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开局一把饮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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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插曲

望着突然多出来的萨勒芬妮,蔚和凯特琳面面相觑,八卦之魂在体内翻涌,从她们的距离听不到那边的谈话,只看到粉发少女神色激动地对二人说了些什么,然后结伴离去。

蔚和凯特琳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迅速跟了上去,有意无意地稍微靠近了些。

“你这样跟我们在一起没关系吗?”潘打量了一眼萨勒芬妮今天可爱的装扮,“观众们想必还在期待你接下来的表演吧。”

“没事啦。”萨勒芬妮立刻摆着手甜甜微笑,“那个乐队主唱是我偶然认识的朋友,但是她今天家里出了状况,临时邀请我过来帮忙的。幸亏她及时赶来了,天哪,今天是我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唱歌,一开始紧张得浑身发抖,让你们见笑了。”

萨勒芬妮非常坦白地向他们述说第一次登台表演的激动心情。

“原本我还在担心,要是把演出搞砸了怎么办,没想到突然看到了你。”萨勒芬妮水润的双眸凝视着潘,直言不讳地说,“一想到有个朋友在台下听我唱歌,我的身体突然就能动了,真是不可思议。”

“你能够勇敢地站在舞台上,本身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今天的演出令人印象深刻,你的发挥非常完美。”潘望向身旁的金克斯,含笑问道,“是不是呀,金克斯?”

金克斯轻轻点头,萨勒芬妮忽然有些脸红,受到潘的赞扬令少女容光焕发,信心倍增。

“不好意思,一直都是我在说话,你们今天是来约会的吧?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萨勒芬妮后知后觉地问道,听到“约会”这个词,金克斯反射性地摇头辩解:

“不,没有……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她的声音渐渐变低,一边回答,一边下意识地向潘投去飞快的一瞥。

潘花了几秒钟琢磨约会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对他而言实在太陌生了。

“咦,是我误会了吗?”萨勒芬妮以手掩口,讶异地睁大美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非常抱歉,我以为你们穿着情侣装,所以……”

金克斯微微一怔,仿佛突然被人提醒似的,来回瞅了一眼自己和潘的打扮,因为烈娜塔制作衣服的时候选择了相似的设计,所以在外人看来,无论是配色还是风格都挺像的。

“不不不,这不是情侣装。”金克斯脸色微红,情急之下,慌不择言地随口举了个例子,“就……就跟执法官都穿同一套衣服差不多。”

萨勒芬妮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一听到“执法官”三个字,正悄悄靠近的蔚和凯特琳猛地刹住脚步,还以为自己暴露了行踪,急忙躲进旁边的一间服装店。在老板讶异不解的目光下,两人胡乱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匆匆交完钱,夺门而出。

看到金克斯三人没走太远,蔚稍微松了口气,和凯特琳继续跟随,殊不知,她们改完装束后反倒比原先还要扎眼,只是此刻两人都顾不上了。

“原来你们想买画?”萨勒芬妮听到金克斯说明来意,脸上稍显诧异。

金克斯急忙补充道:“是这样的,我们那儿正在兴建一座学院,需要采购一些艺术画,准备挂在学院的墙上,做装饰品。”

“原来如此。”萨勒芬妮颇感兴趣地点了点头,“我想想……我好像记得哪里有卖画的商铺,让我带你们去吧!”

萨勒芬妮的热情是发自内心的,当即在前领路,金克斯不忍拒绝她的好意,只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艺术画?”潘忍笑冲她使了个眼色,低声问道。

金克斯暗自羞恼,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趁着萨勒芬妮没注意时,幽幽地问了一句:

“你啥时候认识的‘好朋友’啊?不但人美心善,唱歌还如此动听,我竟然从没听你提起过。”

她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潘感受到些许压力,

“只是偶然遇见过一次。”他小声答道。

金克斯露出狐疑的神色审视着他,只见过一次就这么热情?这时,前面的萨勒芬妮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来。

“对啦,你们都是从祖安来的吗?”

