我再听您后面的声音就像是在听您给我唱歌了……”
一开始的时候，古德里安教授声音里的意思好像是要带我拜码头，这还挺正常的。但是他后面所歌颂着的对象好像……变成我了。路明非心情复杂。
路明非的话音刚一落下，正瘫坐在椅子上抓狂的抓着脑袋的古德里安教授身体猛地顿住，电光火石间恢复了身为学者的平静，眼神复杂的凝视着路明非的肌肤白皙的清秀小脸。
在抛开诸多不可能的答案后，古德里安教授觉得自己找到了路明非没有响应召唤的原因。
就在这时，零忽然说道：“我也一样，在不想接受召唤后，古德里安导师的声音就变得像是在唱歌了。”
古德里安教授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没压制住的慌乱之色，但很快就被从眼里溢出来的坚定之色所取代。
“不是孤例！竟然不是孤例！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古德里安教授兴奋的跳起来大喊大叫道。
路明非皱眉，对身边的零使了个眼神，嘴唇无声轻动：古德里安教授这是想要演哪一出？他好像想到了能让他很慌张的事。
零眨了眨凝眸，同样无声的动了动薄唇，回应起来：因为我们都没有响应龙皇的召唤，古德里安教授可能以为我们是白王血裔了。
路明非心中不解，继续发问：古德里安教授就算认为我们是所谓的白王血裔，也不该这么激动慌张吧？小日本鬼子不是就差明牌说它们是白王血裔了吗？
有可能是卡塞尔学院、或者说是密党还不确定这一情报。零心中这么想着，并毫不保留的传达给了路明非。
路明非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而此时古德里安教授也恰好停下故作的激动，目光热切的盯着桌子对面的他们看。
路明非犹豫了一下，故作不解的轻声问道：“古德里安教授，您说的不是孤例是什么意思？”
“不响应龙皇召唤的龙血后裔不是孤例！那就不是你们当中的谁发生了变异！”
古德里安教授像是难掩激动的左看看路明非，右看看零，“如果能找到你们身上的共同点，完全能够研究出强化混血种对龙威震慑的抵抗力的方法！
如此一来，那些本来会被龙类的威压吓得失去反抗能力的屠龙者，也拥有了对龙类挥刀的资格！”
当然，对龙类挥刀能不能破防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路明非闻言眉头微蹙，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而舒缓下来，笑着说道：
“古德里安教授真厉害，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么关键的点。”
“也没有多厉害啦。”
古德里安教授抓了抓头，笑着解释说：“其实是，对于龙文的敬畏是随着龙族血脉，所有混血种都会对这句‘言灵·皇帝’有反应。
结果今天一下子就出现了你们两个对此不敏感的强大混血种，很难让人不往这方面想。”
因为路明非在“自由一日”时疯狂屠戮的惊人表现，古德里安教授对他实力没有丝毫的怀疑，根本不会往他是普通人的方向思考。
至于零？古德里安教授不会对自己的学生有丝毫怀疑！
“古德里安教授不用谦虚，您在能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借口），就已经是厉害了。”路明非说。
“没有，没有……”
古德里安教授不好意思连连摆了摆手，当着零这个正主的面，跟路明非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只是因为古德里安教授有心要去查证自己心中猜想，他在跟路明非扯淡之余，大脑也在疯狂运转着想要找到一个合理的离开的理由。
终于，在尬聊了好一会之后，古德里安教授忽然一拍桌面，“哎呀，我忘了给芬格尔带晚餐了。”
古德里安教授说着很是不好意思的看向路明非和零，歉声道：
“明非，零，不好意思啊，我要先走了，得要过去看一下芬格尔什么情况了，他住院了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
“……”沉默是今晚的卡塞尔学院。
路明非听到古德里安教授说出来的借口，差点没忍住伸手扶额，只当做是没听到的转移注意力接着看书。
他有心想提醒一下自己跟芬格尔的关系并不好，可最终却还是没有对古德里安教授找到的借口表示批判。
零注意到路明非情绪上的变化，冰蓝色的眸子闪了闪，轻声说：“古德里安导师有事就先离开吧，我这边再看一会书就回去休息了。”
古德里安教授，你还是快点哪来的回哪去吧，你让路明非生气了。零心中默默的想到。
古德里安教授在他的借口认可后也是松了口气，又简单说了两句，就脚步匆匆的往阅览室外面走去。
在古德里安的远去脚步声彻底听不到之后，零轻声问道：“路明非，你是不喜欢芬格尔这个人吗？”
“嗯，很讨厌的一个家伙！”
路明非也不掩饰自己对芬格尔的厌恶，扭头凝视着零的眼睛，将芝加哥火车站的事件始末都告诉了她。
“……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对这种居心叵测的坏种着实升不起一丝一毫的好感。
你以后要是遇到了他，要是不能先下手为强的送走他，记得一定要多防备着一点！”
“嗯，好，我听你的。”零郑重的点了点头，忽然又接着说，“要不要我找人查他的底细？”
“可以找人关注，深挖他的人际关系，但是不用告诉我。”路明非顿了顿，“作为‘冰海事件’唯一完整归来的幸存者，卡塞尔学院对他的关注度其实一直都不低。”
你说你因为深受打击而变得浑浑噩噩了，可是证据呢？
“是北美混血种势力吗？我会让恩曦加强关注的！”零说。
“不只是北美混血种，还有咱们的弗拉梅尔副校长。”路明非语气幽幽大行军说，“这个老登所扮演的角色，我现在都没有能完全确认。”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