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鳄雀鳝开始七十二变](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463/52793463/b_52793463.jpg)
第73章 镇狱军,战术,绝境!
“快!快!快!”
“贼人在那边!”
“截住他们后路!”
斜阳西向的哺时,石碣村内,未如往常炊烟袅袅、生火造饭,而是一片肃杀——
除临水的北面外,东南西三面,各有一伙官军,在村中屋舍土路间,呼喝围赶包抄追击着一伙逃窜的‘贼人’。
这三伙官军,每伙三十人里边,都有十名全身黑甲,连脑袋手指都完全包裹住、宛如钢铁黑兽的具甲士兵,正是刺桐这等万户上县、才有的镇狱百户所里的镇狱军。
在镇狱军左右当仆从兵,拿着刀枪弓弩的,乃是孙家家丁,以及壮班衙役。
“咻咻咻!”
那一伙被追击的‘贼人’,在围堵中,冒着箭矢,仓惶退到了阮家大屋旁边的路口,左右四顾,三面皆敌…………正是曹盖、公孙盛、阮小二、刘堂、杨直、白胜等人。
“怎么办啊!?”
“有那些镇狱狗贼在,我们无论冲哪一面,都毫无胜算!”
“要大伙儿散开了逃吗!?”
“不行,他们人多,散开来逃,追击之下,大伙儿能活命的不会有几个!”
一众人身陷绝路,急得团团转,却毫无办法。
最终还是公孙盛望了眼天时,急忙疾声道:“人一分散就完了,现在快天黑了,我们想可办法撑到天黑,到时再设法突围,方有几分把握……阮二兄弟,大伙儿凭你家屋宅,可能抵御一时?”
阮小二忙道:“我们兄弟,早有准备,应无大碍。”
“那就退守阮家大屋!”
眼下别无他法,曹盖、阮小二立刻领着一众人,速速赶至阮家大屋,齐入了进去。
确如阮小二所说,阮家大屋,砖木结构,甚是结实,还将东南西三面围了起来,仅余北面门楣处开口。
“快!”
“屋里有一些简易拒马,还有一些猛火油,那些镇狱狗贼若来进攻,刀枪箭矢对他们难当大用,但猛火油,定能他们吃大苦头!”
一众人忙将屋里的简易拒马搬出来,挡在背面门楣入口处,又持刀弓、举着猛火油站到左右掩体后边。
正中处则是曹盖等人,举着一些铁锅木盾,严阵以待官兵的攻打,吸引官兵的注意力。
“贼人进屋了!”
“他们没路逃了!”
不一会儿,伴随着外边呼喝声、大批人手奔跑的声响,三伙官兵约百人,已经在外包围了阮家大屋。
但随着盏茶功夫过去,阮家内严阵以待的曹盖等人,却是看到外边的官兵,围而不打,没有立时来攻打他们。
“这些狗官怎么回事!?”
“呼!先不管他们,他们不打,咱们就趁机先喘口气。”
曹盖也是大大缓了口气,才招呼着公孙盛、阮小二、刘堂、杨直、白胜五人,一脸凝重地商讨后续对策:“倘若坚持到天黑后……”
…
…
“阿乌鲁大人,孙大人,可要着手攻打这屋宅?”
而在阮家大屋外边…
两人站在这百来官兵的前方,三个捕头谄媚地围在他们身边。
这二人,一个如同镇狱军士兵般全身着黑甲,只露出头盔下一双冷冽的异族眸子,正是刺桐县镇狱军灵人百户,‘炼劲’高手阿乌鲁;
另一个则是面容木讷、眼珠微微发黄的中年人,单手持刀,身躯着皮甲,则是刺桐县巡检、孙家三大‘炼劲’高手之一的孙建章。
孙建章望着那阮家大屋的简易拒马,沉声道:“这伙贼子,连拒马都有,加上此前的那些布置,已是早有准备,兼之那曹盖五人身手不俗,强行攻打,恐会折损不少人手,不妥。”
一个捕头忙道:“那些贼子,怕是打着守到入夜天黑的算盘,到时夜色茫茫,他们若伺机逃窜,恐难追击。”
另一个捕头献策道:“不然我们用火攻,搬来柴禾,放置在四周,既能烧毁那屋舍,入夜后也能防止他们逃窜。”
这时…
镇狱军灵人百户阿乌鲁,冷冷地操着怪异腔调道:“何需那般麻烦,若你们这些废物去行军打仗,根本指望不上!你们去……”
三个捕头一听,眼皮直跳…
…
…
“天黑后如之奈何?”
阮家大屋…
曹盖六人一阵商讨,却在如今形势下,对入夜后的突围,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凭一腔蛮勇与夜色的遮掩,力求多逃几个是几个了。
“都怪某!”
曹盖绝望懊悔,朝着阮家内三十余人自责愧疚,虎目含泪道:
“害了各位兄弟,若非某行事不慎,让奸人窥出了端倪,以至于让孙家狗贼,查明了横断山生辰纲一事,害兄弟们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万死难偿,如今只有曹盖一力担下罪责,去向官军投降,以求饶过兄弟们一二,让兄弟们多活几个。”
说着,曹盖转身毅然大步,朝外边走去。
“主首!”“哥哥!”
众人连忙嘈杂地拦着拽住他。
公孙盛叹道:“主首,大伙儿行事时,早知道风险了,如何能怪主首?”
刘堂道:“我最先来说这事,那还得怪我呢!”
杨直道:“若非各位兄弟行事,杨直如今何等悲惨!”
白胜道:“孙家辱我甚重,岂有悔意?”
阮小二亦道:“哥哥,那孙家和官军定不会放过我等,你向他们投降,又有何用?”
曹盖热泪盈眶:“各位弟兄……”
“不怕死!与官军拼了!”
其他深受曹盖与阮氏兄弟恩情的庄客渔民,也齐声大呼了起来。
“好!”
曹盖也抹了抹眼,一脸坚定断然道:“那我等就与官军拼了!只要我等逃出一个,星星之火,必以燎原,为其他弟兄们报仇!让这帮狗官,日夜不得安宁!”
公孙盛见众人已经重整旗鼓,重振军心,便点头道:“离入夜还有段时间,得先撑过这段时间,才能谈突围的事,眼下我等还不知官军会如何行事,只能见招拆招,守好大屋,勿让贼人攻进来。”
“是!”
一众人纷纷各安其职,埋伏在北面门楣左右两侧,在拒马后边严阵以待,在四周屋顶上紧密关注官军动向……
但不一会儿,在屋顶上的人,见着外边官军动静,面色大变,急忙跳到阮家天井中,汇报给曹盖六人。
“什么!?”六人听闻后神色大变,全都满脸绝望,“官军竟用如此歹毒的招数!?”
曹盖面无血色,喃喃道:“我等撑不到入夜了,某还是出去投降吧,只求弟兄们,能活一个是一个。”
说着,这三柳掩口黑髯的大汉,再度朝阮家大屋北边外走去。
其他人此时一个个心神俱震,六神无主,也是没了主意,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公孙盛,勉强镇定,亲身爬上屋顶,望见外边那实情,亦是嘴唇颤抖着…
正当曹盖喃喃着到了北边拒马前,欲越过去时…
屋顶上的公孙盛,忽然望见了什么,眼睛微亮,神色微振,忙转头朝拒马前的曹盖,疾声大呼道:
“情况有变,主首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