两人一齐点头,萨勒芬妮突然兴奋起来,拉着他们聊个不停,让金克斯非常意外,她还没见过哪位皮城姑娘会对祖安拥有如此浓厚的兴趣。

没过多久,萨勒芬妮几乎将自家祖上三代都交待清楚了,完全是一副没有防备之心的傻白甜模样,她的热情甚至让金克斯有些吃不消。

“金克斯,祖安的姑娘都像你一样漂亮吗?”萨勒芬妮双眼放光地问道。

金克斯无言可答,看到她面露难色,萨勒芬妮这才突然意识到似的,红着脸问他们:

“不好意思,我的话是不是太多了?希望你们别介意,我好像有些兴奋过头了。”

似是觉得有些热了,萨勒芬妮抬手朝红扑扑的脸蛋扇了扇风。

实话说,她嗓音甜美,即便在耳边叽叽喳喳,也宛如唱歌一般动听,金克斯二人倒没有特别介意,只是觉得她的个性过分活泼,就像一只无忧无虑的百灵鸟。

当他们终于找到一间售卖艺术画的店铺后,一齐走了进去,店里没有其他顾客,只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婆婆守着店,墙上挂着各种风格的画作,看上去价格不菲。

萨勒芬妮打了个招呼后,随便问了些价格,发现比想象中便宜得多。老婆婆慈眉善目,和蔼可亲,非常有涵养,似乎很喜欢年轻人,请他们随意挑选。

金克斯暗戳戳地抛了好几个眼神给潘,催促他想办法,再这样下去,他们非得花一笔冤枉钱不可。

“萨勒芬妮,我突然想起有件事要办,能不能拜托你和我一起去?这里让金克斯自己挑选就好了。”

“哦,好呀。”萨勒芬妮很爽快地答应了。

望着他们先行离开,金克斯着实松了口气,赶紧抓紧时间,问老婆婆能不能装裱书画。

“请问是多大尺寸的画?”

金克斯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想打退堂鼓,不过老婆婆和蔼可亲,让她没那么紧张,略显犹豫地从身上取出那幅肖像画。

老婆婆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明显的动容之色,好半晌一言不发。

金克斯不明所以,还以为遇到了麻烦,试探着问道:

“老婆婆,这种普通的画纸,应该也可以装裱吧?”

“当然,当然可以。”老婆婆这才回过神来,笑容愈发温和,仔细端详着金克斯,忍不住打听道,“小姑娘,我可以多嘴问一句吗,这幅画你是从何而来?”

“一个朋友送的。”金克斯故作镇定地答道。

“原来是这样。”老婆婆若有深意地望着面露羞怯的少女,隐约猜到了什么,“你这位朋友的画技可真是出神入化呐,恕我直言,我几乎和各种画作打了一辈子交道,但是如此风格鲜明的肖像画却从未见过,倘若有机会,我真想亲自见一见这位大师。”

“大师?!”

听着老婆婆对潘赞不绝口,甚至称呼他为绘画大师,金克斯惊讶不已。

随后,对此画推崇备至的老婆婆表示愿意免费为她装裱此画,两人约定三日后来取。

另一边,在几分钟之前,潘和萨勒芬妮刚刚出门,不远处的蔚和凯特琳赶紧闪身回避。

等他们走远后,两个执法官百思不解,他们去画店干什么?还将金克斯独自留在店里。

蔚探头张望,盯着画店门口,突然意识到此刻是个与金克斯单独相处的好机会,可她没能立刻挪动脚步,内心犹豫不决。

见到金克斯后,该对她说什么呢?

“蔚,趁此机会,咱们赶紧离开吧。”

凯特琳出言相劝,她注意到潘出门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往她们藏身的方向瞥了一眼,登时将她吓了一跳。

蔚也知道继续跟踪下去会有危险,可她不愿就这么离开,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突然落在二人身后,仿佛一个从天而降的幽灵。

“潘,你们想吃……”萨勒芬妮来到一间快餐店,看了一眼店面上的招牌,刚想问身后的潘想吃些什,回头却不见了人影,“咦!人呢?”

