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布包内容
“何处不适？”
东方不败掌心紧贴张元胸口。
张元小拇指悄悄勾动那暗器机关，只是不太顺手，勾了两次还没打开。
东方不败见他不说话，又道：“你让我如此轻易便掌摁命门，此刻内力一吐，你便横死当场。”
张元强笑道：“教主说笑了，您要取我性命，有没有拿住属下命门根本毫无区别。”
东方不败不置可否，张元再次勾动那机括，终于感到那管暗器微微震动了一下。
一瞬间仿佛时间停滞，但什么事也没发生。
张元早将手掌垫在发射口下，以免暗器射进胸膛，却一直没等到预期中的刺痛感。
东方不败却将手抽了出来，手里正抓着那管暗器，还带出来个布包。
张元瞧得真切，那正是自己被人委托送到大慧寺合蓝上人处的“镖货”。
手中铁管“嗤嗤嗤”冒着浓稠的黄烟，原来不是发射锐器，而是发射毒雾。
“这是何物？”东方不败皱了皱眉。
张元见他已吸入了一点黄烟，心头一动，躬身道：“属下近日染了怪病，这是属下的药，以嗅吸法服用。”
东方不败茫然看了他一眼，接着把那管毒雾凑到鼻子下，闻了闻。
“闻起来似是毒气。”
他摇了摇头，将铁管扔回给张元。
“听大夫说确实有几样毒物，用来以毒攻毒。教主有没有觉得不适？”
张元心底惊讶，接住铁管后装模作样地吸了几口。
东方不败低头端详那布包，漫不经心道：“无妨，我会破瘴。”
他突然抬头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但如果是你，说不定就会中毒。”
接着又叹了口气：“不知道那几个人在哪，否则这时候出来，让我杀了多好。”
张元见毒攻也没效果，一时没了主意，只能心中祈祷这怪异状态下的东方不败不会突然发疯，把自己打死。
他一念及此，心头却忽然有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冒出：不知道自己能接东方不败几招？
这想法一出现便开始膨胀，他心里居然产生了跃跃欲试之感，不由得大惊，猜测是由于葵花映日的内功乱了心神，总想他妈的与天下群雄争锋。
“乐厚刚才两招已经险象环生，估计最多五六招就死，那我大概也就七八招吧，跟吸星+九剑的令狐冲差不多。”
他连忙乱七八糟地先在心中解惑，以免这想法挥之不去。
东方不败没有看张元，随手向他摇了摇那布包：“这个又是什么东西？”
“是某人托属下运送的一件物品，属下也不知道内里究竟是何物。”
两人均打量起那布包，只见它长约一尺，宽则三寸，样式普通，但特殊之处是顶端用粗绳打了个结，看起来构造非常复杂。
东方不败盯着那结看了一会，突然出手如电，十指纷飞，一瞬间便将布包解开。
张元无法阻止，只得感慨自己这镖局终究背信弃义，却见东方不败两指撑开那布包口子，从里面抽出张纸片，读了一会，又将布包口再打开了些，低头检视。
突然，他猛地抬头，苍白的脸色已变得几乎透明。
“这，这……”，他连说两个这字，嘴唇颤抖，下面竟接不上去。
张元心下大奇，想不出布包里面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才能让教主这种人产生如此失常的反应。
东方不败双眼泛红，口中絮絮叨叨不知说些什么，仿佛突然醉酒一般。
片刻后，他大叫了一声，仿佛荒林枭声，绝谷猿啼，尖锐高亢，划破了午后的寂静，周边林子里的鸟雀纷纷惊飞。
张元见东方不败一惊一乍的，心下不禁揣揣，担心他失了智，一通乱打乱杀，连忙退了几步。
红色流光一闪，东方不败倏忽掠出八九丈，几个起落抢入了官道旁斜坡上的密林，消失在了张元的视野中。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张元懵逼地站在原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连忙也提气纵跃，如飞般进入林中，运气大叫道：
“教主！明日巳时京师陆府！明日巳时京师陆府！”
他雄浑的声音远远传了出去，但东方不败早已没了影子。
张元心情复杂，叹了口气，走到刚才东方不败站着的地方，捡起他丢下的纸片。
纸片不大，用苍劲的行草写着十六个字：
谷神不死，玄牝长存，虚悬一穴，众妙之门。
张元皱了皱眉，他认得出这是道家口诀，但当初古代中国伦理与哲学这门选修他没上，因此并不能深入理解是什么意思。
看来秘密不在这纸片，而是布包中的另一样东西。
他捡起那布包，本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信守承诺，将布包揣入怀中。
触手之物盈盈一握，很坚韧，似乎是什么藤麻之类的材质做成。
其实当初济果将布包交给他时，他也是摸到了的，只是那时没有多想，也就没什么印象。
张元担心有人看见自己和这遍地尸首，又重新纵跃进树林。
果然没过多久，便听到有人声马嘶，夹杂着许多惊叫。
林中树影遮天，寒意浓重，他找了一处僻静干燥的草地，运功调息起来。
然而运功期间总感到心烦意乱，他知道这是计划太多意外之故。
按照原本的布局，张元想先在日月教掌权，接着利用日月教资源，培植自己的势力。
可现在陆炳要搞宗门府，不入宗门府，便成了众矢之的。
从吴正淳所说“挑战东方不败”来看，也许本来宗门府成立后，就会发动第二次正邪大战，只不过自己给陆炳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其实只要日月神教加入宗门府，接下来反而有利于他猥琐发育，毕竟在和平与发展成为江湖上的主题后，外耗就要小很多。
可现在东方不败半疯不癫的，都不知道明日商谈到底会不会出席，如果教主没有明确表态，陆炳绝对不会同意。
一想到自己的大计在全盘覆灭和更上一层楼之间摇摆，张元就无法静下心来。
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如果日月神教没加入宗门府，接下来该怎么办。
风吹木叶，树影婆娑，张元自穿越以来，第一次感到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