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制盐
“那倒没有。”何奶奶摇头，表情微妙的说，“陈旺家之前不是先找了郎中，说他家狗剩活不了嘛！我去的时候，刚好赶上了那个郎中来复诊。苗兰那个姑娘也是性子太直，当着人郎中的面儿嘲笑人家医术不精。搞得我实在尴尬……哎。”
何奶奶都不知道咋说了。
她理解苗兰是气不过之前郎中给自家独子判死刑，如今自家娃儿好了，自然是觉得对方庸医，嘲讽人家出口恶气。
可是何奶奶自家人知自家事，她一个内分泌科的医生，并不精通消化科。
能治好狗剩，完全是人防急救包里的药物给力。
要是苏酥没有这个车空间，何奶奶只凭自己，对狗剩的痢疾也是无力回天的。
这点上，何奶奶一直心虚。
那位郎中离开前，探究不服气的目光，让何奶奶心里头不舒服极了。
苏酥听着直皱眉，把这事记在了心里头，对着奶奶还是加以安抚。
为了以防万一，苏酥把人防包的药物拿了出来，在外面放了一套备用。
第二天天不亮，苏酥刚起床还在洗漱，豆腐铺的李正飞就来了。
李正飞神采奕奕，特别有干劲儿，“我来拿今天份儿的点卤。”
苏酥连忙把提前倒出来的白醋拿来。
“李大叔，每天都辛苦你来跑这一趟。”
李正飞笑道，“不辛苦！如今只做早晨半天，比之前不知道轻松到哪里去了。这还是托了苏家小娘子您的福气呢。”
乐呵呵的抱着坛子走了，他还要赶着把豆腐点出来，送去惠誉酒楼呢。
苏酥正准备关门时候，眼角余光看到斜对角邻居院墙里面，有人影一闪而过。
那家的院子、大门上有大量诡异的棕黑色痕迹，离了这么远，还隐隐散发着恶臭。
苏酥冷笑一声，王婆子家吃了这么大苦头，还不知道长记性。
她收回目光，合上了院门。
苏家这老房子旧篱笆的，看来是得抽空修一修。
就算明儿能分家搬走，今天也是要好好住着的。
不然总被人窥视着，不是个事。
知晓有王婆子背地里窥视着她家，苏酥早饭做的就保守多了。
那些不能出现的食材都没敢用，最多用点调味品，下进锅里也绝对看不出原形。
吃过了早饭，把没吃完的菜品都照例收了起来。
何奶奶锁门跟苏酥一起去县里，第一站照旧是去酒楼，确认豆腐品质。
掌柜的程庆，依旧人如其名的热情。
这次苏酥来了，他还邀请苏酥试吃用白醋豆腐研制的新菜。
“小娘子的豆腐一绝，不瞒你说，我们后厨也试着用食醋点过豆腐，不但不成型，而且口感层次差了太多，卖相也不太好。”
程庆意有所指的说，“这豆腐才售卖的两天，就已经在近陵县颇为轰动，好些人家都来询问，只可惜啊，量实在太少了，一天三十斤也只够我们酒楼自己出菜。”
苏酥笑而不语，要不是白醋现在太难复刻，她也不会拿出来卖。
要的就是这种独一门的秘方。
程庆还当她没听懂，“小娘子的豆腐，若是肯同我们酒楼加深合作，单一味的秘方，就可以换得酒楼的分红。我们东家在大商各地都有分店，能把这种豆腐卖到京城去，定然能大赚特赚。”
发现这种新豆腐异常火爆之后，惠誉酒楼就有点不满意跟苏酥的合作方式了，希望能够买断技术，将这种豆腐彻底捏在了手里。
甚至不惜允诺出了分红，是极重的筹码了。
酒楼会想要她的秘方，苏酥也一点不意外。
她找人酒楼合作时候，就奔着酒楼做靠山，能帮忙挡住其他觊觎者的念头。
而且惠誉酒楼已经非常客气了，愿意放在明面说，敞开了表态，要通过入股分红换取秘方。
如同惠誉酒楼这样的大店，每天的流水，是很可观的，若是能得分红，相当于是从此得了下金蛋的鸡，今后苏酥家都不愁吃穿了。
如苏酥都有一瞬间的心动了，可她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想要量产白醋不是不行，可以通过白酒来发酵酿造，但是醋酸菌种不好弄，怎么都没有办法提纯到清亮犹如白水的程度。
跟现在苏酥拿给豆腐铺的点卤不一样，贸然把技术拿出去了，反而会起到反效果，平白破坏了她现在秘方的神秘性。
“这白醋豆腐暂时不考虑扩大售卖，这点卤的秘方，也是我家不经意间发现的。制作过程繁琐，我家目前没法子量产，每天就那些量。”
苏酥委婉但是坚定的拒绝了，“白醋豆腐也是豆腐而已，大家吃一次图个新鲜，吃得多了，便觉得同普通豆腐没有太大的区别。扩大销售了，反而卖不了多久。”
程庆一脸的遗憾，晓得苏酥对卖遍京城没有太大的兴趣，就准备细水长流，在近陵县这一处地儿经营。
这倒也是个好法子，饥饿营销，可以保持高级感，他们酒楼也有的赚。
只是苏酥的拒绝深入合作，没有接他们惠誉酒楼递来的橄榄枝，让程庆有些不太高兴。
人分亲疏远近，生意同样的。
苏酥晓得对方是希望把自己绑上他们家酒楼，目前苏酥也确实缺个靠谱的东家。
做生意没背景没靠山，是起不来的。
为了不让掌柜的程庆把目光一直盯在白醋的配方上，苏酥不着痕迹的放漏了一个新合作方向——提纯盐。
盐可比豆腐的分量重多了。
大商同样对盐铁两样看的极重，私盐、私铁都是重罪。
但是只做食盐提纯，倒是不碍事。
苏酥做了好几天的市场调研，才决定卖这个技术的。
合作嘛，没必要拘着特定的内容。
苏酥把自己提纯过的细盐交给了程庆，“这是我家日常用的食盐，掌柜的若有兴趣，咱们再讨论酒楼分红的事。”
程庆拿到盐立即就发现了不同。
近陵县常见的食盐是青色的，是井盐里杂质没有去除干净所致，味道上就有明显的苦涩感。
但这种盐也已经是反复多次煮过的结果，再进一步提纯就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