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家法伺候
“排骨成，白凤丸，咸湿精，大波莲，肾仔。”老鼠明接过话头，开始点名。
被点到名字这几个瞬间脸色苍白。
“机会已经给你们了，可惜你们不珍惜。阿坤！”林耀打了个响指，又有一个马仔，跑到室内办公室，不出几秒，抱出来个玻璃罐子。
这个阿坤，就是前段时间一直待在林耀楼下，帮后者买早餐的小弟。
他将玻璃罐子放到办公桌上，又从自己腰间，拔出一把武士短刃。
玻璃罐子装满了黄中带红的液体，刚才阿坤一路小跑，颠得里面的东西上下浮动。
不懂事的外行人，还以为这是一罐人参药酒。只有离得近的那些小弟，在撇了一眼后，才会头皮发麻。
里面上下翻滚的，哪里是人参。分明就是一小节一小节尾指！
这一罐也压根不是什么药酒，而是用来封存的福尔马林！
“耀哥，耀哥你饶过我们吧！”
这几个被点到名的家伙此时已经面如死灰。排骨成最先扛不住，直接跪下身子，用膝盖爬到林耀跟前求饶。
“耀哥，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其他几人也反应过来，纷纷磕头求饶。
林耀看都没有看他们一样。依然面向众人。“我这个人，向来赏罚分明！”
“乃念是自家兄弟，我刚才已经给过机会了。是他们不珍惜。”
“你们说，我这么做，有没有问题？”
没有人开口。
“那你们服不服！”林耀继续问道。
“服！”这下回答得响亮。
林耀这才转过头，看向排骨成几人。“那你们呢，你们服不服？”
几人都是沉默不语。
“阿坤！”林耀没有再废话！
阿坤会意，直接拔出武士刀，旁边更有另外一个小弟。像老鹰抓小鸡般，将瘫软在地的排骨成拎起，左手压到会议桌上。
啊！
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排骨成捂着血流不止的左手，台面上也多了一小节尾指。
鲜血淋漓地，还在颤动。
一个接一个，就好像给死鸡脱毛般。阿坤很快料理完剩余几人。接着把断指扔进罐中，密封。完事。
凝视着台面上一条条刀痕，林耀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
“找几个人，送他们去医院。”林耀最后看了他们一眼。“你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嘶~知道。知道。”已经初步止血好的排骨成忍着剧痛，点头如捣蒜。“我们是开工的时候被机器卷伤的。”
清场完，老鼠明让小弟们排好队，一个个上前，每人拿好五百块，落袋回家。
吉祥和猫仔，依然是站在角落，围观了整个分钱的过程。前者沉默不语，后者则是在心里思量。
思量自己是否有魄力，把赚到的大把钞票这样子分。
这时候，林耀走到他们跟前，从兜里掏出两个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二人。“每个三千，别嫌少。这才是第一个月，我们以后肯定越做越发！”
“难怪整个启田道，都说耀哥是财神。”猫仔接过利是，看到没看就直接塞进口袋。
吉祥犹豫片刻，没有第一时间接过。还是猫仔拿过红包，塞到前者怀里。“还不多谢耀哥！”
“自己人说什么多谢。”林耀摆了摆手。
三千块这个数目，对于吉祥和猫仔这种近身打手来说，绝对不少。
虽然他们也算是石老四身边的红人，但毕竟还是四九仔一枚，又没有地盘在手。平日里吃吃喝喝，只能靠石老四派钱。
如果像何巨峰一样，到处掠水那还两说。要不然，一个月能有个几百块落袋，都算好的了。
林耀大派钞票的事迹，不出三天，已经传遍了整个蓝田。
甚至已经有人将前者的外号，从力王耀改成了财神耀。不过有夸的，就有贬的。
除了财神耀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花名：派通街！
林耀听闻也是笑笑，他知道这个败家仔意味十足的外号。肯定是鬼影帮那边传出来的。
观塘七大字头，其中最为弱小的就是三鹰堂和鬼影帮。这也从两个社团手底下的地盘体现得出。
这两个字头，一直以来都是大哥别笑二哥。平日里争锋相对，没少干架。但是有其他字头踩上门时，又得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有时候手底下的马仔打生打死，隔天两个社团的大佬又会坐在一起喝酒。
社团也有政治，从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启田道虽然被三鹰堂打下，但是对于鬼影帮来说，并没有那么要紧。
因为这条街的油水，不太足以支撑一个堂口的运转。所有被派到这里看场的，从来都是鬼影帮内的边缘份子或者势弱一方。
被三鹰堂打下来后，也没有哪个堂口，主动开口说想要抢回来。
毕竟干仗就得死人。到时候安家费，医药费算下来。绝对得不偿失。赔本生意，没人想做。
但是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一条每个月，能拿十几万保护费的街道。在观塘，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这块肥猪肉，已经有不少人在暗中盯上了。
其中最为着急的，绝对是鬼影帮的红混，佘发，花名四脚蛇。
他之前就是启田道的看场。也就是说，这块肥猪肉，他在嘴里，叼了好几年。一直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每个月收收埋埋的钱，交给阿公之后，剩下的还不够自己去几次迪斯科。
所以前阵子三鹰堂打上门，他盘算了利害之后，也就象征性地抵挡几波。然后撤出启田道。
前段时间，四脚蛇还到处跟人吹水，说自己懂得取舍。一条烂鬼街道，打下来又怎么样。他除了这条街道，还有几间马栏和一间溜冰场。
保证他夜夜笙歌还是没问题的。
可现在，整个字头都在笑话他，说四脚蛇这个蠢货，居然把生金蛋的母鸡拜拜送人。
更有甚者，暗讽四脚蛇其实背地里跟三鹰堂做了交易，是二五仔。
四脚蛇还收到消息，帮里的叔父辈，已经打算找他谈心了。
那叫一个委屈啊！
这天夜里，四脚蛇从自己旗下的马栏爽完出来，刚好路过启田道。见街道这一副灯红通明，人潮汹涌的模样。他就更是不爽了。
“妈的，到底是谁在玩我！”四脚蛇往地下吐了口唾沫。“以前每天晚上九点过，这里鬼影到没一只。”
“你看看！”他指着前面一间凉茶铺。“屌佢老母，买凉茶都要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