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那是什么意思？是她赵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又不是我！”顾言有些炸毛，但见父亲沉着脸看过来，又闭了嘴。
“三郎接着说。”云国公从妻子口中听说了些许，原本还道母亲小题大做，如今看来这次子确实蠢了些。
“听说二哥这段时间都在喝药，嗯，求子嗣的药，我顺便问了常来府上请平安脉的杨大夫，杨大夫说二哥身体康健，先前二嫂三年才有身孕想来只是缘分迟了些，但二哥找的大夫是说二哥身体不行吧，否则二哥也不会那么着急的吃药，更不会坚信二嫂流掉的那个孩子不是二哥的。”顾辞并没有照顾顾言的情绪，只接着说道，“至于二哥找到的那个所谓的二嫂的表兄，虽然姓秦，也确实在赵家走动过，但他只是赵家的远亲，恰好姓秦罢了，甚至他从未见过二嫂。”
“不可能，他亲口说他是赵氏的表兄的，还亲口说赵氏胸前有颗红痣，若非、若非是那般，他怎知这些！”顾言也不是毫无防备就信旁人的话，但女子身体上的特征，若非有这层私情，又怎么可能知道。
“自然是有人告诉他的。”顾辞对坚持不信的兄长无可奈何，父母都在，索性不理顾言，接着说他查到的情况，“儿子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才知那秦逸是受赵夫人收买，除了他之外，先前打发出去的丫鬟桃儿也是赵夫人的人，二嫂的随身之物便是她交给那秦逸的。二哥先别说我胡说，人我都带来了，叫来一问便知。”
“带进来。”顾老夫人看了顾言一眼，叫人将人带来，今日本就是她吩咐将家里人都叫来的，她是可以私下里教训顾言，将这事按下，但这不单单是顾言的事，而是有人已经将手伸到顾家来了，旁的不说，三个孙子孙媳都该引以为戒。
一时屋内进来三人，海棠院的丫鬟红月、桃儿，还有所谓的表兄秦逸。
“二爷、二爷救我，我说的都是真话啊！”红月一见顾言，便向他求救，另外两人却自知大势已去，只垂着头不说话。
顾言看向红月，眼里带了一丝红意，一时看不出是气的还是难过的，只盯着她问，“你说，二奶奶对不起我，可是真的？你还说大夫说我身体有疾难有子嗣，所以二奶奶买通大夫隐瞒下来，在想法子给我戴绿帽子可是真的？”
对于顾言来说，身体有疾难有子嗣，跟妻子出墙一样，都是巨大的打击，这段时间经常借酒消愁，还时不时抓着顾辞喝酒，也多是因为这两件事。但大概是出于男子的自尊心，顾言醉酒时嚷嚷着纳妾，对这些却硬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是真的、都是真的，奴婢怎么敢欺骗二爷！”被三爷带到这里来，红月知道事情败露了，也知道她逃不掉了，但咬牙撑着，至少还能保全家人。
“她说都是真的！”顾言指着红月，已经接受了两大残酷的事实，顾言绝不愿接受自己愚蠢被人愚弄。
“……”在场的人看了傻子一般将那丫鬟当做证人的顾言，接着便看向顾辞。只见顾辞摇摇头，道：“我让人去查过，邻居说你父母带着你侄子两个月前离家去了外地探亲，但他们没有离开京城地界，去了哪里，你应该很清楚，你以为他们会留下这个隐患吗？”
“至于你说的话是真是假。”顾辞脸色冷了几分，“二哥的身体，请个太医来一看便知，我刚才已经请母亲递了帖子，想来太医很快就到了，太医看过，二哥自然不用担心多心。其他的么，问这两人就够了。”
“我说、我说，是赵夫人给了我银子，要我将二奶奶的东西给他的！”桃儿本就是赵氏出嫁前，赵夫人给了赵氏的，赵氏本就更信任梅儿和竹儿，加上菊儿的下场在前，都不用赵夫人威逼利诱，桃儿拿了银子就照办了。
“是赵夫人叫我做的，她说事成之后，顾家必定会休了二奶奶，而赵大人爱惜女儿，必定不会不管二奶奶，到时我再上门求亲，不仅能白得一个媳妇，还能得二奶奶的嫁妆和赵家的支持，我贪图这些好处，就答应了，可我绝对没有碰过二奶奶一下，连二奶奶人，我都没有见过啊！”秦逸见状连忙招认，他不过想得些好处，并不曾真的做过什么，顾家不能将他怎样，真让顾家拿出证据来，就不能善了了。
顾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先前言之凿凿的秦逸轻易就反了口，还想反驳，恰好有人通报太医到了。
平儿领着王太医进来，顾老夫人点了点头，道：“有劳太医走这一趟了，请太医替我这孙子看一看，他的身体可有碍子嗣？”
王太医常在达官贵人家中走动，最知道不该问的不开口的道理，闻言便点点头，示意顾言坐下，道：“请顾公子伸出手来。”
顾言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了手，待王太医仔细诊过，又问了几个问题，才道：“顾公子身体没有大碍，至于子嗣的事，也要看缘分，何况顾公子年纪尚轻，不必如此着急。”顿了顿又道，“顾公子若是身体有不适，还是应当请正经的大夫看诊，莫随意服药，老夫瞧着，顾公子虽没有子嗣上的忧虑，但有轻微的中毒的痕迹，好在中毒尚浅，老夫开些药调养一段时间便无碍了。”
“有劳太医了，请太医开药方，再好生送太医回去。”顾老夫人点了点头，听说顾言私下里服药，顾老夫人确实捏了一把汗，听说服药调养便无碍，也算放心了些，嘱咐平儿将人好生送回去。
王太医见这架势，便知国公府家中有事，口中连道不敢，由平儿引着去开方。
“你骗我……”顾言神色有些恍惚，“我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害死了我的孩子……”
“二爷，我不是故意欺骗二爷的，我是，我是见二爷心中愧疚，以致借酒消愁精神恍惚，才会这么说，只想二爷不要太过自责……”见事情被拆穿，那红月也改了口，还想上前去求，却被旁边的仆妇死死拉住。