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大战乐厚
东方不败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原本十余人的嵩山小队，此刻除了刚才与张元对战的四人，都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
张元瞳孔收缩，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
这些人，在自己扑向乐厚时全都还活着，但在两人交手几招后就无声无息，全都死了。
东方不败杀他们就跟碾死蚂蚁一样，没有声音，没有征兆，估计也没有感情波动。
张元略微评判了一下嵩山小队的水平，从刚才进攻自己的三人剑法来看，跟宁中则差不多。
虽然他对东方不败的实力早有认知，但此刻亲眼所见，才真正感到汗毛倒竖，敬意油然而生。
乐厚等人的反应只比张元慢半拍，在发现东方不败后，也都凝神戒备，连话都不敢说。
东方不败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动过，目光一直停留在张元脸上。
张元觉得要是乐厚一直挡着自己，没让东方不败看到，嵩山小队现在早就全灭了。
东方不败不说话，张元也不敢多言，只是收刀回鞘，躬身叫了一声教主。
沉默被短暂打破，乐厚立刻朗声道：“阁下武功高强，我等不是对手，就此别过！”
说完这话，便一步步向后退去，见东方不败没有追击，一低头，正要全力掠出，眼前红影纷飞。
三名门人直挺挺倒地，七丈外的东方不败已站在眼前。
乐厚虽然心胆俱裂，但多年来江湖拼杀的血性仍在，双目赤红，左手一提，右手一带，猛地向东方不败击出。
东方不败长袖忽地螺旋般向后卷起，乱红中雪白的手掌如天外流星般轰向乐厚。
张元看得清楚，教主这一掌出手，周身空气都产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就像大热天马路上的那种。
两人手掌还未碰实，乐厚已觉得胸口沉闷，几乎要吐，心知如果硬接这掌，最轻的后果也是经脉寸断，连忙就地一滚。
他变招极快，还没起身，双手已在胸前连出七八掌，但什么都没碰到。
东方不败也没有再出手，而是退到了三丈之外。
乐厚疑惑地看着他，但也知道自己无法逃走，只好摆个架势戒备。
“你们俩只能活一个。”
东方不败说话了，但声音很奇怪，是耳语时的气音，只不过内功加持，提到了正常音量。
张元一愣，乐厚也愕然，随即沉下脸道：
“你要我们做困兽之斗？”
东方不败不再说话，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他们，面无表情。
张元总觉得今天的教主很奇怪，他眯起眼睛，默默打量，但除了发现东方不败皮肤很苍白，似乎长时间未见阳光之外，也看不出其他。
乐厚眼神冰冷，最终只问了一句：“阁下说话算话，想必不会插手？”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向天际。
张元感到肌肉有点僵硬，胸口略微发堵，那是愤怒的缘故。
本来乐厚就是来袭击他的，所以杀死乐厚对他来说是很自然的事情，没有负担。
但他不想被人强迫做这件事，就算那人是天下第一，日月教主也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
面对乐厚这种对手，战斗时是不能心存杂念的。
原著中，在九剑令狐冲眼里，出招时全身没有破绽之人寥寥无几，但乐厚就是一个。
张元目光逐渐凌厉，拇指微微挑起刀锷，乐厚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身上黄衫如同打了气般鼓起。
“小兄弟，虽无冤仇，得罪了。”
乐厚冷不丁冒出一句，张元似乎眼神微动。
他抓住这一刻，瞬间到了张元眼前，双掌一合一分，阴阳掌力合二为一，狂猛的真气爆发，五尺之外便吹翻张元须发！
大阴阳手，阴阳倒乱，逆推江河！
乐厚以掌力称雄江湖，此刻把这一特点打得淋漓尽致。
他见张元年轻，料想还有些少年心性，出手不如自己毫无顾忌，更是先以言语软化张元杀意，自己则全力出击，欲在一招之内分出胜负。
龙吟声中，光芒灿然，张元太刀出鞘，起手便是独孤九剑，直砍乐厚之头。
他虽然没学破掌式，只依照总诀式出刀，但内力雄猛，杀意凛然，正合独孤九剑有进无退的脾气。
乐厚大喝一声，单膝跪地，双掌往上一推，砰砰两声，全打在刀身上。
他没料到张元出手竟如此狠辣，差点因为误判一招送命，后颈不禁出了一层细汗。
张元刀刃回转，他一脚“咚”地踩下，坚硬土直没至踝，不待翻转刀刃，直接双手握刀，以刀背向乐厚斩落。
乐厚反身一脚踢开，双掌迅速提起，张元只感到周身空气突然一冷，接着便是两股寒劲裹挟而来。
他这次以纯阴掌力出击，寒气竟然令双掌笼罩出一团雾气，显得朦胧扑朔，让张元摸不清虚实。
张元虎目精芒四射，以独孤九剑训练出的直觉，挺刀向雾气最浓处直接刺去。
那里果然是乐厚掌力最稀薄之处，张元狭长的刀身长驱直入，却忽然感到太刀传来一阵迟滞，竟是被乐厚以小臂夹住了刀身。
神昭刀锋利无比，乐厚左臂立刻血流如注，但他掌上强劲的阴力也将要打上张元胸膛。
他早看见张元佩刀精美，料想只要能短暂控制刀身，这少年只要稍有迟疑，起了回夺念头，自己就可打他一掌。
谁知张元毫不迟疑，果断弃刀退后，葵花身法如鬼似魅，避开这掌。
独孤九剑本来就不是他的唯一倚仗，此刻虽然手中无刀，两掌秦王骑虎，气劲激荡，如同无形锋刃插向乐厚侧腹。
乐厚双掌一旋，将神昭刀远远抛开，匆忙抬起一脚踹向张元。
掌脚相接，只觉两股刁钻内力从足踝打入，连忙退后几步，正要潜运内功压制，张元却如影随形，叩掌压来。
乐厚此刻终于确认这少年的底蕴，心中深感后悔。
他平生大小百余战，自以为经验丰富，却没想到这魔教少年，不仅出手狠辣无情，而且绝没有犹豫。
这种实战天赋，这样的作战风格，百里无一。
乐厚突然有了种自己会死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