繁华商街角落的一处僻静小巷,蔚和凯特琳吓得脸色煞白,适才突然有人伸手搭在二人肩膀上,已经把她们吓得不轻,等她们回头望去,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世界还真是小啊,竟然在这都能碰到你们。”

潘微笑着把手收了回来,以免让她们惊恐过度,这两个姑娘畏他如畏虎,被他伸手搭肩,和常人被老虎拍肩膀的恐怖程度差不多。尤其是凯特琳,此刻浑身发抖的惊惧模样,仿佛有人拿着血淋淋的屠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把平日里执法官的派头丢得一干二净,事后回想起来,她自己恐怕都会无地自容。

“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蔚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护住凯特琳,硬着头皮开口问道。

“什么时候?”潘顿了一下,怕说实话让她们难过,因为他一早就发现她们了。“这个不重要,倒是二位执法官,你们的工作热情着实令人佩服,穿着常服就出来巡逻了。”

受到了奚落,两人心里颇觉郁闷,彼此望了一眼,蔚率先做出反应,把大热天披在身上的外套一把扯掉。

“你到底对金克斯做了什么?”蔚紧接着大声问道,这句话她实在忍不住了。

潘好像有些不解似的:“我听不懂你的问题,但这句话恰好也正是我想问的。原先我还对你没什么了解,但是自从听说你和金克斯的关系,我感到非常诧异。”

潘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蔚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而且剩下的话彼此都心知肚明,根本不需要继续旧调重弹。

仿佛所有人都在指责她这个姐姐没有起到半点作用,但蔚却也无可辩驳,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错得彻头彻尾。

潘没有对她继续施加压力,追根究底,这是她们姐妹间的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外人没有说三道四的资格。

“凯特琳小姐,你的脸色不大好看,看来做一名执法官还挺辛苦的。”

潘貌似寒暄地将话题转到凯特琳身上,如果安蓓萨真的遵守合作的约定,应该很快会设法把凯特琳推到前台,以吉拉曼恩继承人的身份成为议员。

比起其他乱七八糟的上城贵族,由这位知根知底的凯特琳小姐成为皮城名义上的领导者,后者当然更令潘乐见其成。

日后新城的崛起,必然要动摇皮城的蛋糕,他可以尽量照顾双方的平民,但是皮城的贵族与掌权者,这些占据大量资源的人必然成为吸血的首要目标。

凯特琳只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小姐,她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明明对方看上去温和无害,为何自己会怕得不行,凯特琳痛恨自己的懦弱,试图鼓起勇气,直视着对方。

“你们走吧,我会当做没看见你们。”

听闻此言,蔚和凯特琳仍未放松戒备,眼中闪过些许意外。

他竟然这么好心地放我们走?

“别误会了。”潘的脸上带着一抹熟悉的笑容,却比平日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威严,“你们已经无法引起我的兴趣了,如果用棋盘比喻的话,你们此刻连成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他径自转身离去,好像对她们俩不屑一顾。

一股深深的无力让两人的情绪瞬间低落,宛如木雕似的伫立在原地,她们知道对方的忠告没有错。

当凡人面对难以逾越的艰难险阻,犹如一座不可企及的高山,承认失败,选择放弃也是一种勇气。

可是,那股挫败感将会跟随一辈子,也许永远也无法弥补。

凯特琳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失魂落魄的样子仿佛刚刚发现自己一无所有,连仅剩的自尊也无力挽回。

刚从温室里出来的花朵,骤然经受现实的风吹雨打,发现世界原来具有如此残酷的一面。

“凯特琳,振作一点!”蔚从身后拽住凯特琳的手臂。

“别管我!”凯特琳一把从她手中挣脱,她不想继续装作可怜无助的小女孩,“让我自己待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